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丞泽长长地叹了口气,“唉,我还想着和宝宝一起去旅游呢。”
桑昕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啦,别不开心啦。”
这个比赛对她来说意义非常重大,如果她真的能够在这个比赛中崭露头角,她未来的职业生涯就会有一个非常好的背书。
“我们平时的课业也没有很紧呀,你有时间过来的话,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去玩的。”
她安慰有点闹小情绪的牧丞泽,“我们可以去挪威或者瑞士那边的小镇上住几天,这个时间还是有的。”
牧丞泽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好。不过既然这个比赛对你很重要,还是先全力准备完,我们再慢慢计划吧,都来得及。”
他只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儿,不代表他不支持她去发展自己的事业。
回到别墅后桑昕婉立刻开始收拾行李,订了第二天的机票,还打电话和方文清他们说了一声。
因为事发突然,本来还打算桑昕婉新学期开学时一起到国外去送她的方文清和单鹤的护照还没下来,只能暂时打消这个想法,第二天去机场送她和牧丞泽。
桑昕婉拒绝了前一天牧丞泽打算用私人飞机载她过去的提议,她可不想再一次成为小镇的舆论焦点,上次已经够了。
*
但桑昕婉回到学校以后显然是要食言了。
她低估了比赛的强度,自从回了学校基本就没有空再出去。
牧丞泽每周都要飞过来一次,哪怕就是待在她的公寓里哪儿也不去,只要能见到她他就没有任何怨言。
桑昕婉心疼他,觉得他来回折腾太累,但劝说他不用这么频繁地来看她,牧丞泽也只是打着哈哈一笑而过。
好在桑昕婉就读的这所院校硕士是两年制,来了一年多,现在整个课业进度也已经接近尾声,这个学期结束以后就毕业了。
她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几乎都没怎么和除了导师以外的人联系。
等最终版作品提交上去,她才彻底瘫在了座位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场比赛都已经结束了。
她正想拿包回家,就接到了苏软的电话。
“昕婉,比赛结束了吗?我这段时间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怕打扰你。”
因为桑昕婉的缘故,苏软也关注到了这个不在她专业领域内的设计类比赛,一到比赛结束就立刻联系她了。
“是的!”桑昕婉很高兴,“终于结束了,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得有多昼夜颠倒,半夜都还在改稿子。”
因为灵感总是在深夜才爆发。
苏软听她声音感觉她心情还不错,便笑着和她交流起各自学校的毕业典礼来。
“我记得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是允许亲属参加的吧?”
桑昕婉“嗯”了一声,“我爸妈和牧丞泽应该都会来。”
她之前就已经把牧丞泽帮她找到亲生父母相认的事情告诉了苏软,苏软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感叹这种狗血的事情世界上原来真的有。
虽然桑昕婉现在当着单鹤和方文清的面还是喊不出口爸妈,但私下里跟苏软牧丞泽他们提起都是直接说自己爸妈如何如何了,也是一种慢慢接受的过程。
桑昕婉边往外走边和苏软打着电话聊天,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君越之间发生的新的事情。
上次参加完牧丞泽和桑昕婉订婚宴,君越送她回家那一回。
他就非常认真、坦诚地跟苏软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在过去的感情关系里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有信心维持好一段感情关系,我怕搞砸,彻底和你断联。”
君越深吸了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实在太艰难,就像洋葱一样需要一层一层剥开外壳。
如果不是君文舒那天点醒了他,他可能真的没有勇气来和她面对面说这些话。
苏软愣了愣,听他这样说,她心中那种烦躁委屈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他又在找借口吊着她。
“那就不进入感情关系呗,”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所谓,“你之前不就说,拿我当朋友吗?”
君越看到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睫毛抖得厉害,就知道她心中并不像外表这样表现得那么不在意。
“我之前确实是那样想的,抱歉,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又在花言巧语,但是真的,我很怕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发现我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苏软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这样啊。”
君越看着她的表情,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在她心中已经完全丧失信任了,即使现在他已经把真心剖出来给她看,听在她耳朵里也不过是套了个漂亮外壳的说辞。
君越感觉要谈崩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你能不能……能不能考虑做我女朋友?”
苏软看着他,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君越天塌了。
她拒绝他。
她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别人了,在他犹自挣扎认不清自己内心的时候?
苏软看到他如遭重击呆住的神情,由内而外地无力,只好补充了一句。
“至少现在是这样。”
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之前受到的打击不少,又没什么感情经历,也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接近他、答应他,和他一起进入一段关系。
“君越,你听我说。”
苏软的声音很小,“不是只有你害怕会搞砸这段关系,我也会害怕。”
“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这件事,毕竟以前的那些事在先,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
听她这么说,君越脸色稍霁。
如果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还不理解,那也太蠢笨了。
她这是要考察他的意思呢,通过时间和他的表现,来决定他们两人关系的走向。
好在不是直接判死刑,告诉他,他们这辈子都没可能,她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从那以后,他比之前更殷勤,不仅在S市的时候时不时就带着名贵的茶酒上苏软家拜访,两人一起回到澳洲后,他更是担当起了一个男朋友应该为她做的所有事。
哪怕没有名分。
但他自己愿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