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丛榕早早就起了床在驾校练车。按时间推算到了中午她练完车,正好爸妈到达目的地,他们可以视频。那一天,她一直等到天黑,看了无数次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 二十分钟后,景家别墅内传来一阵吵闹声。 “爸爸,求您劝一劝阿泽好吗,不要退婚,我们之间是误会。” 容静娴冲到景云康面前,泪水翻涌而出。 她的妆也花了,发丝散乱地披在肩头,在旁人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十分钟后,景家别墅内传来一阵吵闹声。
“爸爸,求您劝一劝阿泽好吗,不要退婚,我们之间是误会。”
容静娴冲到景云康面前,泪水翻涌而出。
她的妆也花了,发丝散乱地披在肩头,在旁人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泽,为什么要退婚,静娴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知足?”景云康猛拍了一下桌子。
“这才订婚不到一周就退婚,你以为是儿戏吗?”
这要是传出去他景云康的脸往哪里搁!
他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儿子说tຊ要解除和容家的婚约,他感觉莫名其妙。
容静娴在景家长辈眼中一直口碑颇好,尤其受景云康喜欢。
景家差点破产之际,是容华携大半家产救景氏于水火。
也因此他对容静娴这个儿媳是格外疼爱。
“爸爸,上午我去我堂妹那里本是想和她道歉的,上次订婚宴她落水我也有责任。可我们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都开始说气话,正好阿泽进来听到了,可,阿泽信她却不信我,我是他的妻子啊,呜……”
“他要为了丛榕和我退婚,可丛榕已经是季家少夫人,要是被季霆秋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容静娴先是低声抽泣着,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干脆直接放声大哭。
“阿泽,你好残忍!”
她嘴里一直默默地念着这句话,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丛榕一堆案底,丑恶不堪,
甚至怀了野种他都不在意。
可他却在意自己因为爱他犯下的一点点小错,还要为此退婚。
到时,她就会取代丛榕成为青城上流圈的笑话。
容静娴只口不提自己嫁祸丛榕所做的事情。
此时站在一旁的景泽脸色越来越阴沉。
“爸,这个女人在说谎,我听到的根本不是这样,是她陷害丛榕入狱的。你敢做不敢说?别忘了我们还没办婚礼,就是结了婚,我也会休了你。”
景泽一把上前掐住女人的脖子,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
咳咳~
喉咙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扼住,容静娴的脸色开始发紫。
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时,男人的大手忽地松开,她被甩在地上,泪水更加汹涌。
“阿泽,我是真的爱你啊,当初我跪着求我爸豁上容家全部家当来救景氏,我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话触动了景云康的心坎,他连忙起身将容静娴拉起来扶到桌边。
容家对他有恩这事绝对没假。
看着儿媳对自己儿子一片痴心,景云康的眼里更加爱怜,
“阿泽,你去哪里找静娴这么好的女孩啊,小两口新婚需要磨合,你扶静娴回屋休息,退婚的事以后不许再提。”
儿媳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越想越生气。
因为一个丛榕竟然搞得夫妻离心。
那个女人就是祸水,还好当初自己果断退了婚约,否则今天哭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
再想起之前牙尖嘴利的丛榕,他厌恶的皱起眉头说道,
“你给我离丛榕远一点,她是季总的夫人,咱们景家惹不起,也不想惹。你爸我这条老命死在季霆秋手上你就满意了?”
“来人,给我把少爷关到三楼客房,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听我吩咐!”
“爸,你不能这样,放开我,我绝不会娶这个恶毒的女人!”
几个保镖听命立刻上前架住景泽往楼上走。
他们都是景云康专门雇的退伍士兵,任凭景泽如何挣扎也力量悬殊。
“老爷,你说什么气话,阿泽一向孝顺,绝不会做这种事的。”
一直沉在旁边默的景夫人这才开了口。
她看了一眼容静娴意味深长的说道,
“阿泽自小单纯善良,也难免被有心之人利用,阿泽,你去和丛榕道个歉,就说我改天请她来家里吃饭。”
她是不喜欢丛榕,但景泽是自己的儿子从小不说谎,她很了解。
但,有一点她和景云康是达成一致的。
儿子身边绝不能有蛇蝎心肠的女人!
