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殿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苏玉绾用锦帕包裹着冰块,轻轻的贴在了君承渊的脸上。“殿下也真是的,都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处理一下。”“孤这不是等着绾绾回来处理么?绾绾留下的印记,当然要绾绾负责。” 瞧着苏玉绾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君承渊就知道她余怒未消。 于是他手指微曲轻轻叩击着桌面,凤眸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绾绾,咱们聊聊?” “行啊。” 苏玉绾走到了君承渊的身旁,手里还提
瞧着苏玉绾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君承渊就知道她余怒未消。
于是他手指微曲轻轻叩击着桌面,凤眸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绾绾,咱们聊聊?”
“行啊。”
苏玉绾走到了君承渊的身旁,手里还提着那一桶冰块。
她冷着脸,把这桶冰块重重的放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
大有一副,如果君承渊再戏弄她,她就直接把冰块扣到君承渊的脑袋上的架势。
“殿下想聊什么?”
“不如,聊聊徐祯卿吧?”
君承渊淡然一笑,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苏玉绾。
“绾绾觉得,你对这位青梅竹马了解多少?”
“他已经离开盛京了,殿下何苦要紧紧相逼!”
苏玉绾觉得君承渊就是吃饱了撑的,闲来没事找人调查徐祯卿。
徐祯卿不过是冰心堂的医师而已,有什么值得深挖的秘密?
“绾绾不想看也没关系,孤念给你听。”
君承渊翻开了手里的那叠资料,缓缓念道:
“徐祯卿,前朝太医徐颖的孙子,在徐家被卷入巫蛊之祸后逃往苍云,苏家收养他多年一直随军行医,直到三年前的培谷关大案后,他才定居在盛京,开了这家冰心堂。”
“殿下想说什么?”
“孤一直很好奇,徐祯卿在盛京无依无靠,而开设医馆花费不小,到底是谁给他的银子?”
“可能是大兄这些年攒下来的家业吧。”
“绾绾,徐祯卿在苍云可有产业?”
“并无……”
苍云苦寒,徐祯卿在苍云的时候一直跟着苏家随军作战。
他不过是个军医,很难积攒下什么银子。
苏玉绾回忆起,从前在苍云的时候,徐祯卿倒是提过一句想要开设医馆,但那时候每天都在随军打仗,生活朝不保夕,根本就没有置办产业的时间。
“冰心堂经营不善,账目上一直在亏损,但医馆却能正常维持,绾绾不觉得奇怪?”
“大兄心地善良,经常会为邻里街坊进行免费的义诊,从来不收药费和诊金,亏损也正常。”
“那么问题来了,医馆亏钱如流水,但却没有落得个倒闭的下场,绾绾觉得是为什么?”
“殿下说这么多,不就想告诉我,大兄有问题吗!”
苏玉绾被君承渊问得有些烦躁。
当年祖父决定带兵闯入函谷关勤王救驾的时候,大兄就没有跟在祖父的身边了。
苏玉绾那时候也没有在意。
因为行军打仗,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被冲散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觉得幸好大兄没有遭受牵连。
要不然,以他苏家养子的身份肯定也会被下狱受刑。
而她在盛京初次见到大兄的时候,是在帮祖母抓药的时候。
那次,刚好是祖母经常看诊的那家医馆歇业了,苏玉绾只能去别的医馆照方抓药。
没想到,抓药的医师就是徐祯卿。
然后徐祯卿告诉他,这家冰心堂是他的落脚地,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
细细想来,确实是有点太巧了,但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淡了很多疑惑。
大兄对她很好,对祖母照顾得也很细致。
苏玉绾也在多次往来中,逐渐忽略了那些不合乎常理的问题。
比如,徐祯卿从小在苍云长大没有什么积蓄,徐家和苏家均已没落,冰心堂的资金从哪儿来?
苏玉绾深呼吸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问道:
“殿下,他的背后是哪股势力?”
“金陵曹家。”
“曹家?曹家为什么要支持大兄开设冰心堂?”
“绾绾问得好,孤也很疑惑呢,曹家虽然是大盛富可敌国的商贾世家,但也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难道冰心堂中有什么一本万利的生意,才能让曹家源源不断的撒钱支持?”
“殿下请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苏玉绾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相信,那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徐祯卿的背后是曹家在支持,而曹家与苏家颇有旧怨。
当年曹家想要和北境的蛮子们通商,苏家担心贸易往来会使得蛮子们发展壮大,于是明里暗里扣下了不少人曹家的商队,气得曹家老爷子在朝堂上状告苏家贪污受贿、克扣军饷。
后来宁熙帝各打五十大板,开了苍云与北境通商的口子,但是对曹家贩卖的商品有所限制,并且所有的商队都要接受苏家的管辖。
苏玉绾苦笑了一声,祖父是个清廉不知变通的老将军,打了一辈子仗,最见不得曹家那种为了自身利益可以把国家利益置之度外的商贾,于是边境贸易这块卡得很死。
再后来,北蛮大举进犯,边境贸易也就停了。
苏家忙着应对北蛮,曹家忙着弹劾苏家。
苏、曹两家的关系闹的很不愉快,互相都看不对眼。
最后,苏、曹两家的斗争,以苏家谋反下狱而惨淡告终。
徐祯卿从前也见识过曹家的那些手段,怎么还会选择与他们合作?
“好啦,现在绾绾知道,孤为什么要驱逐徐祯卿了吧?”
君承渊朝着苏玉绾招了招手,顺势把她揽入怀里。
低头嗅着苏玉绾身上那令人安心的雪松气味,笑着说道:
“不是孤容不下他,而是他接近绾绾,实在是动机不纯。”
“猜测而已,殿下又没什么证据。”
苏玉绾身心俱疲,实在是不想与君承渊争辩。
坐在君承渊怀里,侧头便能看见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苏玉绾觉得有些滑稽,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掌,比了比大小。
嗯,君承渊的脸确实是肿了,巴掌印比她的手掌要宽很多。
要是顶着这样的脸去上朝,那确实挺丢人现眼的。
“哎,殿下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苏玉绾用锦帕包裹着冰块,轻轻的贴在了君承渊的脸上。
“殿下也真是的,都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处理一下。”
“孤这不是等着绾绾回来处理么?绾绾留下的印记,当然要绾绾负责。”
君承渊往后舒展着身体,乐呵呵的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
闹了这么些天,总算能享受片刻的安宁了。
“殿下就不怕我直接跑回苍云去了?”
“绾绾不会,孤这里捏着绾绾最想要的东西,绾绾不可能一声不吭的离开。”
“殿下未免也太自信了。”
苏玉绾抬起了君承渊的下颚。
他微微仰着头,精致的喉结在烛火照耀下格外诱人。
苏玉绾一口咬了过去,含糊不清的威胁道:
“殿下,下次若是再用这种手段威胁我,我就一口咬断你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