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这么做了。
看着他慢慢出现了神采的眼睛，她还以为，那是感激和高兴。
学长在旁边猛拍手掌：“这不就解决了嘛。”
“正好你俩都在，我去给你们安排练习室的使用时间……哦对了。”
他笑眯眯地对着两个人分别点点。
“你们正好认识一下吧。白浩翔同学，这是和你搭档的邵柯琴。”
“邵柯琴同学，这是和你搭档的白浩翔。”
俩人愣住了。
还是邵柯琴先反应过来，忽略掉心中暗自的庆幸，面容故作冷淡地伸手：“你好。”
白浩翔不太熟练地握了上去：“你好，我是白浩翔……”
这样就算是认识了。
校花和校草搭档表演的事，对这所不算大的学校来说也算是个大新闻。
顿时，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谣言都传播了出来。
围绕白浩翔的声音显然更多一点，但那其中并不全是善意——
毕竟白浩翔本来就是一个有争议的学生。
校园霸凌，教师骚扰，家庭暴力……即使他扮演着完全的受害者，那些台下的观众也不介意再添一道新的印记。
“听说他妈妈好像在给有钱人家当小三。”
“那他怎么攀上邵柯琴就不好说了。”
然后接上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以往的白浩翔或许会为此痛苦一阵。
但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伤心难过的时间。
邵柯琴是个自我实现标准极高的人，连带着对搭档的要求也严格了起来。
白浩翔每天一下课就会被邵柯琴拽走，那些窃笑的声音来不及传到耳朵里，他就已经到了练习室。
邵柯琴拿着本乐谱教他辨认，白浩翔之前唱歌只凭着一把好嗓子，连乐谱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却已经能七七八八地记下来了。
两人训练着配合，在邵柯琴专心弹奏的时候，白浩翔偶尔会对着她的侧脸出神。
那对眼睫扇动着，像是一只停驻在她脸上的蝴蝶。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邵柯琴也会静静注视着他，仅仅只是注视，不带任何意味。
一个月的训练时间不足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向暧昧靠拢。
邵柯琴家教严格，在同年龄的孩子面前举手投足都需精心控制。
白浩翔则是单纯地还没长出那样的神思。
他早了一年上学，早先成绩很好，在低年级时尚且会被老师称赞学习认真。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了白天上课，夜间打工的生活，成绩一落千丈。
母亲折下校门口的柳枝，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抽打到鲜血淋漓。
她说：“我花大价钱供你上学，你就考这个成绩给我？”
白浩翔只能沉默地忍耐，就像是之前的十几年一样。
洗盘子的工作被拒绝的第二天，他再次带上了满身的伤痕来到学校。
他对邵柯琴的解释是摔倒了，邵柯琴信以为真。
如果是后来的邵营长，轻而易举就能看出对方身上的痕迹布满全身，根本不像是摔伤的。
这样的观察能力不是现在一心扑在学习上的邵柯琴能够拥有的。
所以在那一场演出结束，面对穿着好看的演出服无比俊朗的白浩翔，邵柯琴正想说些什么……
大概是“和你搭档很开心”之类的话吧。
但她没来得及开口，白浩翔已经被扇倒在了地上。
尘土弄脏了他的白衬衫，那个浑身都是烟味的女人不觉满足，脏污的布鞋狠狠往他身上踹。
“你还敢早恋，还敢偷老娘的钱买衣服……”
邵柯琴算是知道为什么白浩翔拒绝了她送的衣服。
已经习惯了沉默着忍受的白浩翔却在听见这句话时慌乱地看了她一眼，委屈的声音能听得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