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辰有点好奇的打开食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碗里的长寿面色香味俱全,汤汁纯白,面条劲道,碗里整齐放上一圈青菜,上面还卧着一颗荷包蛋。“长...长寿面”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多少年没吃过长寿面了?差不多有十五年了吧。“我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宋溶月将碗端到景泽辰面前,“快趁热吃” 万寿节,举国同庆,昭帝登基四年,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良辰美景知几何,富丽堂皇的太极殿内,歌舞升平,盛况空前,为恭贺皇帝寿辰,文武百官献上无数奇珍异宝,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不少的姑娘家争先恐后的
万寿节,举国同庆,昭帝登基四年,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良辰美景知几何,富丽堂皇的太极殿内,歌舞升平,盛况空前,为恭贺皇帝寿辰,文武百官献上无数奇珍异宝,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不少的姑娘家争先恐后的表演才艺,希望以此能得到帝王的青睐。
大殿中央的美丽女子一首古筝曲惊艳四座,坐在高台之上的却听的兴致恹恹。
宽大的广袖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寒意,景泽辰手执着白玉金镶酒杯,面无表情的慢品着杯中的陈年佳酿。
他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宋溶月的席位上,宋溶月刚离去一会,还不许景泽辰跟着,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景泽辰迫切想知道宋溶月会给他准备什么呢?成亲六载,这是她第一次用心为他准备贺礼。
李福安凑近景泽辰耳边低语道:“陛下,皇贵妃娘娘请您去湖边的凉亭一趟”
景泽辰听罢心头一喜,放下酒杯,站起身,从后面离开。
大臣和嫔妃见皇帝的举动有点心存疑惑,不过也都不敢多言。
夜幕降临大地,皓月当空,尾星点点,月色洒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夜色深沉,为单调的湖面增添了浓重的一笔色彩,如同一幅浓妆淡抹的水墨画。
岸边树影婆娑,灯笼悬挂在树枝上,将周遭的环境照的亮亮堂堂的,颇有如诗如画的感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景泽辰还未靠近湖边,只听有铃铛轻轻的响起,铃铛的声音清脆响亮,在这静谧的夜晚尤为突出。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快了一些,湖水连夜色,湖边站佳人。
宋溶月身着一袭大红的长袖舞衣,腰间宽大的束腰处用红绳系着一枚铃铛,本就娇艳的容颜更是被这身衣服衬的妩媚似妖,微翘的桃花眼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意。
不经意间的一个抬眸,一点随意的微笑,就足以勾的人意乱情迷。
景泽辰在离宋溶月不远处停下脚步,凤眸紧锁着面前女子的身形。
宋溶月扬唇一笑,周边景象刹那间失了芳华,长袖随身而动,腰间的铃铛也随之响起,铃铛响而不乱,长袖甩开又忽地收回,眼波流转,魅惑众生。
皓月星空,湖边有美人,一舞惊鸿,美人好似踏月而来ʝʂɠ,但却不是天上仙,而是勾人心魂的妖。
景泽辰如痴如醉的盯着面前起舞的女子,女子曼妙的舞姿令人沉醉,他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这一切只是梦境。
是幡动,还是风动?是铃铛在响,还是心在跳动?
好美,能一舞动京城,是有原因的,貌美倾城,聪慧机敏,又多才多艺,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
这样的女子最终被他收入囊中,不管过程如何,至少他得偿所愿了。
一舞终了,四周慢慢归于平静,宋溶月对着景泽辰灿然一笑,美的让人不敢靠近,却又让人向往。
宋溶月看着景泽辰痴迷的眼神,知道自己差不多成功一半了,真不枉费她花了将近月余来编排这支舞。
景泽辰大步来到宋溶月面前,他小心翼翼的捧起宋溶月的脸,炙热的目光一寸寸的描摹着她的眉眼。
宋溶月今日特意上了妆,眼尾处涂了较为粉嫩的细粉,又用细细的金粉晕染,让她看起来又多了种梨花带雨的无辜感。
景泽辰俯身朝宋溶月亲了下去。
宋溶月下意识的想躲,却被景泽辰抢先一步拉入怀中,腰间的铃铛再次响起,响的让人心神俱动。
景泽辰强势的占有着她,他强健的双臂于宋溶月而言无疑是枷锁,将她一层层的捆绑起来,这是她穷尽一生都无法逃脱桎梏。
皇权之下,深宫里禁锢,为了大宋,为了能让身边的人过的好,一向骄傲的她,也不得不在权势面前低下头。
宋溶月被亲的全身都软了,景泽辰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摔倒。
他问:“月月,此舞唤何名?”
