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贺霄怔忡住,她蓦地意识到,纪楠发火了,真正意义上的发火。男人的手臂依旧放在身体两侧,没有丝毫要来回抱她的意思,是真的生气了。肢体语言传达出的信息让望贺霄意识到,撒娇好像对纪楠不管用了。 电话一直打到她走出航站楼,才被接通。 与此同时,天空中开始飘落雨丝,砸在脸上冰冰凉凉。 她抬眼,恍然间看到不远处站了个撑伞而立的男人,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穿一身剪裁得体
电话一直打到她走出航站楼,才被接通。
与此同时,天空中开始飘落雨丝,砸在脸上冰冰凉凉。
她抬眼,恍然间看到不远处站了个撑伞而立的男人,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几颗,荡出一截锁骨,冷白的指骨握着黑色伞柄,手腕骨微凹。
伞沿微抬的那一刹那,那张清冷衿贵的脸隔着朦胧的雨雾滑入眼中。
他目光下敛,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温和衿贵,而是呈现出一种乖张锋利之感,冷凝疏离。
那是她从未在纪楠身上看到过的样子。
他手里握着手机,窸窸窣窣的电流声正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他一言不发,只定定地凝着她,目光如同被细雨浸润过,温润清澈,仿佛带了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头涌了起来。
上车后,望贺霄慢吞吞地挪动身体,缓缓靠近先他一步上车,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她先去牵他的手,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她又不死心地凑上去吻他的下巴,又被他偏头拒绝。
最后,无计可施的望贺霄,只得使出终极技能,撒娇。
她坐在他腿上,身子窝进他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口,软软地撒娇:
“老公,我好累呀,坐了好久的飞机,你不亲亲我吗?”
甜软的气息萦绕周身,纪楠极薄的眼皮微抬,刻意不同她对视,只微微敛目看着女人蓬松的发顶,薄唇翕张,一字一顿道:
“小九,我不接受这种试图蒙混过关的撒娇。”
“我们是夫妻,你住酒店,我可以去接你回家。”
“但你一声不吭玩消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男人声音似是浸着凉意,如同一片雪花落心头。
望贺霄怔忡住,她蓦地意识到,纪楠发火了,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男人的手臂依旧放在身体两侧,没有丝毫要来回抱她的意思,是真的生气了。
肢体语言传达出的信息让望贺霄意识到,撒娇好像对纪楠不管用了。
她开始变得无措,细白的手指抓着裙边,揉出褶皱,她有些急切地解释:
“我......我,老公,对不起嘛,就是瑞士那边突然有了一些事情,我走得比较急,忘记告诉你了。”
她抱住他脖子,贴着他侧脸,像只撒娇的小奶猫,可怜巴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软。
女人柔嫩瓷白的肌肤浸润着初夏晚风的凉意,攀上他温热的脖颈上,存在感极强。
“连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的时间也没有吗?”
一声不轻不重的质问像朵冰凉的雪花,落在心尖便融化。
声落,车窗缓缓降下,深秋微凉还带着湿意的风灌入车厢,将车内香气氤氲地空气吹散。
纪楠环着女人细软的腰肢把她往上提了提,又将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取下来,将她裹了裹。
雨中微凉的天气,只穿了一件质地细腻的羊绒吊带裙,他不知是该先发火还是先心疼她。
他理了理她被风吹得纷飞的发丝,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两人现在距离近得只要他微微低头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晚风将她身上的馨香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身体,仿佛两人在此刻融为一体。
他贪恋这样的缱绻温柔,但又想知道一在个心中早就有了的答案。
“小九,为什么不回答我?”
“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今晚过不去。”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托着女人精致漂亮的小脸,带着层薄茧的拇指摩挲着她脸蛋上的软肉,狭长的眸子黑沉如玉,里面的氤氲着的情愫让人窥不透。
纪楠不再说话,清隽的脸沉如水。
这是两人第一次出现小的争吵,是纪楠不愿意哄她,好脾气掀过去这页的争吵。
望贺霄黛眉紧蹙,手指揪着男人的袖口,低着脑袋,微垂的长睫掩去她眼底的所有情绪。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相信任何人。
苏泽西的行踪,和他手里握着的表决权,是她手里的一张关键牌,是让她在发起不信任投票会议上翻身的王牌。
久久等不到回答,饶是纪楠这个耐心极好的猎人,也不免有些急躁。
不愿意说,那就吻到她愿意说为止。
后座的挡板被放下,一直在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偷看的程驰失落地砸了咂嘴。
他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忠诚粉丝,他甚至有个打算,要是哪天被老板开了,他就去写小说,把老板和老板娘,之间他逃她追的戏码写个几十万字。
到时候不愁赚不到钱,身怀十八般武艺的特助再就业之路他早就想好了。
他见过太太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大杀四方,优雅得体地寒暄应酬的模样,也见过她窝在老板怀里,黏黏糊糊撒娇的模样。
一个人居然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
可能这就是老钱家族培养出来的孩子,和老板一样。
怪不得两人能走到一起。
十分钟后。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去哪里会提前告诉你的。”
被狠狠教训的望贺霄垂着脑袋乖乖认错,但想了想,又有些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瞬便开始娇声吐槽:
“明明你也是这样。”
“我哪样?”
纪楠看着她水雾迷蒙的眸子,嗤笑一声,敛眸暂时掩去眼底的冷意,沉声问:
“我有一声不吭丢下过你吗?”
丢这个字对于望贺霄来说过于沉重,是毫不在意,是唾手可得,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从不觉得纪楠是需要她的感情付出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那天过后,两人开始陷入了诡异的冷战,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冷战。
譬如纪楠晚上还会抱着她睡,会给她晚安吻,也会有亲密的夜间活动,会接送她上下班,但就是不和她讲话。
一句话都不讲。
颇有一种要逼着她把话说清楚的架势。
在黏糊糊地撒娇,威胁纪楠再不理她就去住酒店这两项计谋都不管用后,望贺霄开启了粘人模式,具体表现为纪楠走哪她跟哪。
恰好到了周末,他们两个都不用去上班,望贺霄从一起床就开始粘着纪楠。
“老公,我腰好痛。”
她把身体严严实实的裹在被子里,只露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外面,皱巴着那张雪白漂亮的小脸,哼哼唧唧地同纪楠撒娇。
刚冲完澡,只穿了条运动裤,裸着上半身的纪楠闻言缓步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骨节分明的大掌放在女人纤细绵软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望贺霄悄悄扭头,打量男人那张清隽优越的脸,然后悄悄伸手去勾他的裤腰,等他发现,抬眼和她对视时,她无辜地垂着眼,柔着嗓子黏糊糊地撒娇:
“不要不和我讲话嘛。”
纪楠淡淡地敛眸,看来这腰是一点事也没有,惯会和他撒娇拿捏他。
他收手准备起身离开时,眼疾手快的望贺霄猛得起身,跳到他背上,又细又长的双腿环住他劲瘦的腰身,双臂搂着他脖颈,亲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详装凶狠地威胁道:
“你不和我讲话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你的背上喔!”
看男人依旧一言不发,甚至开始迈步往前走的时候,望贺霄也被气到了,她重重捏了捏他的耳垂,气呼呼道:
“我说到做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