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要到五月了。”叶琉涟送周勉回房后边往自己的院里走边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到了秋天她就及笄,要嫁人了。一说嫁人,叶琉涟突地想到一要事急匆匆地往苏子衾院里去了,刚入院内就看到堆在他门口的瓶瓶罐罐,觉得眼熟的很,上前细看一眼,气的一脚踹开了苏子衾的大门。 叶琉涟心里的气也出了就打算去找周勉,还没走到客房处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周勉吃撑了睡不着想着出来走动走动,顺便参观一下叶琉涟的家,刚出来就听见两个婢女在闲聊,说什么求姻缘的事。周勉一听这就来了精神,于是
叶琉涟心里的气也出了就打算去找周勉,还没走到客房处就看到了她的身影。
周勉吃撑了睡不着想着出来走动走动,顺便参观一下叶琉涟的家,刚出来就听见两个婢女在闲聊,说什么求姻缘的事。周勉一听这就来了精神,于是顺势趴在墙角偷听。
“你做什么呢?”叶琉涟看到她猫着腰趴在墙角上前去拍了她一下。
周勉一惊回身见是叶琉涟赶忙去捂她的嘴,口中还发着“嘘”的声音,示意她不要出声。
那两个婢女正是柳儿和叶夫人房内的贴身婢女翠娥,听到动静过来看是自家小姐礼道:“小姐。”
叶琉涟颔首。
她虽已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多年还是不习惯别人服侍,一般只留了绿裳在身边。柳儿名义上是她院里的婢女,实际上小事都不会唤她,随她自由。自入府便是母亲房里的这个婢女带着她的,二人年龄也相近,因此素来十分亲近,得了空就一块闲聊。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叶琉涟看周勉方才好奇的样子问道。
翠娥回道:“回小姐,素日与奴婢一块置办采买的婢子病了,遂想来请柳儿明日同我一道去。”
周勉立刻嘴快地蹦了一句:“明明是说福隐寺求姻缘!”
两个婢女没想到被谈话人听见,登时就跪下了,把周勉给吓了一跳。叶琉涟倒是没什么反应站着不语。
福隐寺是长安城名声最高的寺庙,前有度慈现有度善两位德高望重的法师坐镇,先皇还曾亲自题匾。寺内平日管束严苛不许外人随意入内,只有每月月末几日将外堂开放,寻常百姓才得以进入,但也只限于平民及以上等阶的人,为奴者是不允许去的,但是仍旧不乏一些家婢趁着彩办的名义出府偷偷进去的,因此周勉说出她偷听到的内容时,两个婢女才惊慌不已。
“你们快起来啊!”周勉哪里见过这架势,忙上前去扶二人,见二人依旧跪着不动遂回头看向叶琉涟。
叶琉涟是穿越来的人,自然是见不惯古代这森严的阶级制度的。可是在这里生活的久了,竟也学会古人的阶级歧视了,不久前还不自觉地就拿涂氏舞姬出身来压她,心里莫名地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侧头看向别处道:“当我什么都没听到罢。”
“谢小姐,谢小姐。”二人一听,忙拜谢叶琉涟匆匆离去了。
周勉也醒得了之中关系,知晓自己方才说错话了,唏嘘道:“我还想姐姐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好生威风羡慕的紧,现在看来倒是错想了。”
叶琉涟心叹,她还羡慕周勉呢……
周勉见婢女走的不见人影便询问了叶琉涟关于福隐寺的事,知道了以后非要明日去看,省的后日关门再去又要等上一个月。叶琉涟担心她人生地不熟,加上自己也未去过,便言明日同她一道。而后带她去见了母亲,叶夫人招待了周勉共进晚膳,允她在府内小住,而后让叶琉涟带她四下参观。
“这么快就要到五月了。”叶琉涟送周勉回房后边往自己的院里走边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到了秋天她就及笄,要嫁人了。
一说嫁人,叶琉涟突地想到一要事急匆匆地往苏子衾院里去了,刚入院内就看到堆在他门口的瓶瓶罐罐,觉得眼熟的很,上前细看一眼,气的一脚踹开了苏子衾的大门。
“苏子衾,你竟把我的桑葚果酒全给喝了!”
其实说是酒不过是果汁罢了,古代没有果汁她便有些馋了,自己琢磨着酿了些想等着夏日解渴。
苏子衾正在坐塌上自己同自己下棋,夜色刚起,桌上已点了烛台。见叶琉涟踹门进来慢悠悠又下了一子道:“从你不辞而别的第二日我便令人搬了来,一日一瓶喝了,谁知你竟去了一月有余,我还没嫌你酿少了呢。”
苏子衾这话语调说的很是平常,但叶琉涟就是听出了里面的恼意。想自己当时脾气上来没同他道别,按他和自己多年的情谊来说确实理亏,遂怏了脾气在苏子衾对面坐下。
苏子衾也没有再说话,看着棋面似是在思索,但迟迟没有落子。叶琉涟也看了棋局,明明没有什么需要考虑这么久的,遂忍不住提子落下。
苏子衾眸光动了动,伸手把她下的一子提了出来丢回棋盒:“别毁了我这盘棋。”
“啪!”叶琉涟执拗地又把棋子重重放回去了。
苏子衾抬眸看了她一眼,用棋盘边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给她,倒满一杯茶壶刚刚好空了。
叶琉涟嫌弃地把茶杯放回去:“你的心眼也太小了,这就又气了,竟好意思拿这残冷茶来招待我!”