宋溶月摇头,呼吸略微有点凌乱:“我还没想好,这支舞是为你而跳,名字也由你来取”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懒的想名字。
景泽辰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月亮:“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尔后又看向宋溶月,“这舞就叫皎月”
宋溶月微微一笑:“今日你是寿星,你说了算”
凉亭内,景泽辰搂着宋溶月坐在桌前,他指着桌上的食盒:“这又是什么?”
“打开看看”宋溶月笑的恬静。
景泽辰有点好奇的打开食盒,一股香气扑面而来,碗里的长寿面色香味俱全,汤汁纯白,面条劲道,碗里整齐放上一圈青菜,上面还卧着一颗荷包蛋。
“长...长寿面”他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多少年没吃过长寿面了?差不多有十五年了吧。
“我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宋溶月将碗端到景泽辰面前,“快趁热吃”
景泽辰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色香味俱全,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长寿面。
宋溶月觉得差不多算是过关了,为了让景泽辰满意她这段时间可谓是绞尽脑汁,她可不能让陈苏蕊因这件事受罚。
“砰!”
绚丽无比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漆黑的夜空被点亮,景泽辰抱着宋溶月共赏着满天烟火,
宋溶月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祝贺道:“景泽辰,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景泽辰看着宋溶月的眼睛,她的眼睛生的很好看,水灵灵的,宛如一汪清泉,他的心被泉水浸湿,软的不成样子。
他知道宋溶月的目的,但他不在乎,她只要对他用心便可。
宋溶月笑意盈盈的问道:“生辰礼可还满意?”
“满意”景泽辰把头埋在她颈窝处,酸甜的果香味,是独属于宋溶月的味道。
他的嗓音哑哑的,带着某种压抑的情绪:“月月,我再也不会宠幸别的妃子了,我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属于你的位置我也会给你”
他本来计划的是三十岁就不再宠幸别的妃子,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些年,世家的权利都被削减的差不多了,大权在握,他的计划也算是完成了。
他膝下已有四子两女,现在李姝珍也有了身孕,子嗣的事也不必再忧心,太子就从他们几人里面挑。
宋溶月听的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她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像是完成任务般:“会的,会在一起的”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从来都没有。
景泽辰抬起头看着她,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那双深棕色的眸子比天空的烟火更加耀眼。
“月月如果你只是在演戏,那就陪我演一辈子的戏,我只要你留下”
他只要宋溶月,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死后永坠阎罗,也绝不放手!
宋溶月轻轻点头:“我会留下的”
她会留下,不为别的,只为大宋,就是不知道,她死后能否再见到周烨?
大晋的冬天又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呼啸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冷。
宋溶月懒洋洋的窝在暖阁里,看着最新一期的话本子,这故事写的让她怎么说呢?
什么叫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去惩罚别人呢?真是想不明白?
秋词从外面进来,冷的忍不住搓了搓手,她道:“公主,大事不好了”
宋溶月将手中的话本子翻了到下一页:“发生何事了?”
秋词道:“容嫔的弟弟贪污军银,陛下要将他斩首示众,还狠狠的责罚了户部尚书,现在容嫔娘娘正跪在御书房门前,请陛下饶她弟弟一命”
“糊涂!”宋溶月眉心狠狠一跳,她猛的将手中的书合上,“陛下最是痛恨有人贪污,她跪在那里只会惹陛下厌恶,从而引火上身,牵连到自己和孩子”
景泽辰是什么人啊?岂是她跪上一跪就能让他收回成命的?
秋词面带担忧的问:“公主,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容嫔娘娘哪里是帮还是不帮?”
