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方惟安正架着一条腿躺在病床上。
见到乔曼，方惟安羞涩地红了脸。
“那个，我在江城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只好给你打电话了，这大过年的，是不是太冒昧了？”
乔曼满不在乎地摇头：“没事，你吃饭了吗？”
“没呢，就是在吃饭的路上出的车祸。”
“……”
“现在外面也没有饭买，我家里刚刚晚饭还剩了一些菜，你吃吗？”
方惟安猛地点头：“吃吃，我好饿了。”
乔曼出去打电话跟江竹说热一下饭，又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回家拿。
她拿着手机刚站起身，方惟安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乔曼手上一重，不解地看向方惟安：“怎么了？”
方惟安眼睛亮亮的，认真看着别人的时候很有少年感：“乔曼，你可以别走吗？”
乔曼一点都不解风情：“那你的饭怎么办？”
“我不吃了。”
乔曼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不吃了？”
“因为我想你陪着我。”
“……？”
方惟安见乔曼满脸疑问，心里一沉，手松了下来，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戏了，但还是想和乔曼说清楚。
“乔曼，其实这次回来不完全是为了给孟婧堂老师过生日，更多的是想见你。”
“我是一个喜欢到处游玩的人，但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总是对这座小城市流连忘返。”
“因为，我喜欢你，”方惟安双颊绯红，“大概，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乔曼沉默，两人相顾无言的这几秒，方惟安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难熬过。
虽然他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被拒绝，但内心仍怀着几分隐秘的希冀。
果不其然，乔曼看着方惟安的眼睛，开口说道：“抱歉，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但还是谢谢你的喜欢。”
说得很委婉了。
委婉到杜绝了方惟安后面的所有话。
不是因为年纪，不是因为小宇，仅仅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而已。
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喜欢。
她不喜欢他而已。
方惟安失落下来，抿唇冲乔曼笑了一下，低声说：“嗯，我知道了。”
乔曼“嗯”了一声，朝门外走去：“我去给你拿饭了。”
方惟安看着乔曼的背影，走得利落又干脆，直到她拐角处消失，他才收回视线。
乔曼本人就像天上自由自在的飞鸟，是不能被什么东西困住的。
“鸢飞戾天”这个词，大概形容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乔曼回到家，江竹已经把饭都打包好了，把饭递给乔曼的时候好奇地问道：“是谁出车祸了呀？”
她想起刚刚方惟安的表白，动作一顿：“一个朋友。”
乔曼其实隐隐有感觉方惟安可能是喜欢她，但人家忽远忽近的，她总不好上去问，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因此，她只能把方惟安当做是普通朋友一般对待。
现在终于把话说开，她一颗心也隐隐放下——别人的喜欢有事会带给她莫名的压力。
她现在确实没有别的心思，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所以，这样，对两个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