苏子衾闻言淡淡一笑,取过茶杯:“亏得我再恼还是留了一杯你那所谓的果酒给你。”
叶琉涟一听瞬地要去抢,可惜晚了,苏子衾已喝下了一半。
“啊!你这个坏人!”叶琉涟夺过后不舍地看着茶杯里的底,一口把余酒全喝掉了。
苏子衾没预想到她竟不假思索地喝下去了,看着二人共用过的茶杯愣了一愣,视线重新回到棋盘上转移话题道:“不过我挺喜欢,喝一整罐都不醉人,你再酿些吧。”
叶琉涟半杯下去嘴里涩极了,抿着唇说不出话。不过第一次酿酒被人说喜欢,心情大好,刚刚的不愉快瞬间抛诸脑后,点头应下了。
虽然好像味道不是很好,但她可以改良!
说到醉酒这事还有一段小插曲。
苏子衾十二岁那年,叶琉涟听说酒可暖身,或可对他冬日寒症有益,遂怂恿他喝下了一杯,喝的还只是低度酒。谁知一杯下去苏子衾就醉了,脸蛋粉扑扑地扯着叶琉涟的衣裳不肯撒手,叶琉涟哪里见过他这样子,新奇的很。后来苏子衾又半夜拉着叶琉涟飞出府外在街畔楼顶看了一夜的月亮吹了一夜的冷风,后果就是叶琉涟第二日就发了高烧,也就是她这个健康宝宝儿时除了过敏病得最重的一次。
那段时间叶琉涟可是过得相当惬意,苏子衾因为愧疚一段时间内都相当好说话,连先生布置的课业都帮她做了。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小半个月他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且再也不肯在她面前喝酒了。
“对了!”叶琉涟从往事里醒过神来想到过来的目的开口道:“你还记得上次太后寿宴那天的事吧,赐婚后我就坐在三皇子边上了。”
苏子衾听到太后寿宴四个字,落棋子的手一僵,棋子坠下发出清脆一响落错了地方。
叶琉涟并没注意到,自顾自说下去:“我当时太紧张了,落座的时候脚被坐垫绊了一下差点摔了,幸得三皇子扶了我一下。当时我反射性地回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叶琉涟说到后面有些兴奋,然而苏子衾却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但碍于她灼热的眼神还是敷衍地问了一下。
“你的t?脉象那般特别,但他的脉相跟你的居然十分相似!”叶琉涟说到此处眼睛亮亮的,“但是他的脉比你强稳的多,待我有机会见到他定要问一问,若是和你一样的病,知道是怎么治的以后就可以治好你了!”反正她个现代人说什么也是不信古人迷信一说的,定然是不太寻常的病症罢了。
苏子衾并没有叶琉涟意料中的开心,反而借取棋子的动作微低下头,在叶琉涟看不到的角度扯了一抹讽刺的笑,而后声音低低道:“好。”
“你怎么这样,不该开心吗。”叶琉涟不满意他的反应。
苏子衾慢慢抬起头单手侧撑着脑袋,一只手提着棋子对着棋盘轻轻敲击着:“等真治好了我再开心吧。”
棋子敲击棋盘发出的清脆声响在屋内有规律地响着,叶琉涟想想也是,若是问了云旸后无果岂不是白开心了:“也对。”
“出行这么久你都做什么了?”苏子衾明知故问。
“你没看到我给你的信吗?”叶琉涟刚一说完想起自己信里那些恶搞的涂鸦讪讪道:“嘿嘿,那些画纯属娱乐,娱乐嘛……”
完了未等苏子衾回应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一路的趣闻。
苏子衾接着方才落错子的位置继续下棋,静静听她讲,只余落棋声不时响起,余音伴着叶琉涟的讲话声在室内缭绕。
在雪山的日子整日就是练功练功练功,枯燥乏味地就一句带过了,倒是和周勉一块时有不少趣事,遂讲的比较多。
“这个周勉简直就是小一号的你,我倒挺想见见的。”苏子衾听完对周勉饶有兴味的样子。
“刚刚用膳时娘也说了同样的话呢,可是跟她在一起时总觉得我年长,何况答应了她母亲要好生照顾她,处处要谨慎许多,反而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了。”
“这倒是不错的,毕竟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以后也必然使不得性子了。”
说到此处叶琉涟有些愁眉苦脸的,但凡何事只要与皇族沾上干系就不会简单了,何况是皇子妃,以后她都得提着心过日子了。
一局未下完,苏子衾就打乱了整盘棋。
“马上就要分出胜负了,你怎么就给毁了呢?”叶琉涟看他打乱棋局把棋子收回棋盒不解。
“一步错,步步错,我已下错一子不想再错下去了。”
叶琉涟以为他说的是之前落错的那个棋子遂没多想,帮他一块把棋子收了。
“对了,你不是说想见周勉么,明日我正好要同她去福隐寺,你可要同行?”
“行。”苏子衾欣然应下。
夜色渐森,不知觉时间已晚,叶琉涟没成想自己竟呆了这么久,回去便歇下了。
一贯早睡的苏子衾倒还没歇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夜色出神。
不多久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来,苏子衾甩了甩袖上的寒意,取过信来徐徐展开,信上四个大字写得飞扬飘逸: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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