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柜台后站着个白胖的掌柜,他身穿棕色锦袍,看起来和蔼富态,小小的眼中还有旁人无法察觉的精明。“客人,住店吗?”胖掌柜见大奎进门,率先开口。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他才抬头看清大奎的穿着长相,眉宇间的轻视一闪而过。新旺客栈一晚上的房钱就够普通百姓生活半个月。 沈桃拿过那张纸折了折,确实很厚实,反复折也没有问题。 “伙计,你这纸多少钱一张?”沈桃问道。 “只买一张的话,要三文钱。您要是能一次性买到一百张,就能降到两文钱一张。” 古人把这种纸称为
沈桃拿过那张纸折了折,确实很厚实,反复折也没有问题。
“伙计,你这纸多少钱一张?”沈桃问道。
“只买一张的话,要三文钱。您要是能一次性买到一百张,就能降到两文钱一张。”
古人把这种纸称为油纸,颜色棕黄,透墨性不好,学子并不会用这种纸做学问,故而油纸都是卖给商户包点心、药材用的。
造纸毕竟是常人无法掌握的技术,价格上也比普通用品稍贵。
沈桃笑道:“这张我折过了,就给我拿上。具体要不要大量采购,我明天再过来商谈。”
沈桃付了钱,回到马车上。
老六叔驾着马车在城中寻找客栈。
县城中只有四家客栈,每行到一家,大奎就跑去与掌柜打听。
一连跑了三家,都没打听到这个王姓商人的落脚之处。
最后一家客栈在城北,也是沈桃等人最后的希望所在。
城北新旺客栈。
新旺客栈的门面比其他几家客栈都大,与酒楼毗邻。
整整一排商铺商量好似的,门口都挂着大红的灯笼,远远看过去宛若一条游龙。
大奎下了马车直奔客栈。
客栈柜台后站着个白胖的掌柜,他身穿棕色锦袍,看起来和蔼富态,小小的眼中还有旁人无法察觉的精明。
“客人,住店吗?”胖掌柜见大奎进门,率先开口。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他才抬头看清大奎的穿着长相,眉宇间的轻视一闪而过。
新旺客栈一晚上的房钱就够普通百姓生活半个月。
穿得这样破烂,怎么可能住得起店?
不是住店,就肯定是有事相求。
胖老板脸上的笑意不减,等着大奎说出来意。
前面几家客栈的掌柜对大奎言辞都很犀利,这个掌柜这般客气,反倒让大奎有点手足无措。
他凑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商量的询问:“掌柜的,请问您家店里有没有一位王姓客商投宿?”
大奎一边说,一边比划王老板的身形体貌。
胖老板知道大奎说的人是谁,但还是端出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道:“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能随意把客人的消息透露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胖掌柜的手在柜台上轻轻摸了一下,顺势捻了捻指尖。
但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胖掌柜这是想索要好处。
大奎刚刚迈入tຊ商圈,还是个愣头青,搞不清里面的弯弯绕。
他没看懂提示,仍旧不死心地恳求:“掌柜的,您行行好,就告诉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他!”
胖掌柜的手指在柜台上轻敲,示意大奎懂点事。
见大奎仍旧一脸朦胧,胖掌柜坚定地回绝,“这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我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消息。
而且我们这里是住店的地方,客人们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你还是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大奎悻悻转身,走出新旺客栈。
胖掌柜用极小的声音嗤笑,“啥都不付出就想找人,好事全都让你占了,呸!”
大奎站在门口,神情落寞。
就在此时,他余光看到隔壁酒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身形体貌赫然就是他要找的王姓客商——王秋霖。
王秋霖身后跟着个随从,随从手里捧着一坛子酒。
他刚才应该喝了点,整个人看起来很高兴,边走边唱小曲。
大奎三两步迎过去,“客人!客人!”
王秋霖听到有人在说话,迷离着眼看过去,借着灯笼的红光认出了大奎,呵呵笑了两声,“是你啊!”
大奎点头哈腰,“是我,是我!我找了您很久了!”
王秋霖笑得双肩耸动,“怎么?回去和你们东家商量好了?能出货?价格也行?”
大奎:“客人,您看咱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我有要事和您商量。”
王秋霖板起了脸,“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莫非还是想和我纠缠价格!要是这样,咱们这生意就不用做了!”
大奎想起了沈桃之前的嘱咐,连连道:“您想差了,不是要纠缠价格,我们是打算再给您降一些价格!”
王秋霖疑惑地嗯了一声,复又淡定道:“随我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价格是怎么个降法!”
“哎!稍等,您在哪间房住?我去请个人,马上就到您房间去。”大奎说完就朝马车的方向跑去。
王秋霖吩咐侍从,“你在这里等他,待会带到我房间去。”
侍从王贵安静地立在门边等待。
王秋霖刚 一进门,胖掌柜就迎了上去,“呦,您回来了!刚刚有个人来找您,我看那人穿得破烂,生怕是来纠缠您的,就没把您的消息透露出去。”
胖掌柜这是在同王秋霖卖好。
他以为,王秋霖会给他两文赏钱。
没想到王秋霖摆了摆手继续往楼上走,不咸不淡道:“刚在门口碰上了。”
胖掌柜碰了一鼻子灰,点头哈腰地回到柜台后,心里呸了一声。
一个两个都是抠门。
大奎跑回马车去请沈桃,一掀帘子看到沈桃的脸,吓得半晌说不出话,“大当家,你这脸,这脸……”
沈桃的半边脸呈现灰黑色,她本就生得白,现如今黑白对比,十分骇人。
大奎:“大当家你的脸怎么了?”
沈桃边跳下马车,边解释:“没事,刚找了点灰涂上去,深更半夜我一个女子去男人的房间谈生意,还是得有点自保的手段。”
大奎恍然大悟。
王秋霖喝得醉醺醺的,万一对大当家图谋不轨怎么办?
虽然大当家身手了得,可伤了那客商,免不了到官府纠缠一番。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大当家思虑周全。
大奎和沈桃跟着王贵往楼上房间走。
敲门进入后,王秋霖正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
一见大奎带这个身条纤细的女子进门,他立马起了兴致,探头朝大奎身后看去。
当看到沈桃那张脸,他顿时没了心情。
好好的一张脸,左半边白皙透亮,以鼻子为界限右半边大片灰黑,烛火映照更显诡异,就好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沈桃无视王秋霖的表情。
毕竟她是要与他做生意,又不是要做好朋友。
王秋霖看着大奎开口:“兄弟,你带个女子过来是何意?”
大奎连忙拱手,“客人,这是我们东家。”
“你一个小丫头是东家?”王秋霖狐疑地打量沈桃,满脸不信任。
沈桃在王秋霖对面落座,“不瞒您说,这跳棋正是我研究出来的。老天没给我好相貌,弥补给我一个好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