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洵恢复了一下听力，庆幸没在大厅回答这个问题。
姜宛凝气的胸口起伏，平复几秒，才咬牙道：“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
“你怎么？”他掀起眼皮，淡淡看来。
姜宛凝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能怎么办。
就算这里是陆家的地盘，凭他的身份，她也不能把他如何。
“我就不理你了。”
她没气势地丢出一句，就把脸扭向了窗外。
飞驰的光影落在她柔美的脸上，平添几分寂寥。
方永洵很少见她如此安静。
她仿佛生来热闹。
无论是藏不住的心里活动，还是喋喋不休的小嘴，亦或是有多动症似的手脚。
总之，她在他旁边，他的世界都喧嚣起来。
他以为他会讨厌，但没有。
相反，他偶尔还会怀念。
“在你大哥的眼皮底下，你希望我怎么回你？”
隔了好一阵，他才回答她的问题。
姜宛凝愣了愣，惊奇回头，“你是在跟我解释吗？”
她真的很好哄。
方永洵轻扯唇角，带出点点笑意，“不明显吗？”
明显。
简直不要太明显。
姜宛凝压住上扬的喜悦，故意绷着脸道：“那你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方永洵默了一瞬，说：“我不好追。”
姜宛凝嘴快道：“没事儿，我跑得快。”
“……”
*
回酒店拿行李的时候，姜宛凝碰上了从郑宏远房间出来的孟一。
孟一单手捂着腹部，低着头，走的很慢。
姜宛凝下意识问了句，“你没事吧？”
孟一身体僵了一下，抬头，脸色有些白。
“……那个，”她抿唇，不好意思的问，“你带卫生棉了吗？”
姜宛凝从包里翻出一包给她。
她弯唇道谢，姜宛凝说：“我今晚回家一趟，明天会准时到机场，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孟一点头，声音很轻，像是在隐忍什么，“好。”
姜宛凝拖着行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电梯。
郑宏远应该不会那么变态吧？
浴血奋战？
-
陆宅。
桂花树下，姜宛凝从方永洵手里接过行李，眼睛晶亮地问：
“你什么时候回帝京啊？”
“后天。”
“那你明天有空吗？我带你到津海逛逛。”她语调欢快起来。
方永洵单手入袋，神色慵懒地睨她，“怎么？不用陪薛二少。”
“？”
姜宛凝小脸一皱，想起薛麟来找她时说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我哥抽哪门子疯，给我布置一堆工作，但我实在想你，就翘班过来了。”
她在咖啡店等的无聊，就发了个‘回家啦’的朋友圈。
他也是可以，顺着定位就找到了津海大酒店。
跟她正好碰上。
“你该不是在吃醋吧？”姜宛凝扬起脸，狐疑地打量他。
方永洵嗤一声，抬步要走。
姜宛凝把行李箱一推，拦住他道：“我跟他没什么的，他说他跟BM的两位高管认识，我就打听了一下。”
“哦。”
“哦什么意思？”
她往前一步，非要个答案不可，“你明天到底有没有空嘛？”
九月底，桂花开得正盛。
空气里都是淡淡香味，但方永洵觉得面前的小姑娘，似乎更香些。
“下午有空。”
“下午啊，”姜宛凝喃喃一声，而后约定道：“你说的让我追你的，总要给点表现的机会吧，明天下午，你的行程我包了。”
方永洵启唇，姜宛凝立刻拉着箱子往院里跑。
脆生生的语调伴着夜色传来，“我不管，就这样定了，江总晚安！”
方永洵：“……”
他只想提醒她，鞋带开了。
“哎呀——”
快进门的时候，姜宛凝先给父母行了个大礼，行李箱都滑出去老远。
陆父心疼的烟都不抽了，赶紧过来扶她，嘴里埋怨，“多大个人了，走路还能摔了？”
陆母从厨房出来，手上的水都来不及擦地扶住她另一条胳膊，“好端端的怎么摔了？是不是地不平啊？明天让你爸找人好好修修。”
姜宛凝：“……”
“跟地没关系，”姜宛凝望着膝盖处的淤青说，“是我乐极生悲。”
方永洵果然是她的克星！
陆父&陆母：“？”
次日早。
姜宛凝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陆湛书刚好在家吃早饭，直接把她抱到餐桌。
“涂药没？”他问。
姜宛凝捧着手机摇头，“没有，你给我涂。”
娇横地把脚踩他西裤上，宋妈笑着拿来医药箱，“初初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和先生天天念叨呢。”
陆湛书冷哼，“回来有什么用，为了个男人，一会儿就要走。”
姜宛凝放下手机，纠正，“我明天走。”
陆湛书：“？”
“你工作不要了？”很欢喜的语调。
姜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