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第一步做完,她将函数进行二次导,三次导,不断代换。 还剩五分钟。 但是定义域发生了两次变化,极值点也发生了偏移,还需要大量的论证过程,来不及了,桑幼干脆利落在答题卡上建立坐标系,画了个图,写道:由图得证。 将笔搁下,才发现手掌一片冰凉,她揉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与此同时,考试接近倒计时,哨声响后,她陡然松了口气。 周四,七校联考如期而至,一大早,高三年级就开始人员流动。考场随机打乱,桑幼被安排在高三四班,好巧不巧,走廊斜前方就是高一七班。 桑幼进了高三四班就没再出来,第一场考语文,虽然语文一向是她的主场,
周四,七校联考如期而至,一大早,高三年级就开始人员流动。考场随机打乱,桑幼被安排在高三四班,好巧不巧,走廊斜前方就是高一七班。
桑幼进了高三四班就没再出来,第一场考语文,虽然语文一向是她的主场,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记一些作文素材。
高三四班很多人偷偷打量着她,低声交谈,又好奇,又疑惑,不懂小高一怎么会出现在考场。周围声音细碎,桑幼完全无视。
一个男生从后门进来,瞥见一抹黑灰后还愣了一下,凑过去看了眼校标,惊道:“学妹?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这不是高三四班吗?”桑幼问。
男生愣了下点头:“是啊。”
就因为是,才奇怪好吗?
桑幼:“我没走错,来考试的。”
“?”
男生不懂,但见她在看作文报,便识趣的走了。打量的视线没消失过,议论声也没停过,直到考前十分钟,考场才慢慢的安静下来。
语文卷发下来后,桑幼按要求填写了信息,便翻卷子将卷面浏览了一遍。
非连续性文本语境不算陌生。
小说是鲁迅写的故事新编。
文言文是人物自传,文化语境在魏晋南北朝。
语基大部分是常见题型,有两三道比较新颖。
作文考二元辩证,提取关键词便是:喧嚣与宁静。
题型创新度不高,文体选择也偏正常,是一张出得中规中矩的语文卷,唯一值得说的地方便是,有一定的阅读量。
桑幼心里大概有了底,考试开始,哨声响起后,便开始答题。
于她而言,写语文没那么多顺序技巧,顺着做就行。她答得挺顺,在语文方面,她有着绝对的优势。
阅读速度快,提取关键能力强,文学知识面够广,文言文的语境足够了解,书写速度也快,作文更是轻而易举。
即便难度不高,做完后,桑幼还是检查了两遍,主要检查客观题,一题三分,根本丢不起。语文可以过一百二,但是她都觉得简单的卷子,那群尖子生只怕感觉更甚,还是不敢松懈。
语文结束后就是历史。
历史也算她的主场,毕竟这是她大学的第二专业,虽然高中跟大学不太一样,但内核是不变的。
选择题出得稍稍刁钻,但只要对专业历史名词足够了解,也没多大问题,主观部分书写量比较大,题型较新颖。
桑幼一边分析卷子一边答题。
上午的考试,她自认为还算顺利。
下午考数学,数学卷子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很难,二是看似不难,实则全是坑。基础的知识她学得差不多了,太难的现在复习也来不及,比较高效的方式就是看题,看错题或是难题,收集答题思路与模板,留下印象,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变成自己的东西。
周砚给的那个软皮本就是现在最好的复习资料。
压轴题一般是导数与圆锥曲线,她翻到这两个模板,开始逐一消化。于是,她在修研室待了一中午,期间遇到不懂的,根据远近亲疏,去问过简栎城,根据就近原则,也去问过首富太子爷。
太子爷讲题很欠揍,点出关键就让你自己悟。
悟得出来是他讲得好。
悟不出来是她脑子不好。
下午三点考数学,卷子发下来后,桑幼急忙将整张卷子看了一遍,这次数学卷属于第一种情况,一看就很难,讲究解题思路。
她顺着做下来,最后两道大题不出所料,一道圆锥曲线,一道导数。她稍微卡了一下,整理好思路慢慢做,好在圆锥曲线这几天做得够多,在题感加持之下,勉强做了出来。
导数第二小问是真的犯了难。
冥思苦想了很久,距离考试结束还有近半个小时,她果断翻到第一页开始检查,从单选开始,检查题目是否漏看、计算是否失误、填写是否出错、以及思维是否有漏洞。检查完,还剩十八分钟。
她又开始想压轴题,能做一点是一点,能捞一分也是好的。
是一道证明题,其中难点很多。
参数复杂。
函数结构也复杂。
涉及基本不等式、极值点偏移、恒成立,这只是她能看出来的东西,只怕还有一些藏在深处。
桑幼慢慢的整理思路,蓦地觉得似乎有某个点十分熟悉。像周砚软皮本中收集的某道题,题目并不像,思路也完全搭不上,但她就是觉得熟悉。
参数的处理!
像的地方是参数的处理!
这道题的突破口在于参数处理与函数求导,只有化简了函数结构,再建立两个未知变量之间的关系,这道题才有做下去的可能。
桑幼当即来了精神,抬头瞥了眼时间。
还剩十一分钟。
她加快速度边打草稿边誊到答题卡上,捏着笔的手都有些抖,她深呼吸缓了一会,盯着草稿纸上的计算,反复验算。
计算错误是最低级的失误。
将第一步做完,她将函数进行二次导,三次导,不断代换。
还剩五分钟。
但是定义域发生了两次变化,极值点也发生了偏移,还需要大量的论证过程,来不及了,桑幼干脆利落在答题卡上建立坐标系,画了个图,写道:由图得证。
将笔搁下,才发现手掌一片冰凉,她揉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与此同时,考试接近倒计时,哨声响后,她陡然松了口气。
考数学真的要命。
不过,肩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对她来说,唯一不可控的科目就是数学和地理,数学太难太刁钻,高分不易,地理太玄太离谱,还靠运气。
明早政治地理,下午英语。
她抽出政治必修二背诵,这个椅子真的很舒服,背书时可以直接往后倒陷进去,累了就闭眼眯一会。修研室的大佬们主打一个随性,学的时候疯狂学,玩的时候疯玩,考试前夕,他们还是从容不迫。
简栎城放下椅子在睡,太子爷往后靠着椅子,脚点着地,姿态闲散,他拿着平板,用电容笔在屏幕上涂涂写写,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人学,有人闲,有人玩,有人睡。
气氛放松但又没让人完全放松。
晚自习结束后回宿舍,桑幼洗完澡去阳台吹头发,顺便拔掉手机充电器,手机屏幕亮起时,弹出了几条消息。
桑幼靠着阳台围栏,点开。
周砚:顺利吗?
远处夜色阑珊,凉风打着旋的吹过来,吹得楼下生物园的花草树叶低吟,吹到桑幼身上时,更凉,能感觉发梢的沁凉水珠顺着后颈,又沿着脊柱滚落,带来的冷意让她一激灵,心跳快了,恰好补上刚才漏掉的一拍。
桑幼:一切顺遂。
这是她选择的路,即便前方天光不明亮,道路不宽敞,她也会尽最大的可能走过去。
万事无顺遂,百事难从欢。
都是靠自己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