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流是清唱,这声音在夜里格外突出,而且声音越唱越大,如泣如诉,我看见河面上慢慢开始起雾,雾里慢慢出现了很多人影,男女老少都有。我粗略一数,居然有十几个。唐流越是唱的久,河面上聚集过来的水鬼就越多。我们挑选的地方就是莲花河中上游,本来我想着既然要引出来那个大家伙,不如直接去上游在它家门口唱,但是唐流却说上游已经到了莲花村的地界,在黄婆的地盘上招呼也不打地开一场阴戏,怕她又心中怨恨来找我麻烦。 我没听过多少戏,也认不得多少曲目,所以我不知道唐流在唱什么,可是他一开口那婉转清冽的唱腔就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痴痴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腕上的银镯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光芒。 唐流开腔开唱的那一刹那,
我没听过多少戏,也认不得多少曲目,所以我不知道唐流在唱什么,可是他一开口那婉转清冽的唱腔就让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我痴痴地听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腕上的银镯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光芒。
唐流开腔开唱的那一刹那,我就被他的声音牢牢吸引,这还真是老天爷赏饭吃,难怪说阴戏活人听不得,我手上戴着银镯都觉得自己有点沦陷。
唐流是清唱,这声音在夜里格外突出,而且声音越唱越大,如泣如诉,我看见河面上慢慢开始起雾,雾里慢慢出现了很多人影,男女老少都有。我粗略一数,居然有十几个。
唐流越是唱的久,河面上聚集过来的水鬼就越多。我们挑选的地方就是莲花河中上游,本来我想着既然要引出来那个大家伙,不如直接去上游在它家门口唱,但是唐流却说上游已经到了莲花村的地界,在黄婆的地盘上招呼也不打地开一场阴戏,怕她又心中怨恨来找我麻烦。
这些水鬼都是小东西,而我们真正的目标只是那个上游藏着的大家伙。白敛起初听了唐流的戏,眼底还略带了点赞赏的意味,不过后来他也把目光放在了河面上。我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水鬼越来越多,看着那一片黑压压的影子,我心里有点发毛。
白敛毫无征兆地皱了一下眉头,扇子也不摇了,目光在河面上反复搜寻着什么。
我慢慢地挪到了他身边,小声说,“那个大家伙来了?是更厉害一些的水鬼?很有年头?”
“别说话,有水声。”白敛让我闭嘴。
我愤愤闭嘴,蹲在河边,没有水声难道还听见挖土的声音?可是闭嘴之后我再一细听,确实听见了逐渐变大的水波声,我纳闷地想了半天才后知后觉,好像有东西浮在水面上,正慢慢往这边漂。而水声,就是漂流的过程中,水波在不停地撞击那个东西所发出来的。
我们在中上游,居然在这儿也真的把那个大家伙给引出来了!
白敛没有急着动作,我也跟着他一起等。唐流唱完了第一出戏又开始唱第二出,没有任何停歇,我听说还有个说法是阴戏不能中途停止,如果没有一直唱到天亮,中途断了,被阴戏吸引来的鬼就会恼羞成怒,那个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是我,都能感受到水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离岸边也越来越近。莲花河一共也没有特别宽,什么东西会撑船从上游下来?
雾气越来越浓,连戏台子上都开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雾,而且那雾气甚至还在往岸边扩散,已经快要笼罩到我们这边了。一丝丝阴凉从那边传来,白敛突然脸色猛然变,拽着我身形一掠瞬间后撤了十几步。
我被他这么一拽顿时懵了,而且他力气很大,我觉得半边胳膊都快被他给卸下来了,“你干什么!”
“大意了,那个东西其实早就已经出来了。”白敛神色很不对劲,“这雾本身就是那东西的一部分,能勾人魂魄,而且里面好像还藏了东西。”
我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鼻子,如果白敛没有反应过来带我往后跑……
我连忙问,“雾不对劲,那唐流他……”
“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但是人在戏台上,骑虎难下,戏一旦开嗓就不能停,他既不能逃也没办法跟我们说。”白敛指着脚下,“你在这里,不要过界,雾对鬼没影响,但是你进去了,虽然带着镯子魂魄不会被勾走,也会因为魂魄被拉扯而留下后遗症。”
我点点头,还又往后挪了挪,白槐和白柳现身,白槐站在我身边,而白柳跟着白敛一起往戏台走去。
水波声忽然之间消失了,那东西突然靠了岸。我心提了起来,那个东西已经彻底来了。我看见那些黑压压的影子满满往后退,就像在给什么人让路一般。
我这个距离已经离岸边很远了,按理来说应该看不清什么东西,更何况现在雾又这么大。然而我突然听见了石板碰撞摩擦的声音,我眯起眼睛眺望莲花河时,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来。
那是一个长方形的漆黑棺材,棺材的一边已经搭在岸上,棺材盖略微漏出一道缝隙,雾气从里面源源不断地往外冒。
我看见那个漆黑的棺材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刚刚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就仿佛我亲眼所见一般,我颤抖着拍了拍白槐的肩膀,“你有没有看见,河边有东西靠岸了?”
白槐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摇头。
我这双眼睛究竟还要带给我多少“惊喜”,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连忙对她说,“就在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看见,有个棺材靠岸了,虽然这个距离我本该看不见的……”
白槐脸色忽然之间煞白猛地离开了我的身边,朝着白敛那边冲了过去,“白君!姐姐!不要过去!可能是镇河压蛇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