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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来的晚,差不多干了一个时辰的样子,就到了饭点。
  “宋大人您先请!”
  村民们尽管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还是在自家村子的教育下,不敢在宋锦书面前失礼。
  一个个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道,想让她排最前面。
  “乡亲们!你们不必如此,都饿坏了吧!赶紧打饭吃吧!我还不饿,慢慢排就是了!”
  她不顾村民们的热情相劝,直愣愣地站在了队伍最后面。
  沈风华又是一惊,他诧异地看向宋锦书,她好歹是个朝廷命官,怎么待这些百姓的态度,跟对自家祖宗似的。
  “沈公子你也来排队吃饭吧!”
  宋锦书像是突然想起沈风华这个人似的,扭头招呼他赶紧过来。
  “好!”沈风华木纳的点了点头,站在她身后。
  待领到了那粗简的饭菜,沈风华咽了咽口水,他不由地看向宋锦书。
  只见对面的人,捧着碗大口大口吞咽起来,像在吃山珍海味。
  “山野之地,饭菜不丰,百姓们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沈公子不要介意!”
  宋锦书本来吃的香喷喷的,但沈风华一直盯着她,让她好不自在。
  因为他嫌弃饭菜简陋没有油水,酸酸的解释了两句。
  她就是要在他面前装穷!
  虽然她本来就穷。
  “美!饭菜很好!多谢宋大人。”
  沈风华回过神,捧着碗饭细嚼慢咽起来,吃相与卢若瑜不分上下,都一样好看。
  反观宋锦书和村民们如出一辙。
  午间,太阳正大,宋锦书早吩咐下去,让村民们午歇一会。
  她则寻了个最凉快的位置闭目养神,余光看见沈风华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锦书撇了撇嘴,扭过身装看不见,重新闭眼睡下了。
  沈风华还算识趣,独自坐在旁边等她醒来。
  随着熟悉的铜锣声,村民们自觉拿着农具去各村负责的地方。
  宋锦书也从梦中醒来,见她睡眼惺忪,没心没肺的样子,沈风华嘴角抽了抽。
  这样没心眼子的人,真的有胆子贪墨十万两吗?
  “你做甚看着我?”
  任谁刚醒来,就被人直勾勾的盯着都不会觉得舒服。
  便是面前的人长得再帅,也是能吓死人的!
  “宋大人爱民如子,凡事亲力亲为,真是令我等崇敬。”
  沈风华露出他标志性的微笑,将这片天地照耀的闪闪发光,就连路边的枯草都成了他时尚单品。
  怎奈宋锦书早已经猜透他有隐藏身份,不然指不定怎么被美色迷惑。
  “啧!妖精!”
  “嗯?宋大人你说什么?”
  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似乎没听清宋锦书的话。
  “没什么!我该干活了,沈公子若是在这无聊,便可自行归去!”
  她就不奉陪了!
  这水渠跟她的小命可是连在一起的,没工夫在这里陪他演戏了。
  她说完也不等沈风华回话,自顾自的往水渠道上走。
  村民们见她过来,纷纷让开了一条道。
  在他们看来,宋锦书再如何随和,都是掌握他们全县性命的大官。
  跟他们这些泥腿子不是一路人。
  然而,王家村的王老二和张家村的村长却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一人一边的护在她两旁,像两个保镖似的。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挖下去点,就被张村长挖的土盖住,接二连三的几次,惹恼了宋锦书。
  “张村长!你回你们村的地方挖,你在这儿我不好干活!”
  本来给她分的地就是在场的人最少的,再这样下去,天黑她也挖不好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说是来帮忙的,别让村民们私底下笑话她。
  这几天她早出晚归,好不容易挽回了形象,可不能被人糟蹋了。
  张村长恍然大悟,顿觉自己干了件蠢事,忙道歉道:“对不住呀宋大人!草民老眼昏花,一时没留意…”
  对比张村长,王老二挖的又快又好,三两下就将宋锦书面前的道挖平了。
  他更是惭愧,拿着锄头就回了自己村里。
  远远望着这一幕,沈风华眼眸黑了黑。
  在树荫的掩映下,他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今日趁着宋锦书午睡时,他已经将她身上查了一遍,并未发现衣服内藏口袋。
  看来那十万两银不在她的身上,既如此他也没功夫陪她在这里耗。
  沈风华起身,理了理衣服,摇着折扇与宋锦书告辞,自己先回去了。
  村民们见状心道不好,看来这位不知名的官老爷,性格不好相处。
  众人纷纷计量,将沈风华和卢若瑜里里外外比较了遍。
  两人容貌沈风华更盛一点点,但气质上卢若瑜更好。
  还有举止、性子、身高等等…
  村民们对比来对比去,都更喜欢卢若瑜一些。
  当然也有些村民更喜欢这位曾经被误解成‘贪官’的宋锦书。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都觉得宋锦书是个真真实实的好官!
  明明自个穿着破衣裳破鞋子,每日的粮食和工钱都没有缺少过。
  在他们心中,宋锦书才是青天大老爷!
  是他们泾阳县的父母官!
  ……
  一连几日,水渠道终于挖通了三个镇以及下面的几个村子。
  今日天空黑沉沉的,一点阳光都没有。
  有经验的村民都知道这是要下雨了!
  关于下雨这件事情村民们有喜有悲,喜的是,离河坝稍远的村庄,以及住在大山里的村子。
  一连半月下来,正逢水稻种植的关键时机,河里的水都降了几个位子。
  他们拼命的赶进度,为的就是想将水渠尽快挖到自己村门口,这样就不怕水稻缺水。
  悲的人则是怕下了大雨,河坝会破烂更厉害,到时候水渠指定挖不下去。
  干了这么久,一切前功尽弃,要是雨再大点,只怕离河坝近的村子要被淹没了。
  张村长亦是愁眉苦脸的,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村长!天这么黑,肯定要下大雨,你说,咱们这水渠还能挖吗?”
  下着雨继续挖的事情,在以前的县令管制下也不是没有过。
  也是那一年,出来服徭役的村民,较以往死亡的人数多了一倍。
  今年他们泾阳县几乎每家的劳动力都出动了,要是有个万一,家里的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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