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此刻又只剩下苏矜北和杜之恒两人。
沉默了许久,杜之恒像似鼓足了勇气那般,缓缓走到苏矜北的病床边,柔声开口。
“矜北,我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等你出院,我就接你去宁州。”
他满脸憧憬地诉说着对之后生活的规划,却对孩子的事情只字未提。
“我们就在那里开一家画廊,你画你的水墨画,我画我的油画,好不好?”
……
或许,在孩子这件事上,需要家人的支持真的需要走很长的路。
苏矜北在心里暗暗想着,听着杜之恒眉飞色舞弋㦊地讲述着,时不时点点头应和一句。
三天后,医院大门外。
苏矜北的一切检查都已确认无误,孩子在这一天也已足月可以离开保温箱了。
苏矜北在杜之恒的搀扶下走出了医院大门,薄寒川抱着孩子在后面慢慢跟着。
“啊,外面的空气可真新鲜呐!在医院里呆了差不多半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地方了!”
苏矜北自由地吮吸着病房外这新鲜的空气,不由得感叹道。
薄寒川已经备好车接苏矜北出院了。
刚走到医院大门口,杜之恒的父亲就在小姨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杜父的面色沉郁,定定站在杜之恒的面前,眼神严肃。
“杜之恒,你还骗我?!孩子明明就不是你的!我都已经查清楚了!”
杜父的话语如一声惊雷,闷声炸在苏矜北的心口,让她不由得身形一震。
果然与心中猜想的结果一模一样!杜之恒还是那样,不敢真正地直面问题。
“爸!我们能回去说吗?”
杜之恒面色慌乱,赶忙上前低声制止杜父道。
“必须现在说清楚!杜之恒,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就不会回去!”
杜父说着,睨了一眼苏矜北,就要往地上一坐,俨然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薄寒川见状赶忙抱着孩子跑了上来,神色紧张地看了看面前的场面,瞬间明白过来。
杜父并不知道杜之恒与苏矜北的关系看来,所以在突然得知这个情况后,一时捉急便来到医院门口堵他们。
看着杜父一副纠缠不休的样子,薄寒川径直上前从杜之恒手中抓过苏矜北的手,将她生生拉了过来。
他眼神定定地看着杜父,一字一句坚定开口。
“伯父,我想你误会了,孩子是我和矜北的,之恒只是朋友帮我们忙而已。”
薄寒川将话撂下,便紧紧攥住苏矜北的手朝车内走去。
苏矜北愣了愣,为了不让局面闹得太难看,也就跟着薄寒川径直上了车。
身后杜之恒看着二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只觉心口的痛意剜心刻骨般,快要叫人窒息。
他看了看被气得坐在台阶上一个劲喘着粗气的父亲,心中一片哗然。
或许,在遇到艰难险阻的时候,他的确应该勇敢地承担一切,而不是选择逃避。
半个小时后,薄寒川带着苏矜北回到了家中。
将门推开,房间里的陈设还是一如往日那样,剧烈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苏矜北定了定神,径直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