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看不到自己在看他。江姚的视线就开始放肆起来,从他脖颈到背,逡巡了一遍,他肩膀的弧度可好看了,甚至需要用美感二字来形容。只是这么看着他,她就没来由心脏的某处浮起一缕几不可觉的心动。她曾听说过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如果他不需要,那她就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地藏在心里。在她出神间,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了。沈西京下车脱下头盔,眼皮都懒得掀视线落在车钥匙上,然后熄火... 直到她快因他的气息紧张得溺毙时,终于大发善心放过她。沈西京从她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几瓶化学剂,漫不经心地摆在实验桌上。下一刻,她面前多了一本化学笔记,沈西京也去忙他自己的事了。江姚端起笔记,看了一眼玻璃样
直到她快因他的气息紧张得溺毙时,终于大发善心放过她。
沈西京从她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几瓶化学剂,漫不经心地摆在实验桌上。
下一刻,她面前多了一本化学笔记,沈西京也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江姚端起笔记,看了一眼玻璃样本上的名字,再找了一下笔记,有详细的制作方法。
虽然一开始看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她的资质并不笨,她照着笔记拿了柜子里的几样原材料,认认真真开始根据笔记里记的步骤开始制作。
完全忘我的状态。
不知道江祁什么时候过来的,正好沈西京出去接了个电话,人不在场。
看到江姚一个大一新生竟然在捣鼓他们实验基地的样本,江祁拎起她的后衣领,“我说你送杯奶茶这么久不出来,你在这儿捣什么乱?”
江姚说没有,她只是想弥补刚刚弄坏了沈西京的化学样本。
她话还没说出口,身后的方康言脸垮的一批:“糟了他妈死定了,这可是明天要送去竞标的项目,妹妹说真的,不是开玩笑,你还是别碰了。”
“京爷花了几个晚上做出来的,你一个外行怎么可能完成得了!”胖子附和。
江祁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竟比两人还严厉,“你搞什么,江姚?你有没有脑子,做错事帮不了忙就走人,一个大一新生留这只能帮倒忙,别浪费大家时间。”
因为两人关系比较亲近,出了事,他骂她总好过她被其他人骂来的强,他说了,其他人也就没话了。
江姚脑子还是一阵懵的,可是刚刚沈西京没说那么严重,她以为尽力弥补就好,没想到是她帮倒忙了。
“对不起。”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听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声音,江祁还想说什么,被其他人拦下来了。
“算了哥,姚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方康言不看僧面看佛面,只当给江祁面子。
胖子见风使舵地再次附和:“是啊,事情都发生了,生气无济于事,咱冷静想想怎么补救。”
实验室另外两个男生对江姚不是特熟,除了沈西京也没服过其他人,讲话也不客气了点。
“这个项目我们准备了好几个月,最后一天出了岔子,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是不是对我们的劳动力不太公平?”黄毛耳钉男挑眉头。
另一个男的指责的意味,更为明显,“谁教你弄坏了别人的东西就随便弄两下糊弄,你也得有那个能力啊?”
话音刚落,正好撞上打完电话回来的沈西京走过来,挡在了她和男生间,警告性瞥他一眼,“我教的。”
“你觉得我有能力教吗?”
又是一句玩世不恭的警告。
刹那没人敢说话了,毕竟项目黄了,付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说什么,他们怎么好意思。
江姚明明刚刚被骂都没有一点委屈,因为是自己做错事没资格哭,但这一刻心脏像翻腾的沸水,喉咙酸涩,潮濕的水汽渗入眼睛。
因为那个最在乎的人帮她说了一句话,哪怕只是一句随口说的无心之语。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她又再次道歉才走的,“对不起。”
她走了之后,实验室也陷入了一片可怕的低气压。
……
那天之后,江姚就没再去了。
谁知,某天江祁突然发来一条信息:【忘了告诉你,上次的实验项目因为你投标失利。】
江姚瞬间被拿捏了弱点,她最不能忍受自己亏欠别人,半晌,还是忍不住打了语音过去:“小舅舅,那个实验项目能赚多少,我看看能不能赔?”
