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却忽然肥壮了,你怀疑,是你们送去的粟米,养肥了。柔然的刀,锈了好多年了。今年,却忽然锋利了,你怀疑,是你们送去的农具,打造的。可你们,怎么可能送给柔然粟米,农具?粟米,你们自己都不够吃,农具,你们自己都不够用。 所以你心里,没有一丁点道德负担。 第一年,你写信给洛阳的元叉,说你们,想学中原农耕,请求赐予粟种。 那一年,你用中原送来的万石粟种,养肥了一万匹战马。 你的麾下,有个来自贝加尔湖的部落,特别擅
所以你心里,没有一丁点道德负担。
第一年,你写信给洛阳的元叉,说你们,想学中原农耕,请求赐予粟种。
那一年,你用中原送来的万石粟种,养肥了一万匹战马。
你的麾下,有个来自贝加尔湖的部落,特别擅长养马,他们叫做回纥。
第二年,你写信给洛阳的元叉,说你们想学中原农耕,请求赐予农具。
那一年,你用中原送来的万具铁犁,打造了一万把钢刀。
你的麾下,有个来自阿尔泰山的部落,特别擅长锻刀,他们叫做突厥。
第三年的第一天,你躺在草地上,张着鼻孔,眯着眼睛,听柔然老人,唱最老的歌。
唱完了,你叫你的骑兵集合,然后兵分两路,同时撕咬大魏边境,东北的怀荒、西北的沃野,两个角落。
然后,你叫柔然的年轻人,给你自己,写一首新的歌,歌里要唱,你把南方的云,酿成了酒,端上天堂,给你的母亲喝。
七破六韩拔陵愤怒的你揭竿而起
打你×××的仗啊!
你说的话,被马赛克了。
可是,你身边的,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思去鄙夷你的粗鲁,因为,你和他们,有着共通的愤怒,却又只有你一个人,敢当面对着长官,一顿输出。
柔然的马,瘦了好多年了。
今年,却忽然肥壮了,你怀疑,是你们送去的粟米,养肥了。
柔然的刀,锈了好多年了。
今年,却忽然锋利了,你怀疑,是你们送去的农具,打造的。
可你们,怎么可能送给柔然粟米,农具?粟米,你们自己都不够吃,农具,你们自己都不够用。
你家住北境六镇之首的沃野镇(今内蒙古五原),这意味着,你们,既是居民,又是士兵,你们奉了太武帝的诏令,世世代代居住在此,为离开草原的鲜卑人,镇守北方的大门。
柔然的衰弱,是你们光荣完成任务的证明,你们没有得到任何额外的赏赐,也就罢了。朝廷却还要在这个灾荒年里,强行收购你们吃的粟米,拿给柔然人喂马,压价收走你们的农具,拿给柔然人锻刀。
只为给外人,做个人情,卖个好。
可是,他们柔然人,认这个人情吗?
他们的马,现在,踏在长城之上!
他们的刀,现在,斫在父老之身!
你亲眼看见,那支刺穿母亲心窝的箭头上,分分明明,一笔一画地镌刻着,你们沃野镇官营铁匠铺的标识!
你心头悲愤。
那一瞬间,你明白了,你不该恨柔然人,柔然人,本就是这个鸟样,你该恨上面的人,上面的人,怎么能是这个鸟样?
“破六韩拔陵!你说什么!”眼前这个洛阳来的长史,奉命来监视你们修补城墙的人,就是无数上面的人当中,离你最近的一个。
眼下,他拖着鞭子,杀气腾腾地朝你走过来,要给你一个闪电五连。
你叫破六韩拔陵,匈奴人,艰难生计的灰尘,遮盖了,不羁你的眼神,要不是这样的话,谁都看得出,你心里深处,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以恢复匈奴人过往的辉煌为己任。
你是匈奴单于的后代,如今却贱如蝼蚁。
你出生的沃野镇,是匈奴人的史诗里,一座绕不开的城。中原人还在七雄争霸的时候,你们匈奴人,就渡过黄河,来到这里游牧,是始皇帝的大将蒙恬,赶走了你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