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贴片格外尖锐,从秦以寒的后肩刺入,穿透整个肩膀,带着淋漓鲜血的尖头,险些刺入沈安然的眼睛。
她怔地说不出话,林星染也愣住了,随即又哭喊出声。
“以寒、以寒……你果然还喜欢她,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说着,又状似癫狂地冲过来。
下一瞬,就被狠踹了出去。
时郁推开仓库的门,沈安然看见他,恍惚才从惊愕中清醒,她喊道。
“时郁,他受伤了!”
时郁转过头来,神情复杂地看了秦以寒一眼,随即将他从沈安然怀里放下,仔细看了沈安然没事后,才按了按秦以寒伤口处的几个穴道,流血的速度缓了下来。
林星染眼见形势不妙,想要跑,仓库外瞬间传来警车的鸣笛声。
几个警察从仓库外冲进,将她按倒在地。
几个医生从救护车上拿下担架,将秦以寒抬上车。
“沈安然……”
担架上,秦以寒浑身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地朝沈安然伸出手。
沈安然紧了紧手,身旁的时郁静静看着,他紧紧看着沈安然的眼睛,双手紧握成拳。
良久,沈安然闭了闭眼睛。
“今天很谢谢你,你想要什么,等你痊愈了,我都会给你,但仅此而已,秦以寒,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其他。”
时郁眸光一顿。
秦以寒怔怔看着她,良久,才无力地收回手,苦笑道。
“我明白了。”
警察当场逮捕了林星染,秦以寒因伤住院,这一场闹剧就此收尾。
沈安然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别的,去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换了衣服,准备接下来的签约。
她站在镜子前,洗掉脖子上的血迹,门外突然传来时郁沉闷的声音。
“我很后悔。”
毫无头绪的四个字。
沈安然手一顿。
时郁继续说道:“如果今天是我先找到你,那么你不会再欠秦以寒一个人情。”
世间事,唯有人情债最难还清。
沈安然看着镜子,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你知道今天看见秦以寒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
“我在庆幸,那个时候,我心里居然是在庆幸。”
她打开门,看着时郁眼里来不及收回的慌乱,轻声道:“我很庆幸来的是秦以寒,而不是你。”
“我宁愿欠他一百个人情,也不想看见你被送上担架,你能明白吗?”
时郁怔怔看着她,良久,才哑声道:“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的话,也不明白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很重要吗?我比他更重要吗?你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
沈安然看着他眼尾泛起的红意,心中一软。
“好,我现在就说明白,你很重要,你比他更重要。”
“我最开心的时候,会想到你,最无助的时候,也会想到你,我曾经以为,经历过秦以寒的背叛,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可是你出现了。”
“你让我再度相信,再度闯进了我的心,再度让我觉得,有这么一个人,他值得我付出,值得我爱,值得我敢站在他的面前,亲口告诉他,他在我心中的分量,不可丈量。”
时郁紧紧看着她,眼中一片通红。
沈安然喉中微微哽咽了一瞬:“所以,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即便你不完美,即便你有缺点,我依旧会喜欢你,你不需要伪装,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喜欢你。”
话音刚落,一只手就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时郁低头,带着凉意的唇,重重落在了她的唇上。
急切地、热烈地、仿佛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却始终不敢实践的吻,深深烙在了沈安然的心底,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隔膜,仿佛也随着这滚烫的一吻,彻底融化。
时郁的吻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滚烫。
他吻过她的唇,吻过她的脸,最终虔诚地落在她额间,将她紧紧箍在怀中,仿佛永远也不会放开。
“我最想做的,从来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