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岁的孩子正是腻着爹娘的时候,一夜之间却都失去了。她刚回府的时候,谢临经常半夜哭着醒来,抱着她哽咽着问她,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爹娘了,白日里偶尔回眸,也下意识的喊上一句娘亲。可回眸之后,却只有她。 “不为什么。”祁渊放下茶盏:“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韩璟不想走,他不高兴的道:“难道小舅舅也信那什么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说,因为永誉侯府没落了,所以你也看不起她?” 祁渊看了他一眼:“不是
“不为什么。”祁渊放下茶盏:“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韩璟不想走,他不高兴的道:“难道小舅舅也信那什么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的命格?还是说,因为永誉侯府没落了,所以你也看不起她?”
祁渊看了他一眼:“不是。”
韩璟追问:“那为什么?”
祁渊没说话,一旁的小全子无奈的道:“世子,自古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你喜欢就成的。”
“这个不用担心。”
韩璟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母亲若是不同意,我就在地上撒泼打滚,绝食抗议!她就我这一个儿子,最后必然会同意的!”
小全子:……
长公主有您这样的儿子,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无赖的话,韩璟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我也只是说说,母亲一向尊重我的意愿,婉儿又是那般好,她必然会同意的。”
婉儿?!
小全子闻言猛的瞪大了双眼,您这么唤谢姑娘,谢姑娘她知道么?!
祁渊闻言皱了皱眉,看着韩璟道:“所谓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你连话都未曾同他说过,确定是看上她那个人,不是看上了她那张脸?”
小全子在一旁猛点头:就是就是!我们爷好歹是跟谢姑娘说过话的!
“有区别么?”
韩璟不以为然:“她的脸,也是她这个人的一部分么?我若是连脸都看不上,还怎么喜欢她这个人?总归是要娶妻的,我宁愿娶个我喜欢且怎么也看不腻的。再者说了,莫说是整个京城,就是整个大晋也未必能找得出第二个比她更好看的人来!”
小全子:……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小祖宗说的很有道理?!
祁渊伸手揉了揉眉间:“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喜欢便成?她甚至连你是谁都不知晓。”
听得这话,韩璟瞬间就有些蔫了。
他垂头丧气的道:“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她,公主府才办完桃花宴,再央求我娘设宴邀她显然不合适,我总不能……”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猛地抬头朝祁渊看了过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多谢小舅舅指点明津,我就不多打扰了,回见!”
说完这话,他欢欢喜喜的站起身来,转身就走了。
小全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脸的懵:“爷,您给世子指点了什么迷津?”
祁渊没说话,只皱眉看着韩璟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小全子暗暗有些着急,嘟囔着道:“这都叫个什么事儿,瞧世子那热切的劲儿,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媳妇儿变外甥媳妇儿,以后见面得多膈应。”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的目光就落了下来。
小全子立刻站直了身子,小心觑了祁渊一眼,然后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
祁渊皱眉看着他,冷声开口道:“帕子呢?”
知道他说的帕子是什么,毕竟也只有谢姑娘的帕子能被自家爷惦记着了,小全子立刻道:“还在书房,早间爷看过之后,就一直没收,还在那儿放着呢。”
祁渊冷哼了一声:“拿去将砚台洗了。”
“啊?”小全子傻了眼:“可是,砚台已经洗过了呀。”
“那就再洗一遍!”
小全子:……
砚台招谁惹谁了?
当天晚上,张老夫人骂骂咧咧的出府,去找她那两个宝贝儿子诉苦去了。
彼时,顾苓同谢临正在用晚饭,谢临听闻之后皱了皱眉:“祖母好好的,为什么要出府?”
如诗轻哼了一声道:“老夫人想拿小侯爷您的俸禄挥霍,小姐没同意,她便气的尿了裤子。老夫人丢了脸,顿时就更生气了,出府去找小侯爷的两位叔父诉苦去了。”
这解释真是通俗易通,摒去了张氏在前院的恶意叫嚣陷害,也摒去了顾苓在尿裤子这件事发挥的作用,算是盖了一层遮羞布,没让那些内里的不堪捅到小孩子面前。
谢临好奇的眨了眨眼,然后轻哼了一声:“祖母多大的人了,还能尿裤子,我都从来不尿裤子。”
顾苓闻言顿时笑了:“不知道是谁,半夜尿床,哭着来找阿姐。”
话音一落,谢临一张小脸顿时涨的通红,又羞又急:“阿姐!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长大了!”
“是是是,临儿长大了,已经是个三岁半的大人了!”
顾苓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吃饭吧,祖母的事情你不必管。”
谢临嘟了嘟嘴:“我才不管她呢,她又不喜欢我。”
听了这话,顾苓也只能叹了口气,安慰谢临道:“阿姐喜欢你就够了!”
谢临点了点头,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嗯,临儿有阿姐就够了!”
顾苓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道:“用饭吧。”
看着谢临乖乖用饭的样子,顾苓止不住的有些心疼。
两岁的孩子正是腻着爹娘的时候,一夜之间却都失去了。
她刚回府的时候,谢临经常半夜哭着醒来,抱着她哽咽着问她,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爹娘了,白日里偶尔回眸,也下意识的喊上一句娘亲。
可回眸之后,却只有她。
小小的谢临,非但没有失望,反而一脸歉疚的看着她,让她不要生气,他不是故意想娘亲的。
想到最难熬的时候,喉头就有些哽,顾苓从谢临身上移开目光,低头用起饭来。
翌日用完早饭,谢临去练功之后,顾苓便让如诗准备马车出门。
如诗问道:“小姐要去何处?还是去琳琅坊么?”
顾苓摇了摇头:“不,今儿个我们去外间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商机。”
“商机?”
顾苓解释道:“就是好的行商机遇,能够发家致富的那种。”
她昨天想了一晚上,其实开个酒楼是最好的选择,若是有经营不善的,她或许可以直接买下,留下原班人马。
届时她只需要跟掌柜的接触便成,不需要她去抛头露面。
将酒楼改个名字换个装修,再想办法培训下厨子,搞一些促销手段,赚钱应该不是问题。
但想法终究只是想法,她的去考察考察才行。
因着不想大张旗鼓,顾苓便吩咐撤下侯府标识,让马车在后门等着,谁知她刚刚出门,一旁墙头突然蹿下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