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帝颔首:“沈家百年门楣,出的皆是忠臣。沈迢安,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朕有意将阿玉赐婚给他,你意下如何?”赐婚?燕弘璋一惊:“可阿玉她属意燕贺行,且两家已经定下亲事……”“即便定了亲又如何?成亲了,尚且能和离。仁帝淡漠道:“燕贺行配不上阿玉。燕弘璋眸光微动,拎起袍摆跪在地上:“儿臣私心以为,阿玉若能嫁给迢... 皇宫,勤政殿。仁帝观着钦天监送来的堪舆图:“太子觉得,沈迢安此人如何?”燕弘璋闻言,认真回道:“有沈伴读,是大周之幸,更是儿臣之幸。”仁帝颔首:“沈家百年门楣,出的皆是忠臣。沈迢安,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
皇宫,勤政殿。
仁帝观着钦天监送来的堪舆图:“太子觉得,沈迢安此人如何?”
燕弘璋闻言,认真回道:“有沈伴读,是大周之幸,更是儿臣之幸。”
仁帝颔首:“沈家百年门楣,出的皆是忠臣。沈迢安,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朕有意将阿玉赐婚给他,你意下如何?”
赐婚?
燕弘璋一惊:“可阿玉她属意燕贺行,且两家已经定下亲事……”
“即便定了亲又如何?成亲了,尚且能和离。”仁帝淡漠道:“燕贺行配不上阿玉。”
燕弘璋眸光微动,拎起袍摆跪在地上:“儿臣私心以为,阿玉若能嫁给迢安,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人生在世,难得遇上个两情相悦的人。
世家女子,更是如此。
身为阿玉的兄长,儿臣更希望阿玉能与喜欢的人结为连理、白头偕老。”
“两情相悦?”
仁帝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望向清俊温和的年轻太子,神情晦暗:“你啊,真是心善又心软。”
幸好,大周太平强盛。
……
长公主府。
马车停在府门外。
沈迢安先行下马,修竹般立于一旁,静候长公主和温怀玉下马车。
端方君子,礼数周全,进退有度,叫人挑不出一丝缺点,令人好感倍增。
长公主语气温和不少:“辛苦沈伴读跑一趟,暑热未消,恰逢侯爷在家,不如入府喝杯茶?”
沈迢安声如清泉:“迢安却之不恭。”
温怀玉避开沈迢安眸子,对长公主道:“母亲,阿玉先回鹿鸣院了。”
“去吧。”长公主颔首。
她又转向沈迢安:“今日之事,多谢沈伴读。”
“郡主客气。”
沈迢安眉眼温润。
……
回到房间,温怀玉接连喝了两杯冷透的茶水。
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流入腹中,总算缓解了她体内的暑热,安抚了她躁动的心。
自皇上召见沈迢安起,她心中就波动得厉害。
沈迢安又一次为她善了后。
她算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日后,得想个法子还了这份人情,免得再跟他产生更深的纠葛。
……
花厅茶香四溢。
武将出生的武安侯,年少时忙着征战,大字不识几个,年纪渐长之后,又静不下心来念书。
故而,他喜欢有见识、有风度的读书人。
得知卫国公府来给沈迢安提亲,他高兴不已,只差当场应下这门亲事。
可惜,世事难料。
再见沈迢安,武安侯依旧高兴。
他一高兴,便留了沈迢安在长公主府用晚膳,又叫沈迢安陪他下棋……
鹿鸣院。
担心温怀玉今日在宫中受了惊,长公主特地让温庭瑞来陪她一起吃晚饭。
临近日落,温怀玉让人把饭菜摆在院中水榭上。
夕阳西下,饭菜飘香,难得好时光。
温庭瑞一边啃着肘子,一边道:“今夜,燕携叶在眠春楼请客,本来叫我也去的。
看我对你多好啊,回来陪你吃饭。”
“嗯,庭瑞最好了。”
温怀玉心不在焉。
温庭瑞两眼放光,盯着玉盘中的另一个肘子:“我那么好,多吃一个肘子,不过分吧?”
“不过分。”
温怀玉抬手,亲自将玉盘挪到温庭瑞面前。
温庭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歪头道:“姐,自我今日见着你,就觉得你魂不守舍的。
莫非,你是在担心阿行么?”
温怀玉抬眸。
和她同岁的弟弟,活得天真烂漫、不谙世事。
而她,心神疲惫……
温怀玉放下筷子,问吃成松鼠脸的温庭瑞:“庭瑞,若是我终身未嫁,或是出家,你和兄长会觉得我丢人么?”
“啊?”温庭瑞差点被噎住,噎得直瞪眼:“姐,你又不愿嫁给阿行了?!”
“不是……”
温怀玉试图解释。
突然,鹿鸣院院门被人推开。
小厮跑得满脸红,扶着门框喘粗气:“郡主,二公子,大事……不好啦!”
温怀玉回头:“何事?”
小厮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道:“荣安王府世子……拖了个麻袋来……在门口闹着见沈公子。”
“什么?!”
温庭瑞猛地起身,肘子从手中脱落。
他着急地抓过一旁侍女的裙角,用力擦了擦手,大声道:“他拖麻袋来做什么?退亲?要回聘礼?还是要揍沈迢安?”
小厮也不知道。
温庭瑞着急道:“姐,我先去看看!”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不见影了。
温怀玉:“……”
她看了眼没怎么动过的饭菜,转头吩咐:“送去厨房温着,晚点当宵夜给二公子送去。”
饭菜很快被撤空。
温怀玉站在水榭里。
夕阳从柿子树的枝叶缝隙里斜照在辽阔的池水上,浮光跃金,美得惊心动魄。
青鲤争相围过来,一次又一次鱼跃,试图吞下那一片片碎金虚影,磕碰得头破血流,依旧不消停……
温怀玉被触动。
她走出水榭,来到茂密的柿子树旁,摘下最大最好的两个柿子,单手捧着往外走去。
大门口,围了一堆人。
门内窃窃私语,门外喧嚣阵阵。
温怀玉还未走近,就隐隐听见燕贺行的声音:“都说了,本世子有事要见沈伴读。
你们这般拦着,算什么事?”
管家赔笑:“沈伴读在陪侯爷下棋,世子若有事,不妨改日去卫国公府上寻他。”
燕贺行:“都说是急事了,还等什么改日?”
管家哽住。
温庭瑞在一边小声劝:“阿行,你先把那个麻袋收一收,怪吓人的……”
燕贺行冷哼。
温怀玉站在人群后,招手叫来浅杏,耳语了几句,又把手中柿子递给她。
浅杏点头,捧着柿子出门,屈膝行礼:“鹿鸣院的柿子结得正脆甜,得知世子来,郡主特地摘了两个最好的,送给世子尝鲜。
预祝世子此行平安,事事如意。”
柿子?
燕贺行往前迈了两步:“给我的?!”
“是呢。”浅杏低声回答。
燕贺行:“……”
胸腔,热意泛滥。
他吸溜了一口气,故意问:“沈迢安得了几个?”
浅杏迷惑,却还是恭谨地应道:“郡主爱惜柿子,往年都留着舍不得摘。
今年,只摘了这两个。
沈伴读,自然是没有的。”
府门处,沈迢安怔了一瞬。
藏在衣袖下的指尖,往里攥了两分。
他走出长公主府,温润如玉地望向阶下少年,含笑问:“听闻,世子有急事要见在下?不如,去在下府上一叙?”
燕贺行扭头,挑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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