喑哑无力的嗓音里,传递出压抑的绝望,追悔与怅然,如梦呓般,在空荡竹屋内盘旋。“我是骗你的……你戴面具不丑……不丑……”“戴面具的你……我也……喜欢……我只是,害怕……” 沐霄闻言,眸光变幻,恍惚梦回八百年前。 随后沐霄勾起唇角,神态语调,皆似当年兰菱:“这世上,早已没有沐霄帝君了。如今我,是我娘子的夫君,我这面具……只有我娘子可以摘的……兰菱,你……想摘下来看看
沐霄闻言,眸光变幻,恍惚梦回八百年前。
随后沐霄勾起唇角,神态语调,皆似当年兰菱:“这世上,早已没有沐霄帝君了。如今我,是我娘子的夫君,我这面具……只有我娘子可以摘的……兰菱,你……想摘下来看看么?”
兰菱微怔,面前之人,眸光里透着即将衰竭的无力,却又那般饱含深情。
似这一生,所有痴心,皆用来等待那早已烟消云散之人。
毫无预兆,心骤然一疼。
兰菱猛的起身,仓皇奔出屋外,未及掩门,一口鲜血已呛入喉间。
心头细密的疼痛,亦在此刻迅速累积,铺天盖地。毫无道理。
卧榻上,沐霄神思迷离,昏昏沉沉入睡,又在朦胧之中转醒。
窗外已入夜,竹舍内寂静无声。
“兰菱……”
喑哑无力的嗓音里,传递出压抑的绝望,追悔与怅然,如梦呓般,在空荡竹屋内盘旋。
“我是骗你的……你戴面具不丑……不丑……”
“戴面具的你……我也……喜欢……我只是,害怕……”
听了屋内低语声,兰菱推门而入,却见沐霄半睡半醒,仍无意识的低喃着:“害怕辜负了她……若早知你便是她……”
眼泪自他紧闭的眼角滴落,源源不断,滑过面具,没入苍白鬓发之间。
兰菱怔怔伸手,欲替他拭去面具上的泪痕,可这泪,却无论如何也擦拭不尽。
“兰菱……三生石太凉,忘川水……太苦……沐霄哥哥……来陪你可好?”
纤细指尖倏然顿住,兰菱只觉胸口一阵莫名钝痛,眼泪猝不及防夺眶而出。
“罪女兰菱,愿灵魂永镇三生石,骨血永祭忘川水……”
女子凄伤的话音,在脑中反复回响……那般绝望,令人窒息。
兰菱只觉头疼欲裂,浑身无力,步履仓皇奔出竹舍,跌跌撞撞朝忘川行去。
“轻尘……轻尘……救我……”
天地在眼前旋转,呼啸而过的风声里,混杂着遥远又熟悉的嘈杂之音。
“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那晚他不过是把你当作我罢了!”
“兰菱,你敢再动她,我便令你全族陪葬!”
“我……认罪……”
“举族覆灭,皆我之过,兰菱无颜面对兰氏先祖。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今当以血洗血,扫平天界,不死不休!……”
似有什么在她脑中撕扯,横冲直撞,呼之欲出。
剧痛传来,眼泪不受控制,源源不断砸落而下。兰菱踉跄数步,心扉痛楚压抑不住,终是一口鲜血自唇畔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