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将蒋、钱、朱三人的尸体明晃晃吊在那里,就好像在等人发现一样。“那就劳烦楚楚姑娘好好交代一下,仅凭你和窈窈两个弱女子是如何将三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运到那么偏僻的庄子上的?”“这有何难?一把迷药将人药晕,再雇辆马车将人拉上山便是。” 回忆起蒋、朱、钱三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楚楚仰头大笑,仿佛痛快极了。 可梅巧慧分明从那笑声里听出了无限的凄凉与无奈。 等笑够了,她才冷静地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这双手沾的第一条人命是我那嗜赌成性、卖
回忆起蒋、朱、钱三人痛不欲生的模样,楚楚仰头大笑,仿佛痛快极了。
可梅巧慧分明从那笑声里听出了无限的凄凉与无奈。
等笑够了,她才冷静地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这双手沾的第一条人命是我那嗜赌成性、卖掉妻女的畜牲父亲。”
楚楚抬起自己白皙的双手,怔怔地望着,仿佛在透过双手看着什么东西;
“我从火海里逃出来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我要用那个畜牲的血为我们母女受的这些苦难去去晦气。”
“外面狂风暴雨,我在破庙里举起斧头,一下又一下向那个畜牲剁了下去……”
用斧头杀害亲父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在楚楚说来平淡地就好像在说昨日吃了什么饭。
她音色冷静,面色冷淡,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梅巧慧未曾经历楚楚的痛苦,无法感同身受。
她虽然对楚楚以及那些女孩的遭遇感到唏嘘万分,却也并未因此乱了自己断案的阵脚;
“钱万贯拿卖身契威胁你们将其留宿在烟雨楼,你们既然忍了那么久,为何在此时决定要了他们的性命?”
梅巧慧直勾勾地望着楚楚的眼睛,仿佛将她的层层伪装卸去,让她无所遁形。
楚楚轻笑几声,笑声又恢复了以往的柔媚;
“想杀便杀了,有何不妥?骆大人出身高贵又生得如此好看,想必你没体验过那种不得不委身于仇人的屈辱日子吧?”
想杀便杀了,事实当真如此吗?
梅巧慧猜想一定是发生了某些事情才迫使楚楚不得不在此时下手。
杀了人却不逃不躲、也不掩埋尸体毁灭证据。
反而将蒋、钱、朱三人的尸体明晃晃吊在那里,就好像在等人发现一样。
“那就劳烦楚楚姑娘好好交代一下,仅凭你和窈窈两个弱女子是如何将三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运到那么偏僻的庄子上的?”
“这有何难?一把迷药将人药晕,再雇辆马车将人拉上山便是。”
“是吗?楚楚姑娘用的什么迷药?在哪个车行雇的马车?赶车的车夫长什么样子?”
面对梅巧慧的质问,楚楚没有半分慌乱。
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道;
“小女子累了,大人还是回去吧。”
说罢便转身向床榻走去,不欲与梅巧慧再有交谈。
梅巧慧并未立刻离开;
“楚楚姑娘既然不想说,那么我们换个问题,你可知蒋、朱、钱背后可还有人?去庄子上消遣的人里边可有你能叫得上名字的?”
楚楚步子一顿;
“来庄子上的人身份都是保密的,我们只管侍候,并不知道他们的姓甚名谁,就连钱万贯也是在烟雨楼认出来以后多番打听才知晓他的身份的。”
被囚禁在庄子上的女孩们并不知道自己服侍的是何人。
她们根据张修齐先前画的尸体像,只指认出蒋、朱、钱三人是庄子上的管事,负责看押她们的壮汉和婆子都听他们三人的吩咐。
此言与梅巧慧早晨看的口供一致,想来楚楚并未说谎。
案件至此,杀害蒋、朱、钱三人的凶手虽然找到了,但是案子却并未了结。
相反,随着调查越来越深入,就有越来越多的谜题浮出水面。
是什么促使楚楚她们此时对蒋、朱、钱下手?
将少女囚禁起来做暗妓,去嫖的是何人、在朝廷担任的是何职务?
昨日对几个庄子放火、杀人灭口的何人?
蒋、朱、钱死了这么久,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昨日大理寺众人找到囚禁少女的庄子时毁灭证据?
一切尚未可知。
梅巧慧隐隐感觉现在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在层层冰面下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与更肮脏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