江祁慢吞吞地回了一句:“那你得存100年零花钱。”
江姚还认真算了一下,她七七八八的零花钱加过年红包一年能存有一万,一百年,那是真还不起。
可是她真不知道他们一群大学生,一个项目能赚这么多,这换成普通人家一辈子的积蓄了。
这些努力也是人家辛辛苦苦,不是大风刮来的,江姚还是有最基本的道德,她赶紧说:“可以……分期吗,我周末应该有空去兼职。”
江祁终于切入正题,“外面的大学生兼职很廉价,如果你想兼职可以来实验基地帮忙,时限三年,就当打工还债了。”
说好听是帮忙,说难听就是打杂。
可是江姚说不出一个不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江祁:【就当你默认了,明早八点,记得带六人份早餐过来。】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江姚认命:【太君还有别的吩咐?】
江祁气笑,不理她。
江姚:【还没转钱。】既然是兼职打工,那她只付出劳动力就够了。
江祁:【皇军买东西还需要付钱?】
江姚:……
你真是大大的土匪。
……
她发现实验基地开门的规律是,周末全天,以及周一到周五的晚上。
所以说,她周末本来可以睡个好觉,硬生生被迫七点起来去买早餐。
她决定给江祁买她最不喜欢的咸豆腐脑。
排队买完早餐,江姚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去了实验室,在身旁经过一个身影时,冷调的淡淡树叶香气让她瞬间清醒。
“早。”江姚嘴比脑子动的快。
对方没有回应,但是顺手帮她拎了一手的早餐。
江姚本来想说不用,但是无意间碰到他的手指,下意识松了手。
幸亏沈西京反应快,早餐才没掉地上。
“靠,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方康言看到他跟看到鬼一样。
江祁也睁眼,“我们几个离开寝室的时候你不还睡着,怎么人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沈西京懒洋洋的舌尖顶了顶下颚,又欠又狂:“梦游,不行?”
看着男生玩笑打闹,把那天她带来的低气压也驱散了,江姚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来会不受欢迎。
幸亏,他在。
下一刻,一群人乌泱泱过来把早餐洗劫一空。
方康言一脸满足:“怎么有我最喜欢的咸豆腐脑,祁哥不爱吃,害我一直没吃到。”
江祁直皱眉:“靠,老子不喝了。”
“这个龙虾粉丝包是京爷最爱,姚妹妹怎么这么会买啊?”胖子调侃。
江姚没说话,似乎在想理由。
沈西京踹了下他的椅子,漆黑的眼睛锁住他:“吃堵不住你?”
胖子得意,“谁让我饭量大。”
“嘴过来。”沈西京放下手里的包子,压着眼尾笑了下。
胖子嘟起嘴,凑过去,下一刻嘴里直呼祖宗饶命。
江姚没抬头,‘特意’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每一种味道都买了一个。”
“哦,我懂~”黄毛耳钉男一脸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杨杰,我旁边的这位你也见过,叫他老策就行,他内分泌不太好。”
“也可以叫我策哥哥。”就是第一天见就跑厕所的男生,虽然之前不愉快,但现在仿佛不存在。
他们只服气沈西京,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一切变得这么和谐。
杨杰故作呕吐:“方胡策,别嘴贱。”
方胡策没眼力劲儿地问:“妹妹有男朋友了吗?”
江姚咬着包子的动作一顿,直接三连:“没有,不谈,爱学习。”
众人扑哧笑了。
吃完早餐,江祁因为没喝到心爱的甜豆腐脑,故意使唤:“愣着干嘛,做小助理还债。”
江姚心里冷哼,明天还给你带咸豆腐脑。
她发现这个实验室事情做得最多的就是沈西京,其他人都在摸鱼,譬如江祁,就是来打游戏蹭空调的。
一想到沈西京一个人辛辛苦苦做这么多,还被她弄坏了那个项目样本,江姚就特别难受。
她可以不靠近他,但看不得他的成果和努力被埋没。
江姚这次并不是被忽悠来的,而是真心实意还债,不求能帮上他,只希望能弥补上回自己犯的错。
她深吸了口气,迈着积极的步伐走到他身侧。
在他忙碌的时候,江姚翻着他给的化学笔记,捣鼓着玻璃管和漏斗。
两人配合,非常的顺利,事半功倍。
至少,江姚是非常骄傲地这么想的。
她从未幻想过有一天能和沈西京这样待在一块,不是以情侣的身份,而是并肩作战。
因为他是她的光,所以才能照亮她前行的道路,一直都是。
江姚毫无知觉,从早到晚,也就在一瞬间。
他们忙完,已经是傍晚了。
她脫下口罩和手套,无意间瞥见自己手心起了一个显眼的水泡。
轻轻一碰,还有点痛。
沈西京拿了瓶水喝了几口,喉结轻滚,眼神都没看她的拧开水龙头:“手伸过来。”
江姚知道应该是刚刚手套破了,沾到化学试剂才起泡,他经常接触,应该比她懂的处理这样的伤。
她就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干净伤口,他也没碰自己,关上水龙头后,才顺手拿了酒精,喷在一个针筒尖。
江姚从小就晕针,她脸上血色褪去,“?”
沈西京嗓音坏笑,带着几分慵懒和勾人,“怕了?”
“不是。”
江姚不想暴露自己的弱点,她壮着胆子,再次把手伸了出去。
为了转移自己晕针的注意力,她语无伦次地一顿输出,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哥哥,你玩过敢问敢答这个游戏吗?”
“我问你答就行了,可以吧?”
