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在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后,就没有过过一个宽裕温暖的冬天,她连炭火不足的冬日都能熬过,又何况山里的秋日,“我不冷。”霍准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胸膛帮她取暖,在她耳边低低道,“明日.本王便让人送些银丝炭过来,再让人将地龙修上。” 裴若兰的左腿本就疼的厉害,霍准还凑上前亲她,钻心疼痛之余,心里又添了几分烦闷,她双手用力的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后,一脸烦躁,轻喘着道,“王爷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霍准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
裴若兰的左腿本就疼的厉害,霍准还凑上前亲她,钻心疼痛之余,心里又添了几分烦闷,她双手用力的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后,一脸烦躁,轻喘着道,“王爷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霍准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看了片刻,又执起她的手捏了捏,“本王就在外间,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唤一声,本王就能听见。”
裴若兰疼的已经不想说话,在他走后,一个人艰难的翻了个身,痛意再次袭来时,她咬着背角,眼泪顺着面庞缓缓流下。
她受点伤不算什么,只要兄长和顾姐姐好好的就行。
两年前,兄长坠马后,她一直担心顾姐姐会不会嫌弃兄长,顾家会不会以此为借口退婚,如今看来,顾家是个仁义之家,顾姐姐也是兄长的良配。
哭累了,不知不觉,裴若兰睡了过去。
后半夜她又被疼的醒了过来,半边身子隐隐发麻,她皱了皱眉,想慢慢翻个身,耳边却传来霍准紧张的声音,“你先别动,本王帮你。”
话落,他先是帮她轻轻揉捏左半边僵硬的身子,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托着她翻了个身。
“要喝点水吗?”重新在床边坐下,他看着她问道。
裴若兰点了点头,霍准起身倒了一盏温水过来,抱着她将杯盏送到她唇边。
润过口后,裴若兰有了些精神,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跟他说起话,“王爷怎么知道我刚才左边身子是麻的?”
霍准闻言,默了片刻,而后眼底闪烁着幽光轻声道,“以前在西北领兵,受伤是家常便饭,有时候夜袭几百里,军医也不便跟着,次数多了,自己也算半个大夫。”
裴若兰有些惊讶,“王爷身份贵重,我以为您只需在中军帐中发号施令。”
“哪有那么容易,边关将士个个都血气方刚,他们只认战功,不认身份,只待在中军帐中发号施令可统御不了他们。”解释完,霍准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看着裴若兰问道,“本王身上那么多刀枪剑戟留下的伤,你夜里不是都摸过?”
裴若兰没想到这个话题会急转直下到这个走向,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她只在实在承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在他身上乱抓,那时意识都是混乱的,哪里会多想。
霍准见她耳朵尖红的快滴出血来,知道她是害羞了,低头闷笑了一声,“下次去倚山别苑,一定好好让你看看那些伤疤,省的你误会本王西北三年都在中军帐中快活。”
裴若兰实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贴了明纸的轩窗,“天色已晚,王爷回去歇着罢。”
“你这是在赶本王?”霍准望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睛质问。
裴若兰咬了咬唇,“我腿都折了,王爷不会还想我伺候您罢?”
“不用你伺候本王,今晚本王留下伺候你。”说罢,他起身将烛火吹灭,然后脱了外袍和靴子,上床躺在裴若兰身边。
他都已经躺下,裴若兰只能分了一半丝被给他。
山里的温度到底还是低,霍准碰到裴若兰冰凉的手,挑眉看向她,“冷吗?”
裴若兰在父亲去世,家道中落后,就没有过过一个宽裕温暖的冬天,她连炭火不足的冬日都能熬过,又何况山里的秋日,“我不冷。”
霍准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胸膛帮她取暖,在她耳边低低道,“明日.本王便让人送些银丝炭过来,再让人将地龙修上。”
裴若兰见他如此兴师动众,有些不安,“王爷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信阳侯得知,只怕会不高兴。”
“不用管她!”
“可她毕竟是……”裴若兰的话还被说完,就被霍准以吻封缄,他温柔的安抚她的不安,直到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用拇指轻揉着她而后的肌肤道,“信阳侯的事有些复杂,你只需知道,她永远不会与你为难就好。”
霍准的话说的笃定,裴若兰轻轻的嗯了一声,对两人的关系越发狐疑,可偏偏根据霍准透露出来的消息,她想破头都想不出其中症结。
良久后,她试探着又问了一句,“信阳侯不会为难我,那她的胞弟宋勉之呢?”
说到宋勉之这个名字,裴若兰的嗓音微微颤抖,她始终记得,霍准宴请今科进士的那日,宋勉之强悍的闯入寝房,恨不得扒掉她一层皮。霍准虽然在最后一刻将人丢了出去,可之前的态度却暧昧不明。
霍准察觉到她对宋勉之的恐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上次他在魏王府撒野,信阳侯大怒,已将他鞭笞二十下、禁足三个月,他以后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裴若兰听罢,越发觉得不理解。
心中对信阳侯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对未婚夫身边的女人毫不在意,自己的亲弟弟为自己出头,她却狠得下心鞭笞他,禁足三个月。
霍准察觉到裴若兰对信阳侯的好奇,心里无端生出一些烦躁,“刚才你不是说天色已晚,还不快些歇了!”
裴若兰听他语气忽然变得不善,完全想不出她哪里惹了他,腹诽了一句喜怒无常,便闭上眼倚着他入睡。
不过有他在,床榻之间确实暖和不少,她的手足不再冰凉,甚至隐隐出了些汗,左腿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次日午后,王府管家就送了一车银丝炭过来,还来了十几个工匠要修建地龙。
裴若兰听着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看向霍准,“外面的阳光看着不错,我想出去走走。”
霍准扫了眼她的腿,又将目光移向桑云,“去问问良太医。”
不一会儿,桑云推着一张轮椅从外面走进来,裴若兰知道,良太医这是同意了。
霍准极为小心地将裴若兰安置在轮椅上,又取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腿上,亲自推着她朝外走去。
出了正房,裴若兰才发现,霍准哪里是让人建了一栋屋子,分明是让人建了个小行宫,倒也难为他,一两日的功夫就完成一个这么庞大的建筑群。
霍准推着裴若兰往一棵石榴树下走去,那里既晒的着太阳,又不至于风太大。
两人刚站定,杜林上前禀道,“王爷,信阳侯求见!”
裴若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