余光感受到景夫人在打量自己,容静娴心里一凉,她借口头晕躲回了屋里休息。
只要她不亲口承认,
就没有证据。
容华当年找人把证据清理得一干二净,留下的都是对丛榕不利的点。
如果起诉,警察那边也拿她没招。
刚刚那一番话,她是想提醒景父,是丛榕在搞破坏不依不饶。
再者丛榕背后有季霆秋,
景泽非做纠缠无异于找死。
众人都知,景云康最重视自己的这棵独苗,对他的管教是出了名的严苛,
包括择妻。
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去招惹丛榕,引来季霆秋的报复。
这也是她能成功挤掉丛榕上位景少夫人的原因。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景泽会在今天那个节点出现。
这一定是丛榕设计的!
她的脸上一点点浮现怨毒的疯狂神色。
回到屋里后反锁了房门,容静娴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漆黑的房间里,手机幽蓝色的亮光映在她的脸上,全完糊了的彩妆让她看起来像厉鬼一般恐怖。
嘟~几秒后电话接通,
“喂,麻子,是我……”
“给我解决一个人。资料一会发你手机。”
“没问题,容小姐老样子,两百万。”
电话那端,沉寂了两秒后传来麻子略带喘息的声音。
“随便你怎么玩,事后给我做得干净点!”
容静娴察觉到了他在做什么,强忍着恶心说完便挂了电话。
麻子是道儿上出了名的变态杀手,唯一一点做事手脚干净,没有失过手。
“丛榕,我真想看到你被人玩烂的样子,你死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手机合上,容静娴眼神狰狞。
下午五点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空。
门外的马路上车流量逐渐增加,时不时传来急迫的鸣笛声。
丛榕边整理完花束后开始清理台面卫生。
她望了一眼门口。
景泽应该是来不了了。
以景伯父的强势控制欲,景泽恐怕像两年前一样会被软禁。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摆台。
“丛榕,他来了又如何?”
他们两人之间不是解决掉这一点误会就可以破镜重圆。
还有亲情和胜似亲情的束缚。
即使力排众议在一起了,那些过往的反对和羞辱还是会像增生的疤痕时不时地刺挠。
她期待的是可以治愈彼此、平平淡淡的婚姻。
丛榕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男人的影子。
那个人动不动就要杀了她,从没给过她好脸色。
可在月姨面前,季霆秋与她扮演出来的恩爱模样,
就是她一直以来奢求的婚姻的样子。
有很多次,
她不得不狠狠地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
“丛榕,你不能深陷其中,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你。”
一阵风铃声响起
“阿泽,你等我一下,很快做完。”
丛榕擦拭着摆台没有回头,就像坦然的面对朋友那般脱口而出。
回应她的是沉默……
她纳闷地回头看到的却是阴着一张脸的活阎王。
“我不是你那老相好,失望了?”
季霆秋一脸不屑地冷哼道,心里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意。
母亲下午打来电话,让他下班后接着丛榕早点回家,说是有要紧的事。
他紧赶慢赶地处理完工作开车来接他的“妻子”。
呵,非她所盼之人!
“对不起,是月姨找我有事吗?”
丛榕对他的冷嘲热讽已经见怪不怪。
他会来必然是与华安月有关,她还不会自不量力到以为季霆秋会找她会有私事。
“回去,有事!”