“那我开始问了。”
“平时你喜欢穿什么颜色的睡衣?”
沈西京消毒完针筒,瑞凤眼一撩,淡地嗤笑一声:“懒得穿。”
差点喷鼻血的江姚,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细想:“你喜欢的运动是哪个?”
“俯卧撑。”
嗯,怪不得手臂线条那么结实。
一阵细弱的疼麻袭来,江姚倒抽气:“你……最喜欢自己的哪个部位?”
手上的水泡被刺破了,消了下去。
然后她手传来微凉的舒适感,沈西京好像在帮她涂抗生素药了。
“腿。”
“哪条……”江姚似乎意识到什么 ,立刻改口,“不是不是,我是问左还是右。”
沈西京松散靠着座椅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懒懒哼笑:“中间。”
江姚的脸瞬间涨红了,他这是青春期还没过嘛,这么叛逆?
在她毫无知觉下,手上水泡已经被处理好了。
等她回过神,沈西京已经摘下口罩出去了。
江祁终于良心发现放下游戏机,从躺椅跃起,走向她:“喲今天挺勤奋啊,想要什么奖励自己说?”
“饿饿,饭饭。”江姚也无意识地撒了下娇,肚子已经饿得打鼓了,学习了一整天,现在就是泡面对她来说都是美食。
这撒娇换作别人早心软了,奈何钢铁直男江祁明显不吃这一套:“你是欠抽吧。”
说归说,江祁已经掏出手机去预定餐厅了,定完后才问:“卿记可以吧?”
“马皇街那家吗,馋很久了,祁哥请客?”胖子咽口水问。
“别问了,肯定是京爷。”方康言答。
江祁挑眉:“暗示我抠门是吧?”
“哪敢啊哥。”方康言话锋一转,“我这是明说,哪来暗示哈哈。”
看着江祁和男生闹在一起,江姚也拿出手机给室友发信息说今晚不一起了。
卿记她没去过,可能是新开不久,是一家烧烤店。
不过菜单真的是丰富多彩,还有各式各样的昆虫宴。
他们七人用了两桌合一起,江姚对昆虫难以下咽,所幸他们还点了其他烧烤。
“喝啤酒吗?”男生问她。
江祁答:“她还在长身体,喝牛奶。”
江姚无语,没有选择权,因为会被打小报告。
看着一盘盘昆虫,江姚有些反胃,就挑了一个烤鸡翅。
男生酒局总会玩点下酒游戏,输了才好灌酒,“猜真假吧,猜输了的喝。”
江姚不会猜拳,这些小游戏还是玩过的,说明男生对她还是很照顾。
下一刻她就收回这句话,“妹妹要是不会喝酒,那就吃虫吧。”
江祁也没阻拦。
他先开始:“1.小时候我妈把我当女孩养。2.进过女厕。3.喜欢一个不喜欢我的女生。”
方康言:“我选3是假的,我祁哥不走纯情忧郁路线。”
胖子:“我靠你妈真行啊,竟然没把你养成娘炮。”
方胡策:“我怎么听着这话像骂人哈哈。”
杨杰:“你们认真点啊喂,输了一杯到底啊。”
只有沈西京一个人选2。
方康言:“我祁哥2吗?”
沈西京的嘴角上扬,舌尖抵着下颚痞笑:“别说,还真是。”
在众人跟风3,他真是标新立异,江姚瞥了一眼那盘虫子,最终也跟风了。
江祁冲着沈西京挑眉:“行啊这么了解我啊,不愧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沈西京散漫地喝了一口啤酒,说的话又淡又荤:“了解够深。”
江祁骂了声操,“你她妈够得着吗?”
沈西京轻狂抬眼,哂笑一声,“要试?”
江祁瞬间噤声,侧头:“你们几个笑屁啊,喝酒!”
江姚的笑也被他逮到,殃及池鱼被骂:“你个小跟屁虫笑什么笑?”
江姚想反驳,又无力。
等轮到江姚,她幸运的避免过一个个陷阱,自己也早想好问题了:“1.我有个同桌是一个又白又胖的男孩。2.我救过一个男生。3.高中的时候我失恋了。”
杨杰:“妹妹的感情生活真是丰富多彩啊。”
胖子:“和我同名?”
方胡策:“哈哈哈草,你俩差辈好吗?”
方康言:“赞同方家人,不过别歪楼,我觉得不是一就是三。”
沈西京:“3。”
众人火速跟三。
江祁无语这一群跟屁虫,“3。”
江姚一时哑然,然后老实说是,因为不是失恋,是暗恋,这一局没人喝酒。
轮到沈西京,众人如临大敌,倒不是觉得他的问题会有多刁钻,只是没了跟风的福利而已。
“高中给人翻墙带过早餐。”
“答应过一个去世的朋友一件事。”
“替人挡过硫酸。”
方胡策:“我靠京爷牛逼,硫酸没事吧?”
