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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婉一愣,手下撩衣服的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
  “姓陆的,你这么凶干嘛?”
  她看着陆铮凶巴巴的表情,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难过与委屈。
  虽然理智上明白,他现在发脾气,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是因为他异常珍视的数据资料,一夜之间丢了!
  “给你。”
  宋清婉从怀里,抽出那本用手帕小心翼翼包裹的万年历,“啪!”一下,气呼呼甩陆铮手里。
  “拿好了,下次就让它去救你吧!”
  死男人,不知好歹!
  宋清婉整理好衣服,扭头就出了暗处。
  她手里拿着的手电筒,无意间往窗户上一晃。
  忽然发现半截身影,印在窗户上面。
  见她手里的光照射过去,身影瞬间蹲了下去。
  “是谁?”宋清婉一声娇呵,“谁躲在窗户下面?”
  她拿起手电,打开门就追了出去。
  可饶是她动作迅速,也只看到一尾衣角,消失在牛棚转角处的小道,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陆铮听到动静,也迅速跟了出来,“看清是谁了吗?”
  宋清婉白了他一眼,只留下一声轻哼,转身就进了屋。
  她今天晚上若是再理他,那她就是个笨蛋!
  宋清婉又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直接上床躺下了。
  结果刚侧身躺下,就被口袋里的东西硌了一下。
  宋清婉下意识拿了出来,发现是父亲临走之前,塞给她的药粉。
  “这是什么药?”
  她有点好奇,打开盖子,取出棉花团,将药粉凑到鼻尖闻了闻。
  脑海里,一阵熟悉的记忆瞬间传来。
  原来,这是村里家家户户常备的一种金疮药,对治疗外伤,十分管用。
  既能消炎、镇痛,还能促进伤口愈合,且不容易留疤。
  她想起父亲临走之前的表情,看样子,是早就猜到了,陆铮今晚必定会受伤。
  因此才在出门的时候,就把金疮药带在了身上。
  宋父明明一点都不喜欢陆铮,可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还是对他那么好,处处想着他。
  那个死男人,不说和她和平共处,居然还在“新婚”的第一天晚上,就那样吼她!
  宋清婉越想越气,干脆直接把药瓶塞到了枕头底下,气呼呼地嘟囔道:
  “算了,疼死他算了!”
  反正都是些皮外伤,也死不了人!
  除非他今天晚上,主动过来找她道歉,否则今后都不理他了!
  宋清婉如是想着,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
  偏偏,她明明闭着眼睛,耳朵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不停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
  “嘶~”
  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故意,陆铮明明在后面的浴室洗漱,可她隔着一扇墙和一扇门,却将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宋清婉蓦然睁开眼,一下就睡不着了,心中忍不住开始担忧:
  “他后背受伤的面积那么大,若是不及时上药,该不会感染吧?”
  村里洗澡用的水,都是用竹子从山沟沟里导出来的山泉水,并没有高温消毒。
  他若是直接用这样的凉水洗澡,若是接触到了伤口,会不会直接恶化?”
  宋清婉越想越担忧,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算了,笨蛋就笨蛋吧!”
  虽然陆铮刚才对自己的态度不算好,可两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
  顶多算是同病相怜,难兄难妹!
  “反正我出手救他,也不是为了让他对我态度有多好,来年记得报答就行!”宋清婉小声安慰自己道。
  虽然这男人脾气不好,但人品还是过硬的。
  她穿上鞋后,拿着手电筒直接开门去了后面浴室。
  然而,就在她手电筒无意中闪过去的刹那,两人同时呆住了。
  陆铮浑身是水,站在三面透风的浴室。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是先遮羞,还是先遮住手里那条,没来得及穿的破洞小短裤。
  “你,要不先回房间?”陆铮很努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
  黑暗中,宋清婉脸色爆红,却丝毫没有退意,反而强忍着脸上的滚烫,一本正经道:
  “回什么回?”
  “你以为,你身上还有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
  陆铮原本有所缓和的冰山脸,瞬间就黑到了底。
  “是吗?”
  随后,他当着宋清婉的面,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小短裤。
  宋清婉刚才强装的镇定,瞬间就破了功。
  她迅速把手电筒一关,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道:“流氓!你赶紧把裤子穿上!”
  “完了回房,我帮你上药!”
  说完一跺脚,扭头就回了房间。
  陆铮看着小女人消失的背影,剑眉轻轻一挑,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就这?
  不过时辰也不早了,陆铮并没有耽误太久,很快就回了房间,并栓好了后门。
  房间里,宋清婉已经找出一根备用的红烛,悄悄点上照明。
  她低头把玩着药瓶,并不看他,只板着脸指着床板外侧道:“过去躺好!”
  实话实说,宋清婉也就在梦里胆大一些。
  在平时的日常生活里,她虽然容貌出众,却一直是个温婉自持的小女子。
  三天前的晚上,那真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意外!
  放在现在,哪怕是合法的,她持证上岗,也未必能做到那天晚上的狂野。
  陆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一照做。
  不过在躺下的过程当中,不断有“嘶~”、“呵~”类似这种倒吸凉气的声音传出。
  烛光摇曳下,男人的脸时不时地龇牙咧嘴,活像一秒都忍不了的主。
  宋清婉看在眼里,又好气、又好笑!
  想起刚刚他吼自己,忍不住故意刺他两句道:
  “今天在礼堂的时候,我看你不是挺能忍的吗?”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我还以为,你陆大爷压根就不怕疼呢!”
  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凝滞了起来,一个趴着不吭声,另一个也不多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宋清婉后悔自己说错话,以为男人今晚都不会再吱声的时候。
  没想到,男人竟意外地开口了:
  “我在村委会礼堂不吱声,是因为我知道,就算喊疼也没有用。”
  “除了让台下看着的人痛快、过瘾,没有人会来救我。”
  “更不会有人,想着给我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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