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声道,“微臣不敢……” 太后娘娘轻哼,“燕王是功臣,虽有狼子野心,但毕竟战功赫赫。特别是边关那四十万大军,非他的话不听! “如此关头,你竟克扣嫁女儿的嫁妆?燕王稀罕你那一点儿嫁妆吗? “连这点儿面子,你都不做全!还指望拉拢燕王的旧部?你傻,还是你真觉得那些武将都没脑子?” 阮斌怒火中烧。 他想到今日,自已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又当又立”。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见阮心怡的刹那,他抬手一个耳光就甩过去。 张氏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阮心怡也吓坏了,但她反应灵敏,唰
阮斌怒火中烧。
他想到今日,自已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又当又立”。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见阮心怡的刹那,他抬手一个耳光就甩过去。
张氏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阮心怡也吓坏了,但她反应灵敏,唰地躲到她娘身后。
“阿娘救我!”
“你疯了吗?心怡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张氏厉喝一声。
阮斌的大巴掌停在空中。
他咬牙切齿了半天,忽而转手。
“啪——”地一声,他给了自已一耳光。
张氏和阮心怡吓坏了。
“老爷……”
“爹爹,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阮斌将今日街头巷尾的议论,说给母女俩听。
张氏若有所思。
阮心怡反应极快,她噗通跪在阮斌身边。
“爹爹,女儿不知自已不慎,竟给爹爹招了这非议!
“但女儿并不知道姐姐去变卖嫁妆的事儿呀?
“在凤祥楼里,那么多世家贵女看着呢!姐姐却联合外人挤兑我,说我没钱买!还怕我赖账。
“女儿只想着,若是不买下,岂不丢了咱们忠义侯府的脸?丢了爹爹的脸面?
“女儿这才硬着头皮买下的!不信您问阿娘,女儿回来就跟阿娘认错了!”
张氏清咳一声,“那孩子,亏你还给她嫡长的身份!她心思太毒!
“她想要现银,不说回娘家来拿?哪有私自变卖自已嫁妆的道理?
“她分明是故意给老爷难堪呢!”
经过张氏和阮心怡的引导。
阮斌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个理!
“既然如此,明日她回门,我定要……”
阮斌的狠话还没说完,忽有宫里的太监来请。
“娘娘叫您快着点儿,离宫门落锁的时间不远了。就不必更衣了。”太监催促道。
太监口中的娘娘,当然是说太后娘娘。
小皇帝刚登基,尚且年幼。
除了四位顾命大臣主持政务,还有太后娘娘垂帘听政。
阮斌听闻太后召见……而且天都快黑了,这时辰,这么着急的召见。
他心中惶惶不安。
阮斌急急忙忙来到宫中,行礼时,偷偷瞟了眼帘子后头之人。
只见小皇帝坐在一旁,帘子后的正座儿上,却是那位年轻的太后娘娘。
“微臣拜见皇上,太后娘娘……”
“咣当”一声响。
打断了阮斌的话。
更是吓得他浑身一抖。
一只白底青瓷茶盏,正砸在他脚下。
“阮斌!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怒斥。
阮斌心里发虚,头上开始冒汗。
“如此蒙蔽欺辱皇家,你该当何罪?!”太后厉声问道。
这话严重了!阮斌一抖,赶紧撩袍跪下。
他心思急转……用阮宁代替心怡,塞给那将死的燕王,太后娘娘这儿是同意的呀!
要不然,也不会有懿旨一事。
太后娘娘这会儿又发这么大脾气……算怎么回事儿?
阮斌连连叩首告罪。
太后娘娘轻嗤一声,冷笑,“哀家以为忠义侯是聪明人,没想到,你如此狭隘!鼠目寸光!
“你的心眼儿小得,就惦记着侄女儿那一点儿嫁妆?
“因为那一点儿嫁妆,如今叫满京城的人,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呵!对自已的女儿,倒是慷慨得很,随随便便就买了三千多两的首饰!比宫里还奢靡呢!
“忠义侯这些年,没少捞钱吧?”
阮斌又羞臊又心惊胆战,匍匐跪地,浑身发抖。
他颤声道,“微臣不敢……”
太后娘娘轻哼,“燕王是功臣,虽有狼子野心,但毕竟战功赫赫。特别是边关那四十万大军,非他的话不听!
“如此关头,你竟克扣嫁女儿的嫁妆?燕王稀罕你那一点儿嫁妆吗?
“连这点儿面子,你都不做全!还指望拉拢燕王的旧部?你傻,还是你真觉得那些武将都没脑子?”
阮斌连连叩首,“微臣错了,微臣知罪……求娘娘开恩……”
太后冷哼,“哀家救不了你,面子是自已挣的。宫里可不想被你拖累着丢人!你好自为之吧!”
太后起身离开。
阮斌听见,她吩咐宫人,“把宫里那套镜月先生的首饰,给燕王府送去。”
阮斌一脚深一脚浅,如踩在沼泽般,离开大殿。
他甚至不记得,自已是如何回到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