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仪愣了一下。
面色带了几分疑惑：“不行了？”
夜冥跪在地上，红着眼尾诉说这但时间关于沈清衍的情况。
“夫人，这段时间九爷就住在山下，他不让我告诉您，但是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当初九爷在京城欺骗您也是为了保护您。”
“九爷一直爱的也是您，后来您离开后他就失魂落魄的，当初决定带您一起去琉球小岛就是想带你一起隐姓埋名，往后做一对普通夫妻。”
“结果……”
结果她半路离开，沈清衍乱了阵脚。
更不知那里根本寻不到长生药，还害死了皇帝的死士被追责。
而沈清衍决定死遁的那一晚，却不小心被元昭射中心房，修养了半个月才捡了条命回来，可没想到那箭里却藏了毒。
不发病时，根本看不出中了剧毒。
所以当初三师姐才没看出，现在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到了最后的时期。
说到最后，夜冥在地上重重一磕：“夫人，求您去看一看九爷吧！”
见他如此头都磕破了，裴令仪连忙快步上前扶起夜冥。
“不管如何，你先起来，我也已经不是夫人了，你往后不必再唤我夫人。”
“而且先前三师姐不是已经给过他药了吗？”
怎么还会如此？
夜冥说的这些，确实是她不知道。
但这些并不能动摇自己的心，也许是因为不爱了，所以心格外的狠。
夜冥眼眶泛红：“那毒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毒，吃的那些药根本不顶用，但是当初九爷不让我告诉你们，怕您担心。”
裴令仪没说话，一副皱眉思索的模样。
突然，远处传来二师兄的呼声。
“令仪！”二师兄大步流星走来，“沈清衍在山门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跪求你的原谅，大师姐和二师姐已经过去了。”
“她们让我来找你，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裴令仪没想到这件事还惊动了两位师姐，当下什么也顾不得连忙快步赶往山门。
两人离开，地上的夜冥也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他皱紧眉头，满脸的担忧。
沈清衍的身体本就已是强弩之末，为了见到裴令仪强硬要跪着台阶进万霞门，跪到现在恐怕……
夜冥不敢去想，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步。
路上，二师兄也大致向裴令仪说明了一下情况。
现在沈清衍的情况很严重，听三师姐说他的身体根本撑不住跪那么多台阶，都跪的吐血了。
裴令仪的步子越来越快，等她抵达山门时。
沈清衍已经跪了九百九十九阶石梯，膝盖都已经全都磨破，身后留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嘴角也在溢血，他看到裴令仪出来，顿时笑了。
“仪儿，你终于肯见我了……”
裴令仪没想到他竟如此执着，心里也闪过一丝不认。
但眼里依旧清明：“沈清衍，你走吧，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上你罢了。”
沈清衍心尖一颤，眼角有几分湿润。
“所以，你仍旧不肯原谅我是吗？”
裴令仪叹了口气：“你真的不必为我如此，我从头到尾都未曾恨过你，你也不必求得我的原谅，只是我们的缘分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