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的最后一天,苏云歌搬进了医院病房。
为了防止细菌感染,医生把苏云歌的头发都剃掉了。
苏云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不知道是被这个样子吓到了,还是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或是单纯地舍不得离开身边的那些人。
“怎么哭了?”陆以恒出现在病房内,见苏云歌不停抽噎着,急匆匆几步到她身边。
“小叔。”苏云歌撅着嘴,把帽子戴好,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光头。
陆以恒眼眶一红,伸手帮苏云歌擦着眼泪,轻声哄道:“你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即使现在剃光头,也一样很漂亮。”
苏云歌轻轻哼了一声,视线落在他的额头上。
“小叔,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苏云歌望着那处明显发肿的红痕,伸手摸了摸,陆以恒把头低下,让苏云歌能够轻易碰到。
“疼吗?”
陆以恒摇摇头,露出苦涩的笑容:“不疼。”
苏云歌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抹干:“我都看到好几次了。”
“小叔太高了,常常会撞到一些东西。”陆以恒揉了揉苏云歌的脑袋,从大衣兜里拿出几条祈福绳系在她的手腕上。
“小叔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撞到哪里了,这么严重,明明左夏也很高,他怎么没事。”
苏云歌清楚陆以恒的话只是借口,他的身上有香焚烧的味道,加上他每天都会带回些祈福绳,苏云歌想他应该是去了寺庙,为她祈求平安。
陆以恒扫了一眼在苏云歌旁边削苹果的左夏,眸子闪出一丝冷意,但转瞬即逝。
可在苏云歌面前,他只是放柔了声音承诺道:“小叔以后会注意的。”
陆以恒手机响了响,他看了眼号码。
是沈稚楚。
“云歌,我出去一下。”
“以恒,能不能救救沈氏,不知道是谁在一直对我们沈氏的企业出手,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破产了。”
电话那边的女声声音焦急,带着一丝哀求:“以恒,我们怎么说也是订了婚的夫妻,你不会这么袖手旁观的对不对?”
“呵。”陆以恒发冷地讥笑了声:“沈稚楚,你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
“什么意思……以恒?”沈稚楚忽地冒出一股寒意,她连忙发问:“陆以恒,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为什么?苏云歌怎么惹到你了,你要这么对付沈家?”
陆以恒将电话拉开些距离,等对面完全安静,才放回耳边。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电话那边的沈稚楚身子一僵,不禁想起那天最后一次见陆以恒时听到的话,如果她做错事,整个沈家都会遭殃。
沈稚楚歇斯底里地喊道:“陆以恒!你为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么对我,你……”
“沈稚楚。”陆以恒出声打断她:“你现在还有父母,但要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会让你感受一下无父无母,成为孤儿的滋味。”
陆以恒挂断电话,将沈稚楚的号码拉黑,快步走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