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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福泽在一家赌场找到了杨明远,未发一言,上来就是一闷棍砸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打得不轻,杨明远闷哼一声,身体一歪栽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人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下人按住林福泽跪在床侧,他爹杨百万坐在一旁,心疼的望着他,眼睛却是藏着怒火。 “爹……”杨明远虚弱地喊了一声。 杨百万冷哼:“这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不利,骂我忍了,现在竟打过来了,当真是欺人太甚!明远,这人我给你抓回来了,这次任你处置。” 杨明远惊喜:“真的?” 他想,林家本来就是欺人太甚,之前把自家祖宗八代都骂完了,爹竟然反过头来把他关禁闭,所以林家才敢得寸进尺。 在杨明远看来,这种桀骜不驯之人,就得好好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堰州究竟是谁说了算,不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次要是轻易算了,下次不得骑到他杨家头上去了! 这么一想,痛快了许多,头也不晕了。 他爹表示这次只要不搞出人命来,任由他出气,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对不知所谓的父子! 杨明远当即掀开被子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他爹问。 “当然是去林家,你们几个,把这小子给我带上!” 一行人到林家的时候,林成正在染坊染布,虽然生意不好,但有些老街坊做衣裳还是会来找林成,虽然挣不到多少钱,但总比坐吃山空要强一些。 他将一匹白布挂在轮杆上,轻轻转动轮轴,布匹一点一点进入染缸,再拉出来时,白布便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林成将布对准阳光看去,色泽真好看啊,均匀透亮! 正认真欣赏时,“砰”的一声,染料溅了满头满脸,他只来得及闭上双眼。 再睁开眼,就见刚才那块他精心染制的布,已经从卷轴上撕裂掉了下来,溅起染料的始作俑者是一块大石头,此时沉在染缸中,染缸边缘被砸了个豁口。 染缸外面,他的儿子林福泽正被几个人压着,杨明远那个混账小子就在他跟前,阴嗖嗖地盯着他笑。 林成强自镇定,沉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抓我儿子?” 杨明远在林成跟前来回踱步,嬉笑道:“你要不要先问…
林福泽在一家赌场找到了杨明远,未发一言,上来就是一闷棍砸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打得不轻,杨明远闷哼一声,身体一歪栽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人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下人按住林福泽跪在床侧,他爹杨百万坐在一旁,心疼的望着他,眼睛却是藏着怒火。
“爹……”杨明远虚弱地喊了一声。
杨百万冷哼:“这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不利,骂我忍了,现在竟打过来了,当真是欺人太甚!明远,这人我给你抓回来了,这次任你处置。”
杨明远惊喜:“真的?”
他想,林家本来就是欺人太甚,之前把自家祖宗八代都骂完了,爹竟然反过头来把他关禁闭,所以林家才敢得寸进尺。
在杨明远看来,这种桀骜不驯之人,就得好好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堰州究竟是谁说了算,不然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次要是轻易算了,下次不得骑到他杨家头上去了!
这么一想,痛快了许多,头也不晕了。
他爹表示这次只要不搞出人命来,任由他出气,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对不知所谓的父子!
杨明远当即掀开被子下床,披上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他爹问。
“当然是去林家,你们几个,把这小子给我带上!”
一行人到林家的时候,林成正在染坊染布,虽然生意不好,但有些老街坊做衣裳还是会来找林成,虽然挣不到多少钱,但总比坐吃山空要强一些。
他将一匹白布挂在轮杆上,轻轻转动轮轴,布匹一点一点进入染缸,再拉出来时,白布便染上了鲜艳的颜色。
林成将布对准阳光看去,色泽真好看啊,均匀透亮!
正认真欣赏时,“砰”的一声,染料溅了满头满脸,他只来得及闭上双眼。
再睁开眼,就见刚才那块他精心染制的布,已经从卷轴上撕裂掉了下来,溅起染料的始作俑者是一块大石头,此时沉在染缸中,染缸边缘被砸了个豁口。
染缸外面,他的儿子林福泽正被几个人压着,杨明远那个混账小子就在他跟前,阴嗖嗖地盯着他笑。
林成强自镇定,沉声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抓我儿子?”
杨明远在林成跟前来回踱步,嬉笑道:“你要不要先问问,你儿子今天究竟做了什么?我这个人呢,向来是有仇必报,现在怎么才能让我满意,就看你们父子俩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林福泽挣扎着大喊:“爹,你不要管我!他们这群恶人,我就是跟他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侮辱了咱们林家!”
林成不知情况,只得问道,“能否先告知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是我儿的错误,我定会惩罚他!
杨明远抬腿踹了林福泽一脚:“你自己说!”
林福泽呸了一口,却又是一阵怒骂,一边骂一边说了个大概。
林成脑子嗡嗡作响。林福泽竟然惹了这么大的祸,比他当街骂人要严重百倍。
心已经乱成一团,昔日的刚强再也撑不住,事关儿子,不得不低头:“我儿不懂事,还望杨少爷放我儿一码,养不教父之过,不如我来替我儿受罚吧,杨少爷你说要做什么,尽管吩咐,是赔钱也好,是挨打受骂,我都认。”
林福泽听见他爹这样说,却一下激动起来,不停地挣扎,嘴里骂着:“你们这些人渣!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敢动我爹一下,我宰了你们信不信?!”
