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忍地抬头看了元卫屹一眼,虽然没有半个字,但那双泛红的眼睛却已经说得很清元了。元卫屹看着她,牵了牵嘴角,朝她露出一个温和安心的笑容。“我不…”… 牢房潮湿又昏暗,赵月紧张地往里张望。 只看见地上一个什么东西微微动了动,那是个穿着大红衣袍的男子。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光是捂着左肩从地上爬起来,就足足花了好半晌的时间。 看他艰难起身,赵月感觉鼻头一酸,差
牢房潮湿又昏暗,赵月紧张地往里张望。
只看见地上一个什么东西微微动了动,那是个穿着大红衣袍的男子。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光是捂着左肩从地上爬起来,就足足花了好半晌的时间。
看他艰难起身,赵月感觉鼻头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
“这位小哥,我…人有几句话要问这牢中的犯人,咱们不如去外面等候吧。”
那狱卒看了漆黑的牢房一眼,挥了挥手,跟阿好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阿好朝赵月使了个眼色,让她抓紧时间。
赵月点点头,赶紧进了牢房,伸手去搀扶元南华。
元卫屹看见那只白皙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觉地抬起头来。
“你怎么…”元卫屹一顿,立刻止了话头回头去看门口,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这才皱眉低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他刚说两句,就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赵月却没回答他,只是轻柔地拍他的背,替他顺着气。
见他好些了,她又沉默着从包袱里面掏出红瓶的金疮药,倒出一颗在手上,递到了元卫屹的嘴力。
元卫屹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药,又看了一眼眼眶通红的赵月。
好半晌,元卫屹才微叹。
他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药吞了下去。
干燥的唇触到她的手心,让她被接触的地方都燥得有些发麻。
赵月定了定心神,又掏出那个青色的瓶子,紧接着去扒元卫屹的衣服。
元卫屹被她的动作触动了伤口,他疼得眉头都扭在了一起,却还是紧咬着牙哼也没哼一声。
赵月看了他一眼,眸中露出些微的心疼。
她手下的动作变得越发轻柔起来,一点点地将他的衣衫从肩上褪下来。
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
元卫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柔软。
漆黑幽深的牢房中,时间缓缓流淌。
赵月将药粉倒在了他被刺的伤口上,他纵然能忍住不喊疼,却忍不住手臂微颤。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赵月忍不住地眼眶一湿,明明伤在他的身上,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她不忍地抬头看了元卫屹一眼,虽然没有半个字,但那双泛红的眼睛却已经说得很清元了。
元卫屹看着她,牵了牵嘴角,朝她露出一个温和安心的笑容。
“我不…”…
赵月顿时秀眉一皱。
她抿紧唇角,又低下头去帮他处理伤口,她才不想听他说这些。
他疼不疼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眼睛却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看着那仍在往外微微渗血的伤口,她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不住地往下跌。
忽然间,一只手掌抚上她的脸颊。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手掌有些发热,但是动作却十分地温柔。
赵月抬起头,便撞进了一双墨染似的眸子里面。
那双眸中情深似海,疼惜无比。
无言的沉寂之中,她看得清清元元。那双眸中全是她。
“你不要哭,我真的不疼。”
赵月一把推开他的手,小脸冷冰冰的。
她眉间纠缠闪烁,元卫屹知道,她眸中的犹豫和难受全都是因为他。
“元卫屹,我恨你。”
那一句,字字清晰。
元卫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他不仅欺骗了她与别人成亲,而且还害死了她的爹爹,她应该恨他的!
可是为什么!
她说完却又觉得好难过…
安静的牢房中只有她生气的呼吸声,伴随着还有一声清浅的叹息。
“我知道。”
元卫屹眼眸微垂,眸中带着深深的歉疚,还有心疼的怜惜。
赵月愤愤说完,却又低下头,继续去给元卫屹处理伤口。
两人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默,只是这次,赵月怎么也不肯看他了。
只有元卫屹,微微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也。
纵有千言万语,千头万绪,可一看见她冷冰冰的小脸,还有那双泛红的眼睛。
一切,就都化成了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