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烦乱之下,她一甩被子,重新转过身去,声音尖细道:“别说了别说了,我想睡觉了。刘二杏虽不被理解有些气闷,但发泄了一通,心中郁气解了很多,便也逐渐入睡。另一边,沈翠和刘山带着刘怀玉回屋之后,让刘怀玉躺在他们中间,沈翠一只手搂着刘怀玉,哄到:“怀玉,今天那首诗再给娘背一遍。刘怀玉很喜欢这种感觉,乖乖地又背了一遍。沈翠这时没再掩藏自己的情绪,表情激动又欣喜:“我们... 和伙伴在一起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心却一直在那个女孩那里。刘金琢磨了两息,忽然一改平时倔强嘴硬,油盐不进的态度,点头乐呵道:“那我下次和大哥一起上市去,大哥你可得等我一起,不能自己偷偷过去。”刘山不知这其中
和伙伴在一起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心却一直在那个女孩那里。
刘金琢磨了两息,忽然一改平时倔强嘴硬,油盐不进的态度,点头乐呵道:“那我下次和大哥一起上市去,大哥你可得等我一起,不能自己偷偷过去。”
刘山不知这其中的逻辑,但看着平时遛鸡斗狗的弟弟愿意跟着干活,也是有点欣慰,但这其中的苦头他是不清楚的,推着一百来斤的车走十公里,这弟弟,也不知能坚持多久:“这车桃让那些城里人吃两天,后天我们再摘一车,大后天就去郡里卖。”
“行!那到时候可得多分我点工钱。”刘金笑着搭上大哥的肩。
刘山也低头笑笑:“行,算你的。”
“娘,今天让怀玉跟我们睡吧,我要问问这孩子在哪学的这诗,厨什么当午,听都听不懂,我们不在家,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好好歇歇。”沈翠把刘怀玉揽在怀里,冲申氏说。
刘怀玉是家里的团宠,三岁以前都是和爹娘睡的,后来有时候去爷奶那里睡,有时候和爹娘睡,大人又在刘金屋里单独给他添了一张床自己睡。
“怀玉一天看不到你们也是想的慌,你们好好陪陪他。”申氏叮嘱道,“当家的,咱们也回屋吧。”
“锄禾日当午。”刘怀玉转头看向妈妈。
这一边,刘一桃洗好一家人的碗,抱起水盆将脏水倒进主屋后面的菜地里,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回了里屋。
刘家的主屋面向正南,正对篱笆大门,主屋中间是堂屋,一家人聚会吃饭的地方,堂屋左右两边分别并排开了两间里屋,右边靠里的是刘山夫妻俩的屋子,靠外的是刘一桃两姐妹的屋子。堂屋左边靠里是刘金的屋子,靠外的屋子是一间杂物房。
主屋的西南角是一间单独开辟出来的厨房,厨房再靠前一些是枝叶繁茂的桃树,主屋东南角前的屋子门口朝西,并排有两间,靠近主屋的是刘实两夫妻的屋子,靠外的则是刘太奶奶单独住的屋子。刘太奶奶的屋子再往前,有一条小巷,小巷前则是一个简易搭建的鸡窝。
天色已近全黑,趁着还能看得见东西,刘一桃脱了外衣,她和刘二杏睡一张床,一般刘二杏睡里面,她睡外面。
刘二杏已经给她腾出了位置,背对着她,刘一桃看出了她身上的不快,但是她心里也不舒服,就没有说话,同样背对着她不说话朝外躺下了。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在刘一桃即将睡着,半睡半醒间,忽然感觉到刘二杏转过身来,在她耳边说道:“姐,为什么他们都对怀玉那么好,我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个。”
刘一桃的思绪被从睡梦中拉回来,她迷茫了一息,回道:“你想多了吧,怀玉确实很可爱啊。”
