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没睡,本来打算回学校补眠,现在眼底青暗,不爽快到了极点。很想问候人,却又憋了回去。昨天董维智跟他说一切正常无破绽。就不该信了他的鬼话。 “快点!就这么会儿就跳不动啦?逃课有力气,蛙跳就没力气了?今天跳不完,就都别回去。” “跟上,快点!” 附中操场上,一大清早,一班班主任余志老师就在校门口逮了董维智和齐觉,他嘴里咬着口哨,站在中央,一双
“快点!就这么会儿就跳不动啦?逃课有力气,蛙跳就没力气了?今天跳不完,就都别回去。”
“跟上,快点!”
附中操场上,一大清早,一班班主任余志老师就在校门口逮了董维智和齐觉,他嘴里咬着口哨,站在中央,一双鹰眼盯着两个互相掩蔽逃课的人在学校的塑胶跑道上蛙跳。
教学楼里正在上课,道上的两人已经跳了一圈,背上有微汗,肩胛骨一展一息。
两人一个昨晚通宵,一个昨天才被罚完。
现在跳了一圈了,他们却还有力气在说话。
“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都一起来了。你们三班软柿子班主任刘劲竟然不捞你,真是稀奇。他们两个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董维智睨了操场中央自己班主任一眼继续蛙跳着,手背在身后,转过头对着旁边新加入蛙跳行列的人说道。
动作也从标准慢慢地开始不标准,身体微微倾斜。
作为蛙跳新人的齐觉看了他一眼,后糟牙明显地咬了下,下颌线都格外凌厉了几分。
一晚上没睡,本来打算回学校补眠,现在眼底青暗,不爽快到了极点。
很想问候人,却又憋了回去。
昨天董维智跟他说一切正常无破绽。
就不该信了他的鬼话。
有这当罚蛙跳的空档,他溜进体育馆器材室睡一天都不是问题。
齐觉凝了眉,继续往前,“不知道,快跳。我要回去睡觉。”
昨天课间他也在睡觉。
董维智跟在背后都奇怪了,加快了速度跟了上去,手背在了身后,“觉,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多打了份工?昨天就看你没什么精神,今天又是,是家里床不香?还是喜欢拿老师ʝʂɠ上课声当背景音?”
齐觉跳着,脸黑着,有意无意地答,脑子半醒,“没有多打一份工。睡觉补钙,长身体。”
董维智才不信,他那一八八的身高还能继续长。
姚明易建联啊?
董维智脸上精明,“我奶奶久病成良医,多少懂点中医道理,她经常说青少年精火旺,半夜如果睡不着,多半肾亏。”
前面人一滞。
一块石子从空划过,刷地刮在脚边。
齐觉,“谢你他妈的乌鸦嘴。”
若不是今早在宿舍烧水,提起水壶与一只小强面对面,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齐觉绝对不回来。
也不用一大早就被得出肾不好这个结论。
男人什么都不行,但肾得行。
他想,今天一定要灭了那只蟑螂,还有那只扰了好几晚的蚊子。
董维智嬉笑着避开,躲到了他背后,跳在同一条跑道上,又说,“我看昨天群上,你最后反馈雇主的信息还挺早,应该也够时间睡8小时。”
董维智缓了下来,又快速蹦了两步,“还是说,你是有女朋友,通宵啦?”
“......”
齐觉手触了地,停了下来。
“靠,干嘛停下来!!!!”
董维智不知道齐觉究竟对哪个字眼敏感,竟然突然停了下来,他为了避开停下的齐觉,一下子没控制好距离刹车往旁边倒了。
齐觉回头看了他一眼。
手也没伸。
因为董维智的倒地,齐觉冷血地不理,也得了空,蹲着停歇了会儿。
余班在操场中央一看见这两人都停了下来,就上来绕着他们耳边吹哨子。
齐觉,“走了。”
“等我......妈,我的腿。”董维智大腿两侧筋骨开始觉得不是自己的了。
昨天的惩罚再加上今天的,痛上加痛,撕裂感齐发。
齐觉捂了一边耳,蹙了眉,觉得太刺耳,理了身形,大步跳了出去。
“看看看,人家齐觉哼都没哼。”
“哔哔!!董维智,你还偷懒是不是,起来,继续。”
“余班你眼神不好也不是这般不好啊。这明显是前车堵路,我后车无辜碰上了呀,我都倒地了。没偷懒。”
余班指着齐觉旁边的道。
“刚刚你在三道上,是怎么到的二道上,心里没点b数?”
