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0、
她很有趣，比东宫里那群所谓的国色天香更有韵味。
“既然我们已经结识，我便同清河一起叫你暮姑娘吧，如何？”
“陆掌柜叫我小暮就可以。”
她摆了摆手道：“无所谓称呼，我们不必拘泥于这些，我对你手上的所有花样都很感兴趣，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拿来与你交换？”
“有，我想买断你一条线路，我要跟沈家做生意。”
整个上京只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沈家。
那就是当今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的母家。
陆文钰脸色一凛：“小暮果真与沈家有仇？”
问完这句她自己倒先后悔了：“这个你不必告诉我，我并不是很想知道。我们生意人只讲生意经。”
她思索了片刻道：“我倒确实有个同沈家一直在做的生意，但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愿闻其详。”
“是肉铺，沈老喜食肉，他们合府对肉的品质都很有要求，稍有差池就会克扣银两。我说实话，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差点忘了，我本来这个月底就准备把这生意转手出去的。”
我跃跃欲试道：“那就转给我吧，你放心，我会多转几手，必不会让人查出任何异样。”
陆文钰看了我好几眼，嘟囔道：“不会害了你吧？”
“不会，你若是愿意转给我，我的簪花可以一次性给你三十六个花样，跟之前的全都不一样。”
她大喊了一声：“成交！”
把一直立在外间的雨落吓了一大跳，门都推开了一大半，陆文钰指着雨落对我说道：“你这妹子很不错，有胆识也有魄力，将来可堪大用。”
临走时，到底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千万要注意安全，沈家到底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明白。”
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忘记那个疑虑，那就是为何我刚来上京和亲，我就被灭族了。
我隐隐觉得跟沈黛嫁去东宫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却苦于一直找不到任何证据。
直到那天钟言告诉我：“沈家有一只秘密的私人军队，就一直潜伏在南山。他们惯用的武器是六棱弯刀，你父王和母后身上的伤就是六棱弯刀造成的。”
而南山距离桑籍步行不到半日，如果有铁骑，半个钟头都不需要就能到达。
我问钟言：“你和我想的一样，对吗？”
他回答我：“我选择告诉你，其实是违背了我的心意的。”
我明白，他不想我冒险。
他是温柔且克制的，他从来不帮我做选择却永远会在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也从来不要求回报。
那天他问我：“你会跟我求救吗？”
“如果我遇到困难，我会第一个转向你，但愿你不要害怕。”
他特别郑重地承诺我：“我永远都会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