胖子:“哈哈,一看就是吹的,我选3。”
杨杰:“不一定,以我的了解应该1是假的,我京爷迟到还用翻墙,直接旷课啊。”
方康言:“没审题吧,翻墙是为了给人带早餐,这么浪漫的事绝对是京爷干的出来。”
江祁:“那我也选3。”
只有江姚一个人默默无声,最后在众人视线中翁声选了个二。
因为那会她一直注视着他,虽然不是给她带的早餐,但她也听说过。
至于三,是出于救人拉过她一把,肯定也是真的。
这题目仿佛就是为她设计一样,连猜都不用猜就有正确答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正确答案。
江姚始终都没尝到昆虫的滋味,一次没输,秉持不确定就跟风一直苟到了最后。
被灌酒灌的最多的是,桀骜不驯的江祁,不跟风,靠直觉,一直输,一直喝。
到最后只能被干趴。
“没想到祁哥的酒量,就是小趴菜。”杨杰拍了拍他的脸。
江祁挥开他的手,不服气倒酒喊着再来。
“服了你。”方康言按住了他,“看住他,京爷去结账了,赶紧叫车。”
“妹妹,你小舅舅肾虚,你去隔壁药店买点解酒药?”杨杰坏心眼地笑着说,除了江祁,其他人都多多少少沾了酒。
“我也虚。”喝着牛奶的江姚,下意识回了一句。
众人:……
不过江姚说归说,还是去给江祁买解酒药了。
等车到的时候,才发现不是网约车,而是杨少爷的私家车,刚好能挤得下五个人。
“咱五个刚刚好,京爷没喝酒能开车。”
“就妹妹和京爷没沾酒,我先送这群醉鬼回去,你俩自便。”杨杰把人塞进车里,啪的关上车门。
江姚叫的网约车在排队,等待时长半个小时。
沈西京也不可能把大晚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或者陪她等半个小时以上。
他靠着摩托车抽烟,烟雾从嘴唇吐出,“这个时间难打到车,送你回校。”
不是问句。
江姚也不好意思要他陪着自己等,她捏着头盔,犹豫了一下,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但边界感让她还是在坐上他的车时,用自己的书包隔绝了两人的距离。
她想,这样就不会有不该有的肢体接触。
但还是因为距离太近,近得江姚有些脸颊升温的晕眩,幸亏黑夜是她的伪装,平静地抓住了身后的把手,告诉他一声:“我好了。”
沈西京用气音哼笑,没什么情绪的。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有些冷,他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江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挺稳,不是印象中的那种飙车似的摩托车,特别有安全感。
就是路上偶尔有小坎儿,车速都会放缓。
江姚也有心理准备,捏紧了把手,轻微摇晃就过去了。
她来回躲避的目光,最终还是渐渐汇聚在他的身上。
反正他看不到自己在看他。
江姚的视线就开始放肆起来,从他脖颈到背,逡巡了一遍,他肩膀的弧度可好看了,甚至需要用美感二字来形容。
只是这么看着他,她就没来由心脏的某处浮起一缕几不可觉的心动。
她曾听说过一句话,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如果他不需要,那她就用尽全身力气将它地藏在心里。
在她出神间,车已经停在校门口了。
沈西京下车脱下头盔,眼皮都懒得掀视线落在车钥匙上,然后熄火,也不催她。
江姚反应过来,拿着书包下车时,看到了包上系了一个刺猬,那是她的包包挂件,但是银制品,刺到人是会真疼。
想到刚刚小刺猬一直贴着他,她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个没有伤到你吧,有没有哪里疼?”
沈西京终于因为这句话抬起那张如星月照人的俊脸,把手抄进兜里轻描淡写的说:“腰。”
那他怎么不说啊?
江姚眼底本能浮现一丝担心,“严重吗?”
“不算严重,就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谢礼。”沈西京吐出烟雾,低头舔着唇笑了,透着一股坏劲儿。
江姚二话没说让他等自己五分钟。
她气都不喘都去买了一堆药,然后跑回来塞给他:“就算不严重也记得涂药,不然会留疤,还有今晚谢谢哥哥送我。”
沈西京漫不经心扫了药一眼,眉眼的那股冷淡渐渐收敛,面带懒倦笑意的说:“你把药店洗劫一空了?”
他好像不生气了。
她偏爱于他是有原因的,他笑时真的很迷人。
江姚松了口气,看着他时心脏渐渐热了起来,低声轻嘱:“其他药可以以备不时之需,你记得上药。”
在他还没回应时,怕自己的心跳露馅,江姚佯作镇定自若告别,“我……回宿舍了再见。”
看着她溜的比兔子还快,他眉骨抬了抬,百无聊赖地靠着车抽了几根烟,直到她消失 ,才拎着药回男生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