“咦,表姐这是那根筋抽了?”伏越差点没和她撞上。
一不留神。
就被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什么香味,熏得心神不宁。
他深谙丹道药理,一下子嗅出猫腻。
这情香倒是劲猛得很!
不小心闻了一下,就有种兽性大发的感觉。
他忙守住灵台清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
才看向那位随时掌控全局,林立在人群最前端,超然物外纵横寰宇的男人。
表姐这是有多空虚,居然明目张胆,用这种药去迷惑慎玄!
慎玄要是这么好迷惑。
当年他就不用铤而走险,利用阙晚的美色,处心积虑炼什么有情丹了!
伏越无奈摇了摇头,目光移向夜幕。
看向那颗突然重挂星河,璀璨夺目的水白天星。
冶姝也回来了!
他嘴里喃喃,闲散温润的脸上,极力想要表现出平静。
可眼底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喜悦,却还是出卖了他。
“三万年了......”
“先神冶姝圣皇,终于涅槃回归......”
“她可是生命之神,掌四方天地,生灵生死......”
“神境再不是一人之下,三足鼎立之势了!”
三足指的是现存的三皇!
比如颜罗圣皇,揭蔼圣皇,莫邺圣皇,这三位圣皇。
其实神境,除了地位至高无上,实力毋庸置疑的主神慎玄元尊掌控全局外。
还有三皇各个派系,错综复杂相互牵制着。
形成如今一人之下,三足鼎立之势。
冶姝圣皇的重返,必定会打乱现有的格局。
成为各个派系相互争夺的香饽饽。
毕竟那个派系,只要得到这位冶姝圣皇的加盟支持。
那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如虎添翼。
伏越听这些大神小仙交头接耳,议论不休。
心想,有主神殿这位惟我独尊深谋远虑的主神大人在,谁也别想翻了天。
两千年前。
那场惨不忍睹的神位大战,各派系争的头破血流,损兵折将,元气大伤。
三皇中,两皇重伤闭关,到现在还没出关。
可见这位主神大人的手段有多厉害!
他布的这盘棋,一举两得。
不废一兵一卒。
只用涅槃突破,命星陨落,就把这些不听话的派系,一个个整顿的服服帖帖。
伏越是那个最受罪的人!
这两千年,他这个罪人,为了当年有情丹一事。
戴罪立功,收拾残局。
两头都不讨好,左右都不是人。
他大步走向慎玄,还是惯有那张迷人无害的笑脸,“阿玄,你可算醒了!
今晚好事成双啊,神境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不如趁机大办一场,为冶姝接风洗洗尘,你看如何?”
慎玄兴致缺缺,斜他一眼,“阙晚呢?”
他那装不下任何人,任何事的眼神,仿佛只关心嘴里要找的人。
对其他事,其他人,漠不关心。
伏越笑容一僵,“跑了!”
“跑了?”慎玄冷眉一压,仿佛没听清楚似的,看着他反复又问了一遍。
像是不相信,又像是不愿去相信。
伏越点头,“对,跑了,还拐跑你整个殿的神宠异兽。”
阙晚也真是的,自己跑了就算了tຊ!
他多少还能找个借口,帮她圆过去,说她是一时贪玩,玩累了自己就回来。
现在倒好!
她把整个殿的神宠都带走了,那就不是贪玩,是有计划,有预谋离开。
她这是想翻天,还是想自立门户,当兽大王?
伏越都替她小命捏把汗!
“跑哪了?”慎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就连一向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透出了极大的不快。
难怪他醒来,找不到他的小野兽。
原来早跑了!
伏越从来没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一口回道:“不知道,应该还跑不远,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说完,他立马移开视线,不敢看慎玄那双深渊寒潭般冰冷彻骨的眸子。
他本来是想着,等处理完几个派系那些三瓜两枣的事,就悄摸摸把阙晚找回来。
再神不知鬼不觉,把她关回神牢里。
这样慎玄就不知道她曾经逃出去过,也就不会迁怒于她。
谁知人算不如慎玄算!
慎玄突然这个时候醒来,搞的他想帮阙晚打掩护都来不及。
不说实话吧,慎玄一查就能知道。
那后果更严重!
慎玄的手段,也许不会让你死,但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阙晚承受不了这后果的。
伏越想。
慎玄冰冷的声音裹挟着滔天震怒,“都跑了两千年,还跑不远?
你就给本尊这样看着她?”
伏越:......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你法力高强,你一行千里。
你的小兽兽,一没有离境法石,二没有你法力那么高。
她两条小细腿能跑多远?
就是跑再远,也不能把自己给跑没了吧?
伏越讪讪笑,试图轻描淡写蒙混过去,“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当年命星陨落,有人趁乱挟持了你的小兽兽。
不然,她那来这么大法力,破开你三重结界?”
伏越这样说,也不全是为了保全自己,免遭慎玄的追究。
更多的是企图洗轻阙晚的罪责,好让她到时能少受一点是一点。
毕竟他还要仰仗阙晚的美色,勾住这位主神大人,让他主动向天水城提出退婚。
慎玄可不好糊弄。
他微微眯起眸子,“除了你曜清神君的劈天神斧,你告诉本尊,谁有那么大能耐,能破开本尊第一道天守结界?”
引天地力量汇集一起,镇守一方的天守结界。
只有这把能开天辟地的劈天神斧能与之相克。
众所周知,这把神斧,一直是伏越的囊中宝物。
“......”伏越顿时哽住。
有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感觉。
他也没想到当年,竺清会偷他的神斧,放走阙晚啊?
但他抖谁,也不能抖出竺清。
他都想好了!
大不了到时,慎玄要处死阙晚,他就以死相逼。
再不行,就断绝交情,把人劫走。
看慎玄还杀不杀阙晚?
慎玄狠狠摁了摁眉心,嗓音比刚才,又冷了几个度,“要是她在外面少了一根毫毛,受了一丁点委屈,本尊拿你是问。”
伏越:......?!
他没听错吧?
慎玄居然是怕阙晚在外面受伤害,受委屈?
不是恼她不听话,擅自破开结界,离开神境?!
啊不是?
慎玄这么宝贝阙晚吗?!
早知道这样,他还废什么劲,弄什么有情丹,把自己弄的两头不讨好?
阙晚恼他,慎玄也恼他。
这也就算了!
还白白任劳任怨,跟三大派系斡旋了整整两千年。
当慎玄的免费长工!
伏越想想自己精心谋划的这一切,到头来,却被慎玄反利用了。
他就想杀人!
“阿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对阙晚?”
伏越总感觉中间漏掉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