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值得吗?理智时刻提醒着她,这一点也不值得。但莫名的,余知鸢心中骤然浮现出了厉斯越那双魅人的狐狸眼。那狐狸眼眨眼间又变得绝望、空洞,好似盛满了整个眸子的碎玻璃渣,眼中的光亮再慢慢地一点点消散。 “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没办法了吗?”宗小蕊傲气十足地站在树枝高处。 微风吹动着她的面纱,叫人看不清神色。 宗小蕊忽地朝着身后吹了两声口哨。 下一秒,从树林里就出来两位黑衣男子,同之前在刘府想杀他们的那噬
“你以为你躲起来,我就没办法了吗?”宗小蕊傲气十足地站在树枝高处。
微风吹动着她的面纱,叫人看不清神色。
宗小蕊忽地朝着身后吹了两声口哨。
下一秒,从树林里就出来两位黑衣男子,同之前在刘府想杀他们的那噬蛇卫的装扮一模一样。
余知鸢心惊,刘府,噬蛇卫,宗小蕊,这一切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两个黑衣男子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速度很快地朝余知鸢的藏身之地杀了过来。
好在她手里有一把武器,一打二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余知鸢与他们缠斗在了一起。
过程中,耳边又响起了宗小蕊的声音:“你的身手的确不错,若是你肯加入我们,我可以不杀你。”
这么说来,他们的主要目标其实就是厉斯越,而并不是她。
厉斯越究竟做了什么,他们要追杀至此?
“你们究竟为何杀人?”
宗小蕊嗤笑一声道:“觊觎圣陵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了,在刘府的时候,厉斯越就是冲着圣陵图去的。
“你考虑得如何?”
短短几分钟,余知鸢脑海里想了很多。
其实她对那劳什子圣陵,并不感兴趣,现在还要被前后夹击,把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值得吗?
理智时刻提醒着她,这一点也不值得。
但莫名的,余知鸢心中骤然浮现出了厉斯越那双魅人的狐狸眼。
那狐狸眼眨眼间又变得绝望、空洞,好似盛满了整个眸子的碎玻璃渣,眼中的光亮再慢慢地一点点消散。
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孤独、无助,也是这般哀伤。最后沉淀成了死寂。
若是当初有人能拉自己一把,她是不是就不会走上杀手的道路?
若是现在她能拉厉斯越一把,是不是能改写结局?
况且加入了他们这个还不知道是什么的组织,以后必定受制于人,这又和她前世的生活有何不同?
余知鸢真的是受够了被束缚的感觉,像个被别人操控的傀儡,到死都在为别人而活。
想到这些,她坚定了内心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对不起,我拒绝!”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宗小蕊话音刚落,一支秘银铁箭就伴着破空声而来。
余知鸢周旋在两个黑衣男子中间,根本来不及躲闪。
那箭的速度太快了,她先是看到了肩膀处流出了鲜红的鲜血,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
她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了好几步。
手臂受了伤,再招架起那两个黑衣男子的攻势,十分吃力。
很快,余知鸢就被逼到了悬崖边。
宗小蕊从树上跳了下来,迈着志在必得的步伐,慢慢走近。
一边走一边又举起了她的弓。
她轻启唇锋,淡淡说道:“再见了。”
余知鸢此刻脚步已是略微虚浮,但她一点也不敢松懈。
紧盯着宗小蕊的动作,提起全身的力气,向旁边一闪。
堪堪躲过那箭,却没注意脚下。
冷不丁踩上一枚碎石子,瘦小的身躯摇晃了两下,整个人向后倒去!
失去平衡的瞬间,余知鸢脑中只闪过了三个字——完蛋了!
身体已经开始下坠,强烈的失重感让她久违地感到心悸。
没有武功,没有现代高科技装备,只有一把不起眼的小匕首,眼下真的是无力回天。
最后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天空还是那么大,一眼看不全。
她安静地闭上了眼......
电光火石间,一股大力扯住了她,余知鸢蓦地感到自己停止了下坠。
“小宁儿,这就放弃了?”厉斯越清润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睁开眼一看,胸前垂下一只手。
那只手,掌背很大,布着脉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感的青筋,指节紧绷。
厉斯越,拉住了她的衣领!
余知鸢稍稍回过了神,她还没死!还有机会!
本来就剩一半的麻绳,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这下崩裂得更快了。
丝丝的断裂声,就好像头顶悬着一柄缓缓坠落的剑,让她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下一秒麻绳直接断个彻底。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等她想出该如何爬上悬崖,宗小蕊又从悬崖边探出了头,“命还挺大,不过这一次,你们两个刚好可以一起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说着,她这次似乎不打算继续割断那只剩了一半的麻绳,而是瞄准厉斯越的心脏处,再次拉起了弓弦。
这是要一击必杀的节奏啊!
随着她朝下慢慢拉开弓弦,手臂内侧的一个图案也一点点显露在两人眼前。
那是——一个红色的蛇纹!
和之前暗杀他们的黑衣人的图案别无二致。
宗小蕊莫非也是噬蛇卫中的人?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余知鸢看着胸前的衣襟被厉斯越越攥越紧,衣服上的褶皱越来越多,那手背上的青筋也越来越明显。
“呵,找死。”厉斯越的声音冷得彻骨,像一个从地狱来的恶鬼。
他足尖一踢崖壁,余知鸢便感觉自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向上抛起。
接着厉斯越的手臂便稳稳地揽过她的细腰。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厉斯越单手抱在怀中。
墨ᴊsɢ景栎脚下不停,手上拉着麻绳,没几下就轻轻松松回到了悬崖之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风驰电掣间。
余知鸢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抬眸朝厉斯越望去,他垂手而立,身影修长挺拔,宛若青松,隐约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好似睥睨于天地间。
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余知鸢呆呆地看向厉斯越的腿,那腿站得笔直,修长有力,如今看来,怎么也不像是有疾的样子。
厉斯越,难道一直在欺骗她?
她捂着自己受伤的肩膀,震惊过度,任由厉斯越揽着她,只是呆呆地站着。
宗小蕊也吓了一跳,她反应过来,立马后退至安全距离。
眼神里高度警惕,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一般,摆出了御敌姿势。
这跟她得到的情报有误,不是说这男的是个瘫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