杨明远本就是暴脾气,来之前压着火,当下听林福泽说话越来越冲,抬手“啪”地就是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力非常大,林福泽的嘴角顿时渗出了血。
“你给我闭嘴!”林成对林福泽吼道。
接着双腿一弯,直直地跪在地上,朝着杨明远毫不犹豫地磕了三个头,大声说:
“我儿不懂事,我替我儿跟杨少爷道歉,请杨少爷息怒,请杨少爷息怒!”
林成以为自己的退让能暂时缓解现在僵持的局面,却不想,他的讨饶,反而引发了林福泽更大的怒火。
在他的印象里,爹是一位特别有骨气的人,从小到大受过多少磨难,从来没有向命低过头,如今竟然给这个人渣磕头!
林福泽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啊”地大吼一声,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压着他的几只手,奔着杨明远就扑了过去。
其他人包括林成反应过来时,林福泽已经掐住了杨明远的脖子。
杨家下人连同林成一拥而上,几人用力拉了半天,总算把林福泽拉开来。
杨明远被掐的面色青紫,捂着脖颈咳个不停。
杨家下人都看傻了眼,自家少爷还从来没被人掐过脖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本能地抓着林福泽不放,而林福泽的怒火显然还没有消散,仍然大喊大叫个不停。
林成看着杨明远的面色,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有心拉着儿子跑,却知道杨家下人并不是吃干饭的,再加上儿子这会太过激动,他一个人恐怕根本拉不走他。
冷汗顺着林成的双鬓流下,脑袋中一瞬间一片空白。
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再回过神来时,就见杨明远的一张脸如恶煞一般,从身旁染缸中舀起一碗染料,抬手捏住林福泽的两腮,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下去!
“不要!”林成大叫起来!冲过去要打掉杨明远手中的染料碗,这时杨家的下人反应倒是快,立刻有两人拉住林成,狠狠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成觉得自己一定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可他面对的是一群恶狼。
无论他怒骂,挣扎,呼喊,哀求,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明远将整整一碗染料罐进了儿子的嘴里。
喝了染料的林福泽,不停地呕吐,而杨明远仍不解气,对一名下人说道:“你,给我接着灌,吐多少,灌多少!他娘的敢掐老子,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以下犯上,就你们这种蚂蚁一样的人,我撵死你们都嫌脏了鞋底。”
当天,杨明远在林家足足折腾了 2 个时辰才扬长而去。
林福泽被折磨地奄奄一息,林成嗓子已经喊不出声来,可他却顾不得自己,慌里慌张地跑出去找大夫。
从那时起,林福泽的胃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身体一落千丈,一天不如一天。
林成所有的心气和骄傲,都随着儿子逐渐走向颓败的身体而消逝。
后来的几年,他寻访过许多名医,可儿子的胃却是从无好转。
染料的毒性太强,很多大夫来看过,都叹气说:虽然贵子将染料吐出来许多,但毒性渗透太强,早已进了骨血,难以回天了。
林成不信,他赶走了所有说儿子不行的大夫,开始寻访各地,去找民间偏方。
但林福泽的身体仍然是每况愈下。
林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的生命逐渐流逝,拦不住,更救不回。
一转眼已是五年。
这五年里,林成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为了给儿子治病,家中的积蓄已经一无所有,染坊更是没有办法再赚钱,林成只得白天帮人做苦力挣些辛苦钱,勉强维持生活。
到最后,他甚至已经不求儿子能康复,只要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就好。
直到四天前,林福泽咽下最后一口气,但早在林福泽去世之前,林成就已经想好,如果哪天儿子死了,定要让杨明远偿还这笔家破人亡的债!
当这一天终究来临的时候,林成已经流干了眼泪。他平静地把儿子收拾地干干净净,穿上他亲手缝制的葬服,在家中处处挂上白绫,又去打了一口上好的棺材。
收拾妥当后,他就去杨明远常去的地方截人。
截杨明远并不难,他每天都要在城中玩到深夜才回家,左右逃不开那几个去处,所以林成堵在了他常去的赌坊门口,没想到一堵一个准。
杨明远晃晃荡荡从赌坊出来后,林成一直尾随,刚要下手时,王癞子冷不防钻出来,跑去跟杨明远要账。
林成只得躲在一旁,幸好二人只交谈了两句就分开了。林成继续跟着,直到跟到一处无人处,从暗处窜出把杨明远打晕,迅速扛着他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中,他把杨明远双手背后,以跪姿固定,头则朝向床上躺着的浑身冰冷的林福泽。
杨明远恢复意识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阴森恐怖的画面。
他先是看看躺在床上已无人色的林福泽,又抬头看看像鬼一样坐在一旁的林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
林成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杨明远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
他匪夷所思,这五年来自己跟儿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以说是生不如死。
现在儿子连命都没有了,罪魁祸首杨明远竟然问,你是谁?
他竟然什么都忘了?
所以在他杨家人的心里,林成父子俩两个人的命,真的就如蝼蚁一般?
林成哈哈大笑起来,一直笑,一直笑,笑到最后,再也发不出来一丝声音。
杨明远惊恐异常,颤抖着问道:“你是不是犯什么邪病了啊,我爹是杨百万,你放了我,我让我爹给你很多钱!”
“啪!”林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是替我儿子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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