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傻且能吃的可不是他说的,府里的人都这么说的。廖长余坐在邵秋实身边:“五娘子被人退婚了。”“五娘子被人退婚了,”邵秋实嚼鸭腿的动作一顿,“怎么会?”傅棠的亲事邵秋实知道,就因为这,还免了邵秋实一顿打。 回到馨园,邵秋实先去吃了饭。 傅仲达不在,带着耕地读书出去了,小厨房准备的好菜全便宜了邵秋实。 错失太阳神鸟,邵秋实化悲愤为食量,一个人干了半桌子的饭菜。 小厨房掌勺的大厨看得非常感动,
回到馨园,邵秋实先去吃了饭。
傅仲达不在,带着耕地读书出去了,小厨房准备的好菜全便宜了邵秋实。
错失太阳神鸟,邵秋实化悲愤为食量,一个人干了半桌子的饭菜。
小厨房掌勺的大厨看得非常感动,二郎君每日鸡崽似的食量,搞得他一度对自己的厨艺丧失信心。看邵秋实如此捧场,当即又给邵秋实烧了两个硬菜,外加一大碗羊乳粳米粥。
吃了饭,邵秋实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怀里把玉簪拿出来。
虽然只是一支镶金的玉簪,勉强也能够当做法器了。
邵秋实先炼了玉簪,以玉簪在房中设下禁制。
邵秋实如今修为低微,设下的禁制不比洞府,只能提前叫她知晓有人靠近,或是她不在的时候,若有人进屋,叫她知晓哪些人来干了什么。但目前来说也够了,邵秋实还没有什么担心别人觊觎的重宝。
然后,邵秋实开始修复霄光火文神印上的裂痕。
神印上的裂痕看着不多也不深,修复起来却极为耗时耗力。
邵秋实担心影响日后修炼,虽然麻烦,还是坚持修复了神印。
足足花了三日夜的时间,终于将神印修复如初,邵秋实看着手中恢复金光灿灿浑然一体的神印,越发对太阳神鸟趋之若鹜心向往之,早晚有一天,她得把那支金簪搞到手才行。
“从良,你听说了吗?”馨园小厨房掌勺的大厨姓廖,因为感动于邵秋实对他手艺的捧场,常常给邵秋实加餐,一来二去,两人有了点交情。
“廖大叔,听说什么?”邵秋实边问,边把鸭腿往嘴里塞。
廖长余看着邵秋实吃得满嘴流油,嘴角的笑容越发和蔼可亲了。
廖长余之前在馨园干得很不得劲,二郎君是个小鸡食量,任再好的菜都只吃一碗。连带着院子里的小厮们都有样学样,明明都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却只吃一点点。要不是看着给的钱多,他早不干了。
哪里眼前的小丫头省心?看,吃得多香,多有福气,不愧是个傻且能吃的。
哦,傻且能吃的可不是他说的,府里的人都这么说的。
廖长余坐在邵秋实身边:“五娘子被人退婚了。”
“五娘子被人退婚了,”邵秋实嚼鸭腿的动作一顿,“怎么会?”
傅棠的亲事邵秋实知道,就因为这,还免了邵秋实一顿打。
亲事定得仓促而隆重,傅府里近些日子为此忙得人仰马翻,怎么说退就退了?
“也不能说是退婚,”廖长余斟酌着措辞,“应该说是换了,换给六娘子了。”
“六娘子不是才十岁吗?”傅五娘傅棠十四,成亲都算是尚早,傅六娘傅莹可才十岁。
“是啊,”廖长余点头,“所以婚期往后面延,你没看府里往来送东西的管事都少了吗?”
邵秋实镇日拘在馨园,除了到小厨房吃饭,就是窝在房间里修炼,哪里看得见管事少没少?等等,邵秋实忽然意识到,一个传闻要是传得连她都知道,那就是整个傅府的人都知道了:“看来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廖长余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他决计不能让一个傻且能吃的丫头质疑自己馨园小厨房主厨的威信,当即甩出更多的消息来,“五娘子正在家庙跪祖宗,三天后就要送到山上去了。”
“到山上去做什么?”
“落发,当尼姑。大夫人说她不是喜欢当女菩萨吗,就让她到庙里去当菩萨。”
邵秋实越发不明所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邵秋实正想多问两句,耕地找了过来:“从良,原来你在这儿,我到处找你。”
“找我做什么?”
耕地满面嫌弃地看着邵秋实脸上手上的油光:“快洗洗,郎君要出门,你跟着一道去。”
“我?”不怪邵秋实惊讶,傅仲达平日里在府里都不要她近前伺候,现在竟然要带她出门。
耕地只当邵秋实从未伺候过傅仲达,心里惶恐:“不单单你一个,读书也去。少爷用惯了读书,寻常用不到你,你只管跟在后面当个摆件,怎么去怎么回就行。”
“行吧,”邵秋实应了,她平日里在馨园吃了就修炼,修炼了就吃,月钱跟白拿似的,好不容易赶上傅仲达用她一回,总得赏脸。趁着洗手的工夫,邵秋实对廖长余小声道,“五娘子的事等我回来再详说。”
廖长余连连点头。
邵秋实到二门上的时候,傅仲达已经等在马车里。少年郎君今天穿了皑雪中衣,从貂灰色的罩衫领口透出极皎洁的一段,衬得气质温润,眉目如画,看见邵秋实来便示意车夫:“走吧。”
邵秋实连忙站到读书身后,车轮辘辘地滚动起来,邵秋实便跟着走起来。
透过半卷的车帘,邵秋实看见车里只有傅仲达,不见往日总在傅仲达身边的宋云卿。
也不知道是提早走了一步,还是已经回自己家了。不过不管是提早走,还是回自己家,这位表少爷的行踪,终归是不需要跟邵秋实一个女使交代的。
邵秋实就这样跟着马车一直走,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城郊的一处别院。
寒山别院,邵秋实望着挂在高阔门楣上的匾额。
匾额下是青石板铺就的空地,空地前已来了许多马车,陆陆续续从车里走出或穿儒袍或穿直裾的士子。
傅家马车也在广场停下,傅仲达下车,立刻有管事打扮的人迎上来:“傅郎君,主人已久候了。”
邵秋实正犹豫着是跟着傅仲达一起进别院,还是跟着车夫留在院外。
“别说话,跟紧我。”读书压低声音,叫上了邵秋实。
耕地与傅仲达一般年纪,读书较耕地大一些,今年十四了,也更稳重。平日里傅仲达出门要么两个小厮都带,如果只带一个,必然带的是读书。听见读书的吩咐,邵秋实当即跟了上去。
跨过门槛,邵秋实便发现这个寒山别院极为雅致,颇得苏州园林的精髓,讲究一步一景。一块怪石,一株海棠,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距离看去,又有不一样的写意风流。
他们进入院子的时候,别院里已来了许多人。不少人看见傅仲达都停下来打招呼,执着读书人的礼。
邵秋实渐渐意识到这大概是文会,或是斗诗或是作画,也可能弹琴下棋,才来了这么多的士子。
就不知道这寒山别院的主人是谁,一般能够举办文会的,要么是文豪要么是巨贾。终归得有钱有名有号召力,还不能是浑身铜臭毫无底蕴的暴发户,玷污了文人的清高风骨。
邵秋实跟着傅仲达和读书,在管事的带领下穿过楼台水榭,假山小桥,最后进了一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