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都道,魔教之人就是一群恶鬼,那是因为说这些话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地狱是什么样的。而他们这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比所有人都要更渴望光明。在九重宫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八岁的柳茹玉给多少人带去过温暖,恐怕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正此时,被温嘉然打伤的一个武林人踉跄着走出来。 “温嘉然,你助纣为虐,与魔教勾结,如今打伤我这么多义士,还如此嚣张,整个江湖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温嘉然依旧是不说话,转身挥过一掌,毫不留情将那人打倒
正此时,被温嘉然打伤的一个武林人踉跄着走出来。
“温嘉然,你助纣为虐,与魔教勾结,如今打伤我这么多义士,还如此嚣张,整个江湖定然与你不死不休!”
温嘉然依旧是不说话,转身挥过一掌,毫不留情将那人打倒在地。
陆柔看着他,脸色一白。
如今的温嘉然恍若是换了一个人,狠厉又冷到了极点。
她心中虽有些害怕,可还是壮着胆子道:“师兄,我知道你是被那妖女蒙蔽,师傅因为你的事情已经重病了好多日了,你快回来吧,不要跟那个妖女纠缠不清了。”
温嘉然没有理会她,自己一步步往林府的方向走去。
陆柔见他回去,心中又惊又喜,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回了林府。
而没有人看到街上一辆普通的马车亦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
柳茹玉斜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外面驾车的青山低唤了她一声:“圣女,这客栈里面的人要不要杀了。”
她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道:“不必,你跟这些人放出风去,就说陆重死了,是被温嘉然亲手所杀。再把消息传给教主,就说陆重是我所杀。”
青山愣了一下,却还是应下了:“是,属下明白。”
柳茹玉这才缓缓睁了眼,语气却是意味不明:“青山,你在我身边也这么久了,为什么从来不问我所做的事情何意?”
她感觉青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在九重宫,教主是主,而圣女是信仰。”
有些人看重主子,而有些人则是为了信仰可以不顾一切的。
天下人都道,魔教之人就是一群恶鬼,那是因为说这些话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地狱是什么样的。
而他们这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比所有人都要更渴望光明。
在九重宫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八岁的柳茹玉给多少人带去过温暖,恐怕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是绝对不止一个温嘉然,只是温嘉然最有幸也最有勇气,能够最先一步走到她身边罢了。
柳茹玉轻笑一声,却又开口:“你既然不问我,我倒有事想问你。”
“圣女请讲。”青山依旧悠悠驾着车往前走。
她的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能够让青山听见:“教主若问你,是否见到陆重的尸首,你如何答?”
青山将手里的缰绳握得更紧,却没有犹豫什么:“见到了,一剑封喉,必死无疑,死于酉时三刻,陈尸于卧房,没有挣扎的痕迹,死前中了圣女的暗香散。”
柳茹玉满意一笑,这才又合上眼,最后轻道:“青山,你不是最好的杀手,不该留在九重宫,我许不了你什么,只是,若能事成,我许你自由。”
在九重宫这个地方,却只有自由是最为奢侈的东西。
……
三日后。
陆重的死讯传来,离尘正灯下拭剑,他的手不由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这倒真是出人意料。
“此事真是柳茹玉所为?可有亲眼所见?”
来人垂首答道:“青山传讯,说是见到了,一剑封喉,死于酉时三刻,陈尸于卧房,没有挣扎的痕迹,死前中了圣女的暗香散。”
离尘听罢忽然大笑不止。
如此杀父之仇,柳茹玉和温嘉然注定是不共戴天了。
而那温嘉然背负着天下人的唾骂,也只有这九重宫能容得下他。
到时候一对相爱之人,要在困守在这里一生,终生相互折磨。
真是痛快!
她柳茹玉不是说情爱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吗?那他就告诉她,就算是最锋利的武器,却也是伤人不能,伤己痛不能当。
这世间情爱,注定只能是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