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画面一闪而过。
　　贺知焄只是眨了眨眼，这一切就都消失不见了。
　　她也不再多说，低头找了本书，还真就聚精会神地看起来了。
　　其实不止慕臣言，就连她，在研究生毕业之后，也没再进过图书馆了。
　　当年穿着白t在图tຊ书馆熬夜写论文的日子，远的好像已经是上辈子了。
　　直到图书馆的铃声响起。
　　贺知焄才猛地惊觉，自己和慕臣言已经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的时候了。
　　她愣愣地看向慕臣言。
　　却见他笑着望向自己，有些小得意：“怎么，现在不觉得我的提议差劲了吧。”
　　贺知焄脸颊微烫。
　　慕臣言收好书，循着原来的位置放了回去。
　　再回头看她，她就跟在自己身后，一步也没离开过。
　　“走吧，下一站是，逛街！”
　　贺知焄点头。
　　逛街嘛，她的衣服虽然都是品牌方自己送上门的，但是架不住有个爱购物的妈妈，她也是领略过女人逛街的能力的。
　　下意识她就递出了黑卡：“喏，你现在没钱，用这个吧。”
　　慕臣言诧异地望向她，她眼底没有别的情绪，好像给出这张卡，真的只是觉得他现在没有钱，她有钱，所以她给了似的。
　　他无奈一笑，将卡推了回去。
　　“不用，有钱人有有钱人去的商场，没钱人有没钱人去的商场。”
　　贺知焄眉头一皱。
　　下一瞬，当她站在大学城的商业街时，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慕臣言这时候就有些嫌弃她身上穿着的职业装了。
　　“早知道就提前告诉你今天会来哪里了，你待在我身边，硬是把我都衬得老了几岁。”
　　贺知焄下意识想反驳，可是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青春少男少女们，难得也有些哑然。
　　“我怎么知道你会带我来这里。”
　　慕臣言看了眼眼前的大学，语气轻描淡写。
　　“我那个世界，读的就是这个学校，但我没读完，所以有点遗憾。”
　　贺知焄一愣。
　　也抬头看了眼大学，心里一动。
　　“为什么没读完？缺钱？”
　　她只能猜测这个理由。
　　慕臣言摇了摇头，眼神有点飘忽不定：“生病了，癌症。”
　　贺知焄手心猛地攥紧。
　　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了心头，她这个只有算计和理智的脑子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心疼”的情感。
　　它强势地挤开其他的情绪，占在感官器官上，叫她满脑子都是它。
　　爱失能的女人，此刻尝到了爱的滋味。
　　慕臣言没想能从贺知焄获得同情票，他只是自己一个人憋得太久了，想坦诚地和贺知焄相处。
　　她有权利知道这些。
　　可当他鼓起勇气，扭头看向贺知焄，想说些什么时。
　　看见的却是她微红的眼睛。
　　“所以你攻略林晚颜，是为了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贺知焄一向好看，此刻哭得眼圈都红了，更显得标志。
　　慕臣言愣神了一下，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那要是攻略失败会怎么样？”
　　贺知焄说完，便自己想到了那场车祸，呼吸猛地一滞：“会死对不对？”
　　她越说越起劲，像是要一次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所以你才会花了五年时间去攻略林晚颜，无论她怎么折磨你，你都得忍。结果你没能成功，所以遭遇了车祸，死掉了。”
　　“然后你重生，遇见了我，又想攻略我，来换你自己活下去。”
　　贺知焄猜的很准。
　　唯一她没想到的是。
　　慕臣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再攻略你了。”
　　“我要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