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野墨色的眸子阴鸷森冷地凝视着黎贤宇,宛若死神的炼狱之火。黎贤宇的嘲讽是事实。那日棠清婉温热了他冰冷麻木的右手,让他搭脉。除了心脉,其余地,他已经判断不了了。 浅墨色的桃花眼蒙了一层水雾,他凌乱的呼吸,喷洒在她湿漉漉地脸上。 棠清婉掀眸,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几分。 她确实怕水,也就是刚刚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才不管不顾地直接脱了鞋走进温泉里。
浅墨色的桃花眼蒙了一层水雾,他凌乱的呼吸,喷洒在她湿漉漉地脸上。
棠清婉掀眸,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几分。
她确实怕水,也就是刚刚怒气冲昏了头脑,她才不管不顾地直接脱了鞋走进温泉里。
两人僵持地互相丢完冷话,她要离开时才发现,这水位比自己的腰还要高,可又不能认怂让他扶自己出去。
就算是挪,也要自己挪到岸边。
可是,她想洒脱离开的背影,终究还是狼狈了。
“这么浅的水,你想演戏也找个水深的地方!”他冷声斥责着,手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我……腿抽筋了。”她抿抿沾了水之后,变得水润的嘴唇,眼神无处安放。
这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没过几秒钟,棠清婉的内心就释然了。能以这种意外的方式破冰,还让他自己主动上岸,不正是应了她原本的所想吗?这样看来丢人就丢人吧。
黎行野眼神里担心的凝重像化不开的浓墨。
他重重地长舒一口气,单手环着她的腰肢,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的一句解释有所缓和,沙哑着嗓子:“抓紧了。”
他说抓紧,棠清婉就又收紧了几分手臂。
黎行野顿了顿,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
棠清婉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他这声叹气是什么意思,轻声问:“怎么了?”
他的喉结动了动,垂眸盯着怀里的温软如水的女人。
让她搂紧也搂得太紧了,他脖子都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了,这样亲密的贴近,好像她完全不把他刚才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了。
柔软贴着他的胸膛,似乎也软化了他内心的汹涌。她无意的一举一动就可以让他一切的城墙营垒顷刻土崩瓦解。
看见她那双无辜又水灵的眼睛,他偏开眸子,看向岸边:“没什么。”
他轻轻带着她往岸边靠近。
水里晕开了一朵朵的血花。
他把她轻轻推到前面的扶梯上:“能上去么?”
他没法直接抱她上去。
棠清婉点点头,松开了搂着他脖子手:“可以。”
此时,看着她扶着梯子的手青筋凸起,他有些后悔今天和黎贤宇打架了。并不是因为觉得那人不该打。
而是因为如果不打架,他本可以有抱她上岸的力气。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让她自己一瘸一拐地自己上去。
看着她上去了,他才也跟上去。
他单手扶着梯子,走到最后一阶时,一只伸出来的手进入到他的视线。
黎行野微微抬眸,看着浑身湿透的棠清婉,眼眸温和地盯着他。
发梢滴着水,白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像是一朵出水的白色百合。
是坚韧的,也是温柔的。
可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他的眸色深了几分。
在他一拳把黎贤宇抡倒在地上时,黎贤宇啐掉了嘴里的血,笑得张狂而轻蔑:“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么?”
他斜了一眼黎行野的右手,撇撇嘴。
“啧啧,看来你的手确实是废了,连她肚子了揣了种都不知道。”
黎贤宇悠然地躺在地上,虽然被黎行野这一拳打得骨头快要散架了,但他却觉得痛快!
痛快淋漓!
黎行野墨色的眸子阴鸷森冷地凝视着黎贤宇,宛若死神的炼狱之火。
黎贤宇的嘲讽是事实。那日棠清婉温热了他冰冷麻木的右手,让他搭脉。
除了心脉,其余地,他已经判断不了了。
怀孕……按他们分开的时间算。
“嗯?”黎贤宇嗤笑一声,看着黎行野思忖的样子,歪歪头讥讽道:“看来不是你的。”
“砰——”
黎行野分神的瞬间,后背被棍子狠狠抡了一下。
一阵窒息的耳鸣声过后。
他修长的身形晃动,重力向下拽着他,他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扑通一声。
单膝跪在了地上。
“滴——”
脊背传来火辣辣的疼,外套被带着长钉的棍子刮开一长条。
内里的白色衬衫裂成了两半,血从长痕涌了出来,瞬间染透了面料,顺着衣角滴在了地上。
对面的保镖慌慌张张地把黎贤宇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宛若行尸走肉,舌头抵了抵后牙:“小三的儿子,现在也要做小三。啧啧,果然是一家人啊。你知不知道,黎家的家风就是被你这一颗老鼠屎坏了的。”
“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啊,黎行野。有些人,生来就是臭虫,就算是过了十年,二十年,也还是地沟里的臭虫,永远见不得光。”
“不觉得熟悉么?你还是和以前一个德行。”他笑着走近黎行野,“跪着,才适合你。”
也不知这小子积了什么阴德,一个私生子,却处处有人护着。
黎行野早该在四年前就消失的。
黎贤宇实在搞不懂,那个死脑筋为什么要护着这个野种,忍着不杀。
导致现在变成了一个难除的定时炸弹。
如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他。
还是单枪匹马地来了他的地盘。
不过没关系,黎行野上杆子地来这儿寻死,那人不杀,他可不会手软。
黎贤宇狠狠朝着黎行野弓着的身体一踹。
人擦着地甩出去三米远。
血从口腔里涌了出来,溢出了嘴角。
黎行野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向了锁骨的。
“棠清婉倒也是不嫌脏,和你这种人也睡得下去。”黎贤宇想着棠清婉那副装清纯的模样,就心火缭绕,“转头却揣了黎司宴的种,打得一副好算盘。”
黎贤宇故作思索:“嘶,我问你,她肚子里,到底是你的种,还是黎司宴的?”
他左手臂青筋凸起,咬着牙,从地上站了起来。
围着一圈的拿着带钉棍子的保镖,被这肃杀压迫的气场震慑到,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黎行野阴鸷冷俊的脸倏尔露出一抹笑。
一步一步地,向黎贤宇走近。
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他。
于是黎行野便径直地,正面地与黎贤宇四目相对,擦伤的脸上是强势地桀骜。
黎贤宇微微蹙眉,心里竟有几分被对方的气场逼迫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