宋溶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陛下是不可能放过她弟弟的,我只能尽量让陛下不牵连到她”
一个两个怎地都不长记性,不是谋逆就是贪污,真是嫌自己活久了。
宋溶月穿好衣服急匆匆的朝御书房赶去。
御书房门口,李姝珍脱簪待罪,有孕四个月的小腹微微隆起,衣衫单薄,跪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她的贴身丫鬟茯苓跪在她身后。
宋溶月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李姝珍整个人都裹的严严实实的,她蹲在李姝珍身侧:“珍珍,快起来跟我回去”
李姝珍像是找到主心骨般,骤然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冰冷的手抓着宋溶月的手:“月姐姐,我就志成一位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丢掉性命”
“你听我说”宋溶月另一只手裹紧李姝珍身上的披风,“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要为自己和孩子考虑,这大冷的天,你又怀着孩子要是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李姝珍的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宋溶月和茯苓一起搀扶着她站了起来:“快些回去,我进去替你向陛下求情”
李姝珍半靠在茯苓身上,泪眼婆娑:“谢谢月姐姐”
宋溶月对着茯苓吩咐道:“好好照顾你家娘娘,等回去宣个太医给她瞧瞧”
“是”茯苓低头道。
宋溶月畅通无阻的来到御书房内,景泽辰正坐在书桌前批改着奏折。
听见动静,他抬眼看来,见宋溶月没穿披风,景泽辰的眉头一皱:“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他招手示意宋溶月过来,有求于人,宋溶月只得温顺的走过去。
景泽辰拉着宋溶月坐在自己身侧,他的大手包裹着宋溶月的小手。
宋溶月解释道:“我刚才在门口瞧见容嫔了,见她穿的少,便将披风给了她,她是有身子的人,要谨慎些”
景泽辰心下了然,他问:“你也是来求情的?”
容嫔跪在门口他是知道的,但他不愿意见,更不想听她的那些求情的话。
“不是”
宋溶月的回答出乎景泽辰的意料,只听她道:“我只希望你不要牵连到容嫔和孩子”
景泽辰又问:“还有呢?”
宋溶月讨巧卖乖:“你真要将容嫔的弟弟斩首?”
“你知道他贪污了多少军银吗?”景泽辰英俊面容被一层冷霜覆盖。
宋溶月心里直呼不妙,看样子李志成贪污的银两可不是小数目。
景泽辰冷然道:“二十五万两白银”
“这么多!”宋溶月瞪大眼睛,惊呼出声,“他用来干嘛了?”
二十五万两,他该不会把军队的银两都贪污了吧?要是真是这样,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景泽辰冷笑一声:“李志成这个人不学无术,小小年纪沾染了一身的坏习性,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他利用他爹户部尚书职务之便,偷用军银”
宋溶月听的心惊,李志成和李姝珍确定是亲姐弟,为何差距这么大?
李姝珍虽说脾气有点火急火燎的,有什么说什么,心里一点都藏不住事,但本性是好的。
这李志成是什么情况,完完全全的被养废了。
“用军银在烟花楼豪掷千金,买下了烟花楼头牌,偿还在赌坊欠下的赌债,还请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在逍遥酒楼醉生梦死”
“事情败露后,ʝʂɠ官兵在烟花楼里找到他,当时他衣衫不整的睡在女人床上,还喝的酩酊大醉”
景泽辰越说越气,阴鸷的凤眸怒气涌现,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
他的神色凉薄,面上阴云密布:“幸好现在没有战事,不然户部尚书一家都难逃死罪!现在朕只斩首他一人,限户部尚书一月之内将军银尽数补齐,不然他全家就等着被流放”
宋溶月沉默了一会,最后挣扎一下:“李志成可是户部尚书的独子”
“朕没治户部尚书管教不严之罪已是格外开恩!”景泽辰漠然道,“月月,你难道想让朕徇私枉法?”
宋溶月垂下眼睑,轻声问:“那你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容嫔和她腹中的胎儿?”
景泽辰捏了捏宋溶月的小手,神色已不复刚才的怒意:“朕本想等她孩子生下来再处置她,现在有了夫人求情,只要她不再惹朕心烦,那朕就不罚她了”
宋溶月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景泽辰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他既这样说了,肯定就不会牵连到李姝珍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