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什么值得商榷的地方。“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谈谈价格吧。”陈守和笑嘻嘻,满心欢喜,毕竟古董买卖最重要的真赝问题解决了,他这个拉纤的中介费几乎就要到手了。这时孙文石看了一眼仁叔和吴学浅,两个人都微微点头,似乎事前已经商量过了。 茶桌前坐的人虽不少,但是却安静的很。 俱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当前之人小心翼翼的扶着瓷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研究着。 看瓷胎,看釉面,看画工。 最主要还是看釉面下的颜料,看发色,聚斑等等。
茶桌前坐的人虽不少,但是却安静的很。
俱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当前之人小心翼翼的扶着瓷罐在那里认认真真的研究着。
看瓷胎,看釉面,看画工。
最主要还是看釉面下的颜料,看发色,聚斑等等。
因为元青花所使用的的苏麻离青料烧制出来后所呈现的独特性,是非元青花所不具备的。
所以众人的关注度自然都聚焦在这方面。
荣家的两位专家,徐一鼎和宋金刚看完之后也都不说结论。
只是轻轻的将瓷器放好,然后继续请孙文石等人上手。
孙文石等人虽说早已经上手过了,但还是忍不住要再看一遍。
荣花两家都看过了,自然就轮到苏家了。
“为仁,你要再看看么?”
苏溪亭不禁问了一下仁叔。
“亭爷您先掌眼,我等一下再看。”
仁叔说着将高倍放大镜放在了他的旁边。
老爷子一样扶着罐子仔仔细细看起来。
他看的非常仔细,几乎罐身每一处地方都被他用放大镜照过了。
我就站在老爷子的身后,他在仔细看的时候,我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罐子在看。
这罐子的确如同先前仁叔说的那样,属于典型的元青花,就跟标本一样。
但是这玩意太过漂亮,总是让我这个做旧世家出身的人感觉有些难受。
实际上这也是我们做旧师的独特心理作祟,看到什么东西都喜欢从做旧的角度去看怎么做的旧。
是一种纯技术的角度看问题。
这和人家想要买东西的人的心理完全不一样。
想要买这个东西的人,一看到东西漂亮,就产生了无尽的占有欲。
然后就带着不要买错的想法去寻找瑕疵或破绽。
但是这种不要买错的寻找,其背后的深层次的心理动机却是想要占有。
而人一旦动了想要占有的欲望,很多时候往往是无法做到客观理性的。
所以,为什么很多大藏家自己的鉴定水平已经很高了,但是去买大件的时候也要带一两个鉴定师去。
就是因为,当局者容易迷。
当然了,我的角度可不仅仅是旁观者的角度。
我,是做旧师的角度。
如此漂亮的青花瓷,不得不让我心生奇怪的想法。
我想如果是我,我要怎样做一件如此漂亮的,又让人无法鉴定出来的元青花呢?
我心中不禁摇头,因为首先第一步就无法解决。
没有人能搞定失传数百年的苏麻离青,所以……
我站在那里神游着,心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做旧元青花。
忽然,我的大脑中闪过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不,苏麻离青已经被人搞定了。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不禁吓了我自己一跳。
但是这个念头可不是我胡乱想出来的,而是……
而正当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之时,茶桌前,老爷子已经放下了放大镜,将瓷罐轻轻的放好。
“为仁,你再看看。”
仁叔点点头,接着就上手看了起来。
不过仁叔看的相对比较快,毕竟他先前已经看过了。
而且,我估计他应该也是和刚刚老爷子一样,看的是仔仔细细。
等仁叔放好瓷罐,陈守和便笑呵呵看了一眼众人。
“诸位,你们商量一下?”
“老爷子您的看法?”吴学浅率先看着苏溪亭问道。
“术业有专攻,还是先请专家老师们先说吧。”
苏溪亭没有抢这个风头,虽说现场大家都知道答案是什么。
众人的眼光不禁都看向了徐一鼎。
徐一鼎也不客气,点点头直接开口道,“我看的没问题,这件元青花瓷还是很典型的。无论是发色的浓艳,还是褐色耀斑,以及瓷胎、画工,还有器型,重量,密度等等都符合元青花的特征。”
徐一鼎的话属于典型的专家学者的鉴定专业术语,套路。
他其实并没有说这就是元青花瓷,而是说符合元青花的特征。
徐一鼎的话说到这里就没了,简单明了。
但是,关键性的东西都被他说完了。
一句瓷胎、画工、器型、重量、密度等等就已经完全把事情说明白了。
完全没必要展开说,因为在坐的都是藏古界的资深人士。
这不是电视鉴宝节目,还得说的详细,说的浅显易懂。
在这里,没必要。
众人俱都点点头,表示认同徐一鼎的结论。
结论就是你这么简单,也没有什么好协商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发现什么值得商榷的地方。
“那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来谈谈价格吧。”
陈守和笑嘻嘻,满心欢喜,毕竟古董买卖最重要的真赝问题解决了,他这个拉纤的中介费几乎就要到手了。
这时孙文石看了一眼仁叔和吴学浅,两个人都微微点头,似乎事前已经商量过了。
孙文石转头看向了坐在陈守和旁边的律师。
“这样,我们也不还价,既然东西这么漂亮,一口价,2.7亿,正好我们三家,每家九千万。”
律师面无表情,轻轻点了一下头。
“各位,能否稍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委托人?”
“您请便。”
律师拿着手机走出了苏古雅集,走到了店外打电话去了。
律师去打电话,陈守和便就指着茶桌上的瓷罐笑道,“诸位,东西金贵,若是没问题,我请人放回保险箱了啊!”
“对对对,放回去我们喝茶。”仁叔应了一句。
“喝茶不急。瓷罐放回去安全,但是箱子就敞开着放在茶桌上吧。”
荣古斋的吴学浅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但是众人听的都不禁会心一笑。
他这话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让古董放在眼皮子底下。
别刚刚大家鉴定完没问题了,古董一离开视线就出问题了,那就说不清了。
但是这种事,在藏古界可是不少见的。
箱子被人拿了过来,正要重新装进箱子里,我忍不住在苏溪亭的身后说了一句。
“亭爷,我可以上手看看么?”
我这一句话,不禁听得众人一愣,纷纷看向了苏溪亭身后站着的我。
实际上我能感觉到众人的眼光是如何的惊诧和异样。
他们的目光非常明显的告诉我,你什么身份?你有资格上手么?
你就是提都不该提这样的问题。
还上手,这可是几个亿的东西,万一碰了,那算谁的?
众人的眼光落在我身上。
也只是一瞬间,等看清是我这个刚刚在泡茶的小店员时,目光又转移到了轮椅上的苏溪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