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初脑海中的记忆逐渐回归，视线扫过每一个，缓声道。

“奶奶，爸爸。”

沈奶奶握住沈亦初的手，痛心疾首：“我可怜的孙女。”

沈亦初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下一秒唇瓣就被棉签打湿。

秦衍舟耐心的将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

沈亦初得知梁歆芮死了之后，有些怔愣，下意识的看向了梁父。

见梁父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她张了张嘴，却说话不出任何话。

梁父摇摇头：“是小芮自己咎由自取，是我没教好她。”

他做不到不怪沈亦初，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沈亦初是无辜的，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和沈亦初之间产生了隔阂。

沈亦初明白，她尊重梁父做的选择。

沈奶奶在梁父走好，担忧的看着她。

“初初啊，你还有有哪里不舒服，你才和秦教授在一起就出了这种事情，奶奶怎么放心啊！”

沈亦初闻言一怔，抬手握住了沈奶奶的手。

“奶奶你在胡说什么？和秦教授有什么关系？”

顾屿和秦衍舟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景泽。

沈奶奶随即丢响了一道炸雷。

“奶奶老了，秦教授这些年一直在等你回来，真心可鉴，奶奶就擅自做主给你们灌药，让你们水到渠成。”

沈亦初眸光一颤，零零碎碎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她和秦景泽接吻，但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奶奶，我是你的亲孙女，你为什么总是要一意孤行做出为我好的决定！我不喜欢秦景泽，他只是我尊敬的教授！”

沈亦初红着眼盯着秦景泽，一字一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

秦景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心脏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初初，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秦衍舟神色冰冷，沉声道：“跟我出来。”

秦景泽如同行尸走肉，跟着秦衍舟离开病房。

“砰！”

秦衍舟一拳毫不犹豫的砸在了秦景泽的脸颊上。

“你欺负初初了？”

秦景泽脚步一个趔趄，背靠着墙，看着自家大哥，痛苦的扯了扯嘴角。

“难道我在大哥眼中，就这么没有人品吗？”

秦衍舟不置可否，反而说起了他和沈亦初的事情。

“初初小时候，我便见过，后来我让你去梁家当老师，也是为了让你护她。”

“但如果我知道你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触到她。”

“国外那五年，你没了解过她经历了些什么，就没有资格走进她的生命里，我是喜欢她，但初初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如今只把我当很尊敬的人。”

“但你，连靠近她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秦衍舟的话，秦景泽心如刀绞。

可偏偏，没有一句话他能反驳。

“大哥，我能和初初单独聊聊吗？”

秦衍舟看着他像是丢了魂的模样，只沉声开口：“这你要问初初本人。”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屋内的沈奶奶也被沈亦初打发走，只剩下顾屿。

顾屿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沈亦初摇摇头，轻叹一声：“原本我想把奶奶接去国外生活，但现在我该主意了。”

“有些人，或许就是不适合长期待在一起生活，反而偶尔见一面，会更加亲近，懂得珍惜。”

顾屿不置可否。

“按照你心里的想法去做吧。”

秦景泽此时推门走了进来，金丝框眼镜下的神色很不好看。

“初初，我们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