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五天后，放学后的厉昱辰，在路过一家咖啡厅时，无意间往橱窗里瞥了一眼。
那一瞬间，他僵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里面坐着的身影，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妈妈。
“妈......”
可是妈妈不是葬身大海了吗？
犹豫了一瞬，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咖啡厅。
“妈！”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厉昱辰扑过去，死死抱住了江轻语的腿。
“妈......妈妈......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吗？......妈，我好想你......”
江轻语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看着脚边痛哭流涕的厉昱辰，眼底情绪复杂，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等他哭声渐歇，只剩下抽噎，她才伸出手，一点点掰开他紧箍的手指。
“我不是你妈。”
江轻语的声音平静。
厉昱辰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冰冷的脸。
“就像你当初在生日宴会上说的那样，”江轻语的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你妈，早就死了。”
厉昱辰猛地摇头，再次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
“妈！你别不要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气你了！求求你，妈！”
他把头埋在她的腿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轻语垂眸，看着脚边痛哭流涕忏悔的儿子。
一年不见，他又长高了，只是瘦了很多，脸上还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不再似从前那样俊朗。
她没有他小时候那样去拥抱安抚他。
在一次次的伤害中，她的心早变得坚硬如铁。
“有些错，一旦犯了，就永远没有回头路。”
“而且，是你早就不要我了。你不是喜欢余诗妍当你妈妈吗？我成全你了。”
“你就当我，真的已经死在那片海里了。”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车门打开，她弯腰坐了进去。
“开车。”
车子缓缓启动。
“妈——！！”
厉昱辰哭喊着追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拍打着车窗，满脸泪痕。
“妈妈！别走！我错了！妈妈——！”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在车后撕心裂肺哭喊的身影，犹豫地问：
“江总，要不要......”
江轻语闭上眼，沉默了几秒。
“不用。”
车速加快，厉昱辰追着车哭喊着奔跑。
看着那辆黑色的车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路边嚎啕大哭，哭声悲恸。
妈妈，真的不要他了......
江轻语回到了暂住的庄园。
车子驶近大门时，那两个熟悉又狼狈的身影再次出现。
厉砚寒和沈墨城，形容枯槁地守在门外，脸上还带着新出现的伤痕，是这几天被她保镖“招待”过的结果。
自从那天在会议室重逢，他们便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她的住处，日日夜夜守在这里，只为求她一面，求她原谅。
而江轻语始终没有再见他们。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此刻竟诡异地“和平共处”，眼巴巴地望着车上的她。
江轻语的目光却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超过一秒，车子径直开了进去。
铁门缓缓关上，将两个男人再次隔绝在外。
刚进门，霍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都安排好了。厉砚寒很快就会启程去非洲了，”
“哦对了，到时会顺便帮你把那个姓沈的也打包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