董维智,“我......”
这明明是坏学生滤镜,他做啥都有问题。
“快点!没吃早饭啊?”
“行行行,马上马上。”
哨子有声却无情,一声声短促地催促快速前进。
两个人就像蛙跳特种兵一样,在半个小时内跳完了三圈。
掐着表。
余班还挺满意时间,刚刚好,一点也没耽误两个学生的下节课。
他甚至还免费赠送他们十分钟的课间休息时间。
怪好人得嘞。
齐觉从操场水龙头处泼了一把水到脸上,冰冷的清水触脸,水滴凝在脸上,才算是清醒了些。
刚刚说话没被搭理的董维智也在旁边,跑了过来,脱了上衣,拧了水龙头,就着生水直接喝。
他低扶了身子侧转头喝水,小狗眼闪了闪嫉妒的光。
明明都是高中生,旁边的齐觉运动完还是一副清爽的样子,而自己却大汗淋漓,涨红了一张脸,头发都贴脸上了。
他想,等下得问问那间齐觉剪头发的店在哪里才行。
齐觉,“走了。”
“等等。”董维智拉住他。
他先是看见了今天的齐觉手腕黑带处多了一条红色手链。
然后目光上移。
看见了齐觉左边脖子上贴着的ok蹦。
本来就怀疑齐觉昨天一夜没睡有猫腻的董维智,现在把“女朋友”、“通宵”两个关键词再一串,彻底地醒悟了过来。
他吞下水,水龙头还在哗啦啦地流。
“觉,你真的有事瞒着我。我感觉我们两有点生分。”
他用湿的手拍了拍齐觉的腰,在上头留下了水印。
兄弟,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了。
你家有猫腻了。
齐觉扫了那只犯贱的手,丝丝水滴落在锁骨边,看着水龙头边的人,冷言,“我们生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就这,散了。”
他转学来华大附中一年,与董维智认识就今年的事,当时是路过他打工的便利店,看见了招聘广告,问了一嘴。
生分就生分吧。
只要能不再听见他继续叨叨了。
困。
运动后,校服贴了身,齐觉打了哈欠,觉得不太舒服,就要往回走。
没有要等董维智。
董维智湿漉漉的手在齐觉的衣服上拍了个手掌印子,听了齐觉的话,倍感背叛。
“觉觉~”
正要说话。
齐觉拍了他的头,将他按回了水龙头口。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觉,咕,噜噜噜......”
这下董维智是凉到了头顶,彻底不敢惹,举起手投降。
齐觉一放手。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的学生就都到了操场来,看着这两个在水龙头边玩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同个年段,他们两很高,颀长又高硕,忽略也忽略不了。
不知道刚刚这里发生什么的二班学生都觉得这学期,这两个不同班的人忽然关系变得真不错。
还一起玩起了水。
略感惊奇。
董维智吐了水出来,见二班一堆女生下了来,衣服不遮不掩,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拢,露着招牌笑容。
“二班的同学们你们好呀。”
齐觉,“......”
齐觉呵了一声,不想等他,垂下眼,就往教学楼去。
其中有两个人看见了他,互相推搡着走了过来。
女生扎着头发,站在他前头,迎了他目光,说话小声。
“齐同学,那个,我是二班的方安妮,我以为今天你没来上课,就放了点东西在你抽屉。你回去以后,记得看下。”
说完,两个人就手牵手跑开了。
董维智捅了捅隔壁齐觉的手臂,小声告诉他。
“这个,就是那二班吴什么勇在追的人,二班班花。”
齐觉看了旁边衣衫不整的人一眼。
毫无波澜地一声,恍若未闻,“哦。”
关他什么事。
【作者题外话】:男德从此刻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