“难道你没有发现,他们总是爱夸怀玉,也从来不让怀玉干什么活,可是我做什么都没有人夸奖,就算做的再好,都不如怀玉念两句诗,什么破诗!”黑夜里看不清刘二杏什么表情,但语气却越来越激动。
刘二杏说了很多,刘一桃的脑子随着她的语言也在转动,原本平静的情绪也被带动的低落了起来,她是家里的长女,平时家里的事她几乎都要去帮忙,刘二杏年纪小,有什么事情爹娘都以年纪小为由让她让着二杏,慢慢地,她也就习惯了,后来怀玉的出生,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里,把她也带入了这种喜悦的氛围,家人的关注点也转移到了怀玉身上,随着刘二杏一天天长大,在她的强烈斗争之下,刘二杏也逐渐成了她的帮手,偶尔娘还是会让她让着二杏,但是看着刘二杏干活,她还是很满足的。
但是怀玉长得可爱,年龄也小,又被全家人捧着,她反倒对怀玉讨厌不起来,她想起大人说的话,转过身来:“怀玉以后是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的,以后家里全靠他赚钱,要带我们全家人吃好吃的。”
听见她的话,刘二杏更激动了:“带我们吃好吃的?那是他们骗你的。梅花说我们女孩子过两年就要嫁人,到时候就去公公婆婆家给别人干活儿。怀玉饿的时候娘会给怀玉煮鸡蛋吃,我们就什么都没有!凭什么都是娘的孩子,我们就被这样对待!”刘二杏说着说着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都是娘的孩子,刘二杏说了一堆,这句话却让她感觉很深刻,她忍不住轻轻重复了起来:“都是娘的孩子…”她又回想起怀玉小时候吃鸡蛋,不爱吃鸡蛋黄的样子,怀玉有一套细布做的衣服,怀玉经常和爹娘睡,大人们的笑脸。诸多情节在她脑海里回顾。
一股气郁忽然冲进她的胸腔里,她又想起怀玉白生生的小脸,又有些不忍。心思烦乱之下,她一甩被子,重新转过身去,声音尖细道:“别说了别说了,我想睡觉了。”
刘二杏虽不被理解有些气闷,但发泄了一通,心中郁气解了很多,便也逐渐入睡。
另一边,沈翠和刘山带着刘怀玉回屋之后,让刘怀玉躺在他们中间,沈翠一只手搂着刘怀玉,哄到:“怀玉,今天那首诗再给娘背一遍。”
刘怀玉很喜欢这种感觉,乖乖地又背了一遍。
沈翠这时没再掩藏自己的情绪,表情激动又欣喜:“我们儿子这记性真好,我就知道咱儿子是块读书的料,哎,他爹,你看看。”
刘山伸手摸了摸刘怀玉的小脸:“我儿子行吗?咱们这条件…”
“怎么不行,你家里天天靠着那几亩地生活,难道以后我们儿子也要一辈子过这样的生活?哎怀玉,你这诗是哪儿学来的?”
“今天和二牛玩,他带我认识了一个大三岁的哥哥,叫刘向南,他教我们背的。”刘怀玉眨巴眨巴大眼睛,认真回答。
沈翠说着有些感慨,摸了摸刘怀玉的头发:“你看怀玉学了一遍,记到现在。如果我儿子好好学,指不定能在外面拿个功名。到时候别说你老刘家,我们这刘家村,顺平县都光宗耀祖。哎,那个刘向南是不是村西头刘木匠家的儿子,早就看出来他家有钱了,全村就他家家具又新又多。”
刘山想了想,叹了一口气,叹自己的无能,也叹生活的艰难:“是刘木匠家的儿子,村里有几个孩子在村西边那个书生刘生荣那里上课,就是找他给怀玉起的名字,我明天去问问那里怎么上课的,不行就让怀玉去跟着学一学。”
“行,还是你有主意。”沈翠甜甜地笑了笑,又去逗刘怀玉:“想不想上学去儿子?”
刘怀玉还是一幅呆萌的模样:“想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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