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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靳在书房里听到一阵喧闹声,还以为是有客来,等他出去一看,前院的窗户被拆了,瓦也被揭了。
“郎君,夫人说前院太久未修缮,所以命人趁着天气好,整修一番。”
到了晚上,他就只能待在正院或者书房,书房只有一张硬榻,不过一米宽,睡上去不舒坦极了。
裴靳去书房躺下,哪哪都觉得不舒坦,最后厚着脸皮敲响正院的门。
文姝打开门,就看到他抱着枕头,她忍不住挑眉:“夫君这是?”
裴靳故意冷声道:“书房的榻太硬了,我要回房睡。”
文姝让开身子,让他进来,然后说:“那就委屈夫君在美人榻上将就一晚吧,我腿有伤,怕晚上行动不便。”
眼下正是六月,温度倒也适宜,文姝说完就准备上榻躺下了,顺手还把灯芯剪了,房间瞬间黑下来。
裴靳的神情隐在暗色中,他和衣在美人榻躺下,倒是比他在书房睡着舒坦,不一会儿,他听到那人均匀的呼吸声,裴靳心里不是滋味。
他辗转反侧,她倒好,睡的正香,连毯子都没给他准备一张。
夜深人静时,裴靳忍无可忍,褪了外衣,掀开她的被子,径直躺下,还顺带搂住她。
文姝眠浅,他一过来她就醒了,察觉到他的动作,她嘴角上扬,然后闭眼睡过去。
天光大亮,文姝睡的迷迷糊糊,往旁边一摸,身边已经没人了,要不是她昨晚醒来了,怕是不知道他偷偷摸摸上了她的榻。
用早膳时,她只当作不知,裴靳还要当差,急匆匆的走了。
文姝没别的事可做,便看起账本来,温氏那边派人传了她两次,她都以脚伤行动不便为由推拒了。
温氏听到丫鬟传来的话,气的绞紧了帕子,“这个瞿文姝,便是安阳也没这样给我脸色看,她还摆起架子来了。”
不一会儿,门房进来禀报,“主母,国公府的老夫人来了。”
温氏忙说:“快请快请。”说完她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裳。
姚老夫人开门见山,“我今儿个来,是为着我这不孝孙女来的。”
温氏只当不知,疑惑道:“老夫人这是何意啊?”
姚老夫人喝了一口茶,叹口气道:“要不是为着她认祖归宗,我是决计不会办劳什子赏花宴的,谁知连累昭明媳妇受伤,是老身的不是。”
温氏还没接话,文姝那边派人过来了,徐嬷嬷道:“禀主母,三夫人说了,如果是她的客人,请移步祈昭堂。”
温氏笑着问道:“是吗?摆这么大的谱啊?”
徐嬷嬷是瞿家出来的,自然不怕这裴家的人,她微笑点头:“主母这话说的委实冤枉,夫人受伤,难免行动不便,何况这是在裴家,可不就客随主便嘛。”
姚老夫人神色不愉,但因着公主的关系,不得不低头,她笑着说:“那就劳烦带路了。”
姚幼棠戴着帷帽,旁人看不到,她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心里愤愤不平,“不过是个礼部郎中的女儿,小门小户的,也敢拿乔。”
姚老夫人看了一眼徐嬷嬷,确认她未听真切,低声骂道:“你给我住嘴,蠢货,你当那婆子是死的不成?”
姚幼棠被训斥一通,顿时就不敢叫嚣了。
到了祈昭堂,徐嬷嬷道:“劳烦贵人稍等片刻,我去通知夫人。”
文姝不紧不慢地算完最后一笔账,算算时间,那对祖孙也等了两刻钟了,她再不现身,就要被说待客不周了。
她到的时候,姚幼棠正在抱怨,“祖母,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哪有让客人等这么久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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