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看着手机，又看了一眼餐厅里的两人，脸上血色褪尽。
他还是选择了沈思凝。
也对，纪然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沈思凝，旧情复燃也不奇怪。
他也说过：“我现在不清楚自己的内心，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我确定，我现在没有爱上你，以后也可能永远不会像你爱我那样爱你。”
明明已经做好了被抛弃的准备，但亲眼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心痛。
她该从美梦中醒来了。
鹿父鹿母这才过来，看到鹿呦的脸色，鹿母吓了一跳，担忧道：“呦呦，怎么了？”
餐厅里悠扬的音乐飘出来，鹿呦却没有欣赏的心情，她看向父母，压下心中的情绪：“没什么，胃有点不舒服，我们换一家清淡一点的店吧。”
鹿母队纪然的印象本来就不好，她不想让他再对纪然有不好的印象。
鹿呦走后不久，艾伦终于回到座位上，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一顿饭结束，最后还是因为钱的问题没有达成一致。
艾伦没有退让：“具体的还要等总公司答复，但是追加的预算也不会超过我刚刚说的，我们明天下午四点才会定结果，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第二天上午，沈思凝来到了纪然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钱太少了，我不同意此次合作。”
纪然抬眼看她：“跟我想的一样，接下来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又低下头看文件：“没别的事了吗？”
以往的纪然，目光常常停留在她的身上，眼里满是爱意。
而现在，别说是爱意，就连视线，也越来越少停留在沈思凝的身上。
思索半晌，沈思凝还是开口：“要是我放弃竞争盛威尔的合作人呢？”
实际上，她从昨天就开始考虑这件事，身为沈氏的掌权人，做出这样的决定，相当于违背自己的集团。
可是沈思凝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纪然全都无动于衷。
现在的联系，也是靠沈思凝的合作换来的。要是哪天不合作了，纪然肯定会和她断了联系。
她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商业上的事，还有什么事能让纪然动心。
纪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放弃？”
沈思凝定定地看着他：“对，这样的条件，足够让你解除婚约吗？”
纪然噗嗤笑出声：“沈思凝，你要是放弃，我一辈子瞧不起你。”
“之前的你好歹是个颇有手腕的沈氏掌权人，要是放弃竞争，就等于放弃沈氏的利益，那你还剩什么？”
“在你的心里，一切都是可以用钱买到的吗？”
沈思凝还想说什么，纪然挥挥手：“秘书，送客。”
门一打开，鹿呦正在门外。
她和沈思凝对上了视线，很快移开，看向纪然：“刚刚准备找你，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谈话。”
她听到的，只有沈思凝的那句：“这样的条件，足够让你解除婚约吗？”
昨天的事还没来得及消化，听到这句话，鹿呦的脑袋嗡嗡作响，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沈思凝和秘书离开，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纪然换上了笑容：“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不重要？她和纪然的婚约不重要？
这是打算和她摊牌吗？
此时太阳很好，纪然没有拉窗帘，阳光就那么洒进来，铺了一地的金黄。
可鹿呦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她脸色苍白，仿佛那颗泪痣也失去了颜色，纪然还没把担忧的话问出口，鹿呦率先道：“我们解除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