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顾臣烨低吼,“一定是她!那个逆女!”他甩下银票,直奔马车而上,顾行川匆匆追了上去。在马车上便说道:“父亲,此事也不一定是三妹所为!”“不是她还能有谁!若没有她,京城何故会传我霸占你母亲的嫁妆!尚书府何至于站到风口浪尖上!” 宁氏知道,顾凉这话可不仅仅是威胁。 她真干得出来。 宁氏气得红了眼,“行!还就还!你等我回去算一算,全给你补上!” “二婶大气。” 顾凉优雅地欠了欠身,把手里的账簿放在了宁氏的小桌子上。 笑着说:“所有
宁氏知道,顾凉这话可不仅仅是威胁。
她真干得出来。
宁氏气得红了眼,“行!还就还!你等我回去算一算,全给你补上!”
“二婶大气。”
顾凉优雅地欠了欠身,把手里的账簿放在了宁氏的小桌子上。
笑着说:“所有的账我都已经帮二婶记好了。二婶只要照着准备银子就好。那既然都说完了,我还有事,先退下了。”
顾凉迈出院子,便听见堂内传来宁氏的大哭。
她笑着摇了摇头回了鹿鸣阁。
到院门口的时候,玉壶也正好回来,她奉命去办事,累得满头大汗,却很精神。
“小姐放心吧,天守阁的玉器头面、绸缎成衣,但凡是从咱们邀月阁出去的东西,都已经让人搬回去了!”
顾凉递过去一个帕子,笑着倒了杯水给她,“辛苦了。”
玉壶恭敬地接下,笑着说:“小姐客气了,都是属下该做的。今天去的时候有不少人围观,属下也让人把该散的话都散了!”
宁氏和顾启帆都是半路出家,以前种地的,哪里知道经营铺子。
掉进钱眼里的人只管敛财,也不会管卖的东西究竟好不好。
这几年天守阁傍着邀月阁老字号的名头,铺子生意红火,但评价极差。
便宜的东西质量不好,稀罕的东西卖出了天价,还时常宰人。
已经连累邀月阁的风评也逐渐下滑,顾凉自从看了最近两年的账簿,发现问题后就查出了这原因。
闹这一通不是为了银子,而是要撇清和天守阁的关系。
否则邀月阁也走不了多远。
顾凉满意地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你再找些人,把这些话传出去……”
……
近些日子邺京的瓜可是怎么也啃不完。
深陷舆论中心的顾臣烨,早朝都是冷着一张脸,混在文官之中一言不发。
下朝后,他孤身一人步履匆匆地往宫门跑,身后有人喊他也装作没听见。
可这个大人是实在没有眼力,愣是在宫门口,追上了顾臣烨。
“顾、顾大人……总、总算,追上你了……你说你、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顾臣烨烦不胜烦,拱拱手说:“本官急着去衙门写折子,杜大人可有急事?”
杜大人挺着将军肚,脸上带着笑,“嗨呀,顾老弟,都是一起共事多年的老友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顾臣烨不耐烦道:“杜大人若是因为,这几日府上的事端,就不用说了。”
他心知肚明,这些日子背地里嘲笑他的人海了去了。
杜大人一把抓住他,“不是那件事!”
他苦口婆心道,“顾老弟,你府上有危机你跟我说,咱们都是朋友,你实在困难,我可以凑些银子借给你啊!”
顾臣烨气得头重脚轻,忍不住反驳:“杜大人,我那逆女的确是把铺子的事闹上公堂了,可她并未让我把这些年的银子还给她!您平日少听些谣言吧!”
“不是不是!顾老弟我知道你脸皮薄!可咱们都是大男人,就是再揭不开锅,也不能让府上的女人用嫁妆凑钱啊!你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官了,就是咱们月银少,也不至于这点银子也拿不出来啊!”
杜大人一着急,说话声音就大了。
边上下朝的大臣都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看戏的笑容。
顾臣烨瞪圆了眼,“你说什么?谁拿女人的嫁妆凑钱了!这是谣言!谣言!”
气得他差点把头上的官帽砸在地上。
“顾大人啊,若ᴊsɢ府上实在揭不开锅。我这里有点小心意,你拿去先用着。”
后头有个大人上来,塞了一张银票给他。
神情不赞同地拍拍他的肩膀,“可是用府上女人的嫁妆凑钱,的确是不好。您说,你夫人那儿您就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四周议论:“顾大人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装傻吧,这消息现在谁不知道,还是从顾府里传出来的。”
“听说顾府上老夫人晨昏定省,说府上困难,硬是要少夫人把嫁妆拿出来应急……”
“真是可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用女人的嫁妆养着!”
“是啊,顾大人是太不像话了,我明日定要写个折子上奏陛下,好好说说此事!”
“大理寺少卿年纪轻轻,就学他爹强占夫人的陪嫁,此等品行——也配做大理寺卿?”
追出来的顾行川恰好听见这话,一看过去,竟然是言官之中很有地位的一个大人。
腿当即就软了。
踉跄着追上父亲,发现顾臣烨的表情也十分可怖。
“爹,这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话传出来!”
“顾行川!”
身后一声怒吼,顾行川一转头,正是他老丈人,孟知栀的父亲。
顾行川赶忙解释:“岳丈!此事都是误会,你且等我们回府仔细问个明白!”
孟父点点他鼻尖,满面怒容,一副绝不轻放的模样,道:
“我等着你的解释!顺便告诉你,栀儿的嫁妆,那是我给她的东西,不是给你的!你想都不要想!”
孟父看看他,又看看顾臣烨,鼻腔发出一声:“哼!”
甩袖气冲冲离开了。
顾行川双拳紧攥,看向顾臣烨,焦急道:“爹!”
“顾、凉!”
顾臣烨低吼,“一定是她!那个逆女!”
他甩下银票,直奔马车而上,顾行川匆匆追了上去。
在马车上便说道:“父亲,此事也不一定是三妹所为!”
“不是她还能有谁!若没有她,京城何故会传我霸占你母亲的嫁妆!尚书府何至于站到风口浪尖上!”
顾臣烨恨透了。
若不是沛国公和几个儿子现在都在边疆打仗,他这几日就得装孙子上门道歉。
可是凭什么?!
想想那些大人的话,顾臣烨便来火。
什么叫他被女人的嫁妆养着?
叶氏那些人,若没有他,能过得这般舒坦吗?
拿她铺子一些流水就要死要活,顾臣烨手心痒痒。
他平日还是太仁慈了,顾凉这般不孝忤逆,他一定要好好教训!
至于叶氏,必定也是幕后推手,待她回京,他要好好问问她,究竟要怎么样!
一路回府,不少闲言碎语落入耳中。
顾行川越想越气,那日顾凉的态度,摆明了这次的事也是他所为!
她是要毁了这个家吗?!
想到孟父的话,顾行川气得两穴的青筋都在跳。
下了马车他就直奔前院。
一打眼竟看见顾凉站在院内,手里捏着一卷黄帛笑盈盈的,不知在看什么。
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顾行川脑中嗡的一声,暴喝道:“顾凉!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说罢,提步奔去,他高抬手臂就要狠狠挥下时。
蓦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铁钳一般压制得他半点不能动弹,巨大的痛当即让他额上渗汗。
可真正的恐惧,是在顾行川看清了钳制他的人后。
顾行川嘴唇哆嗦,面上发白。
“镇、镇北王……”
裴聿一点点掰过顾行川的胳膊,角度已经扭曲至极,顾行川痛得眼球都有些爆了出来。
裴聿面不改色:
“你要对本王的未婚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