季霆秋眉头蹙着,目光冷如冰霜,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转身朝店外走去。
此时,丛榕手中的工作已经全部做完,她望了一眼门外,决定打算关店。
也不知道月姨要说什么重要的事,只能改天再和景泽摊牌。
“等我一下,我要换下工作服。”
话音刚落,季霆秋已经到了门外,并没有理会她。
丛榕苦笑地轻吐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
来接她下班真是委屈季总了。
十分钟后,丛榕走出店门,见季霆秋站在一辆崭新的白色奔驰G63前。
和他常开的那辆黑武士造型很像。
他的嘴唇正浅浅地咬着烟蒂,眉眼间紧蹙着,冷冽的侧颜时不时被鸣笛声吸引回头看向马路。
这一幕,莫名很像港片里的某一帧。
她打算走到距离男人两米远的地方停下,等烟味散去再靠近。
看到她走近的瞬间,季霆秋深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将还剩半支的烟蒂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套连贯的下来,他的眉心还是皱着,好像很不爽。
丛榕却感觉心口有一丝温暖。
他是在照顾孕妇和婴儿么。
“会开车吗?你来”。
被烟浸润过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季霆秋望着丛榕问道。
“学了一个月驾照,只考完了科目二。”
她感觉胸口堵得慌,泪水很快蕴湿了瞳孔。
高考完爸爸曾许诺她学完驾照就送一辆车给她代步,这样上大学期间也可以住在家里。
爸爸妈妈是前一天晚上出发说要回京探亲,到了之后和她视频电话。
第二天一早,丛榕早早就起了床在驾校练车。
按时间推算到了中午她练完车,正好爸妈到达目的地,他们可以视频。
那一天,
她一直等到天黑,看了无数次手机,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试着播过很多次电话都是忙音。
“或许是因为妈妈时隔二十年第一次回家,他们忙着应酬亲戚吧。”,她捧着手机安慰自己。
直到半夜,电话突然响起。
明明是爸爸的手机号,可声音却是一个严肃的陌生男人的。
“你好,是tຊ伤者容升的家属吗,你的……”
“伤者”两字猛地将她从睡意朦胧中刺醒。
或许,那一刻开始,丛榕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生不如死的“女囚”。
“不会开就学,我抽时间陪你练,哭什么!”
季霆秋被她这一哭,整的有点蒙。
早晨母亲吩咐过,要给丛榕买一辆车,他怕麻烦直接打了电话给奔驰4S店。
下午时,他们从邻市紧急调货了一辆过来。
这买辆车哪里得罪她了,他不就是问了一句会不会开车。
季霆秋见拦不住女人的眼泪,焦急地看了眼周围的行人。
被人看作是在当众欺负女人怎么办!
这辆大G本就拉风,白色是膨胀色更是显眼。
早就有路人被吸引过来。
“好幸福啊,老公你要是送我这辆车我也哭,我还得抱着车哭。”
“拉倒吧,买个三十万的车我还得分期付款,这车价格多了一个零……”
一对小夫妻站在两米远处看着车,眼里发光。
话传到了丛榕耳朵里,她震惊地抬头,紧接着眼里有点嫌弃。
有三百万干什么不好,
买一辆车?
大概是给祁钰买的吧,他只是试驾。
下一秒,这个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识趣地上车坐到副驾驶。
不是她的东西,她尽量不碰!
“你……”
哭就哭吧,那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认识她的半个多月来,季霆请才理解透为什么说女人“善变”。
他黑着一张脸坐上了驾驶座。
引擎发动,一阵张扬的轰鸣声伴着白灰色的尾气迅速离开。
景家别墅内,景云康正在陪夫人吃晚饭。
“老爷,你心脏本来就不好,和孩子们置什么气。”
景夫人说着给丈夫的碗中夹了些青菜。
“这丛榕跟她那死去的妈妈一样,又倔又硬,咱们儿子要是娶了这种女人不知道得吃多少亏!”
趁着两人在餐厅说话的功夫,景泽从三楼放下绳索悄声无息地逃了出来。
他身上带着自己的全部家当,车钥匙和一堆银行卡。
晚高峰时间,快速路上也排起了长队,汽车行驶异常缓慢。
景泽看着一长排的刹车灯频频失神,还好只差一百米下了高架桥就到。
“丛榕,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