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这辈子都不能忘,那辆车,竟然连停都没停,径直朝人墙开过去,根本不在乎,前面有没有人拦住。这些闹事的人,慌了怕了,拔腿逃窜。这一幕,苏泽历历在目,人也被吓傻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手都在发抖。 林烟洗好澡出来,人也缓过神了。 她还是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躺到血泊里的尸体。 出来发现陆沉渊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她,他的短发是干的。 “等我很久啦?”林烟问,“你没去泡个澡?” 陆沉渊压根没洗,
林烟洗好澡出来,人也缓过神了。
她还是害怕,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躺到血泊里的尸体。
出来发现陆沉渊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她,他的短发是干的。
“等我很久啦?”林烟问,“你没去泡个澡?”
陆沉渊压根没洗,进去以后才发现,淋浴间没有格挡,一帮男人光着身子,在那儿冲。
这种他接受不来。
“里面人太多了,不习惯。”
林烟终于露出些笑容,“你没这么洗过吗?都是男人还怕看吗。”
陆沉渊先推门出去,他是不怕看,是觉得不自在。
林烟给苏泽打了电话,苏泽告诉她地址,就在隔两条马路的那家烧烤店。
林烟知道那里,她跟周晓月一起去过,就是那顿饭,周晓月第二天就去了海市为爱私奔。
苏泽只有自己,没叫老婆过来。
他已经叫好了啤酒,这样的天气,还拿的冰镇的。
男人解乏神器,冰镇啤酒。
“你们在一块,我还没请你们吃过饭,我这个做哥哥的,失礼了。”苏泽给自己的酒杯倒满啤酒,又给陆沉渊倒酒。
想给林烟倒,瓶子还没靠近呢,就被陆沉渊给挡住。
“她酒量不行。”
苏泽嘴里噙着笑意:“都嫁人了,不是小姑娘了,要学会喝酒。”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也没勉强林烟。陆沉渊稍稍能理解,为什么林烟这么缠着他。
在这里生活,不管你跟她领没领证,在这些人眼里,只要住在一起,就是嫁人了。
苏泽贴心的给林烟要了瓶花生露,灌了一大杯酒,笑眯眯的看着陆沉渊。
就是不知道怎么,觉得对方身上的气场太有压迫性,尤其是那薄凉的眼神。
“你来村子里一段时间了,也不常走动,我名字你也知道了,烟儿一直叫我哥哥,你叫我苏泽就行,以后大家要经常来往。”
苏泽是个热心肠,他跟村子里的好多人不同,没有瞧不起这个男人穷。
现在钱多难赚啊,生不逢时,错过了经商下海的好年代。
能养家糊口,就算本事了。
“陆沉渊。”陆沉渊说出名字,在这种穷乡僻壤,哪怕用真名,也没有几个人认得。
苏泽下午的时候就听到这个名字,霎时都愣神了,这男人起的名字也太大了,怎么镇得住。
竟然跟陆氏集团总裁重名,说名字决定运势,这话一点也不准,都叫这个名字,一个穷困潦倒,一个富可敌国,这差距也太大了。
苏泽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前几年他苏海市打工,看着直插云霄,恢宏气派的办公楼。
他发誓,一定要在这里上班。
进到公司大堂,身旁穿着西装或者工装的都市精英都步伐匆匆,公司大堂气派到让苏泽震惊。
信心满满的去应聘这里的保安,被拒之门外,不录取。
苏泽一杯酒又下肚,脸已经开始发红,“我之前遇到过跟你重名的,那男人狠的嘞,畜生一样,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沉渊眸色暗了暗,苏泽见过他?
苏泽之前连递话的机会都没有,前台就已经用嘲讽的态度,语气很差的教训:“连个简历都没有,直接进来说要找工作,你当这是小餐馆吗。”
苏泽被数落,前台好多个年轻貌美的女职员,除了一个搭理数落他以外,其余的都没拿正眼看过他。
希望落空,苏泽心里还较劲,觉得大公司的狗屁规矩真多。
聘安保,还要求这些。
他从公司出来,一脸迷惘,直到他围观了可怕的一幕。
公司正门,有人拦住了总裁的车,他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
只看到有人来举着牌子闹事,嘴里大吵大嚷,情绪激动的让陆沉渊给个交代,他们拦住那辆宾利车,形成肉墙一样挡住。
苏泽这辈子都不能忘,那辆车,竟然连停都没停,径直朝人墙开过去,根本不在乎,前面有没有人拦住。
这些闹事的人,慌了怕了,拔腿逃窜。
这一幕,苏泽历历在目,人也被吓傻了,没见过什么世面,手都在发抖。
让他明白了个道理,受委屈的贫民,永远抵挡不过强大的资本。
苏泽又灌了杯酒,“不提这些了,提多了怪吓人的。”
他下巴抬起,往前努了努,“我都喝了那么多杯了,你才喝了一杯,怕什么啊,你又不是开车来的。”
男人之间喝酒,林烟不插话,默默的在旁边剥着花生。
她把先剥好的花生放到了苏泽的碟子里,陆沉渊看了林烟一眼。
林烟继续剥花生。
陆沉渊随着苏泽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又倒了一杯。
苏泽酒意上头,话匣子打开,“你运气真好,林烟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她长得漂亮,要不是……”
苏泽被林烟瞪了眼,把想说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苏泽也可惜了林烟,要不是向清远这小子,弄的向家从中搅和,林烟也不能这么悄无声息的嫁了。
陆沉渊笑了笑:“是很漂亮。”
林烟手里的花生粒掉到桌子上,杏眸清亮,陆沉渊这是在夸她?
苏泽语重心长的劝:“你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一些,你跟林烟以后,好好过日子,现在穷点不要紧,又不是一直穷,等以后我去海市带着你,我们几个也有照应,守在这里赚不到钱。”
陆沉渊盯着酒杯里的液体,薄凉的眼神里带着平静。
林烟听的认真,她是肯定早晚都要走的,只是舍不得扔下陆沉渊。
陆沉渊房子也快没了。
“我对赚多少没要求。”陆沉渊沉声回答。
钱对他早就已经是数字而已,打工在他眼里,一辈子都没什么出路,只能糊口。
暼见林烟听到海市期待的眼神,陆沉渊怀疑这顿饭,林烟是不是跟苏泽提前串通好的鸿门宴,想要说动他离开。
他如果离开,也就没有林烟什么事了,他肯定会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轨迹,陆明洵这种傀儡废物,让他打理公司,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回海市,难道他要跟着个半大的孩子进城打工?除非脑子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