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对她吊着程羽的折磨避而不谈,倒是怪罪程羽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差,不把她放在心上了,程羽此时已经被牵着鼻子走得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立刻开始自我检讨。“对不起...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异性交往过,一点约会的经验都没有,不会主动,也琢磨不透你的心思,所以才一再出现纰漏,让你失望,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小伙子,到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中心文化广场,后排的程羽被司机摇醒,才昏昏沉沉地下了车。 昨晚他为了等江夏的消息,几乎一夜没睡,辗转反侧到凌晨五点,终于疲惫不堪有了困意,江夏却“不合时宜”地发
“小伙子,到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中心文化广场,后排的程羽被司机摇醒,才昏昏沉沉地下了车。
昨晚他为了等江夏的消息,几乎一夜没睡,辗转反侧到凌晨五点,终于疲惫不堪有了困意,江夏却“不合时宜”地发来了消息。
“两个小时后中心文化广场的星巴克见。”
看到地点名字后程羽先是一愣,但还是不情愿地叫了车。
程羽被江夏吊得苦不堪言,可浅薄的交往经验又让他不得不听从江夏的指挥。
他抬手看表,已经七点二十五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他顾不上抱怨,火急火燎地跑向星巴克。
可到了星巴克程羽愣住了,里面除了一个品着糕点看报纸的白发老头外没有其他人,他不好意思地问老者有没有见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来过,老头大概是耳朵背了,程羽问了好几遍,他就跟没听到一样,照旧看着报纸,头也不抬。
程羽只好给江夏发自己已经到了,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江夏爽约了?毕竟是第一次被邀约,程羽也不好意思质问,只好点了杯冰美式干等着。
春寒料峭,进了咖啡厅后渐渐暖和起来,彻夜未眠的困意和疲惫涌上心头。
程羽坐在位子上,就像课上犯困的学生一样,手拄着头,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要睡,头却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往下坠,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不知过了多久,程羽恍惚中听见悦耳的女声。
“一杯热可可,我和那个瞌睡虫是一桌的,等会儿送到那桌就好。”
程羽猛地睁开眼,江夏的脸已经怼到他眼前。
“怎么有人约会还能睡着呀,这么不耐烦嘛。”
“没没没...”程羽触电般向后挪了挪身子,差点把椅子弄倒摔个“人仰马翻”。
“昨晚没睡好。”
江夏看着程羽狼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嘴上却仍旧不依不饶。
“哟~怎么睡不好,难不成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吗?”
“不是...我只是...好吧,就是你说的那样。”程羽下意识的眼神躲闪。
“干嘛这么不坦诚呢?”江夏俯下身,比刚才贴得更近了。她的手抓住程羽双肩,强迫他直视着自己。
“看着我嘛,难道我丑到你了嘛。”
江夏每一句话对于毫无恋爱经验的程羽而言如同刀刀暴击,可怜的程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没...怎么可能。”
“那难不成,你...”江夏伏在程羽的耳畔呢喃
程羽终于做好准备迎接江夏的下一轮炮轰时,江夏却忽然缩回了身,服务员恰好送来了她的热可可,程羽被她趁机拉开了距离。
“诶?”江夏的戛然而止令程羽如被寸止般难以忍受。
江夏呷着热可可,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程羽。
“你怎么脸红了?难不成你还意犹未尽了?”
“我...”程羽已经想缴械投降了,江夏和他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他从始至终都被牵着鼻子走。
“一个约会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甚至不知道给女孩子提前做准备的男人,我和这样的人约会图什么呢?”
江夏对她吊着程羽的折磨避而不谈,倒是怪罪程羽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差,不把她放在心上了,程羽此时已经被牵着鼻子走得丧失了独立思考能力,立刻开始自我检讨。
“对不起...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异性交往过,一点约会的经验都没有,不会主动,也琢磨不透你的心思,所以才一再出现纰漏,让你失望,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程羽一再恳求江夏原谅自己,这正中江夏下怀。
“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准备或者代劳的,你尽管开口。”
“哟~现在才知道献殷勤嘛,好嘛,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儿上,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中心文化广场五层有家西点店的拿破仑蛮好吃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稍微快点哦~再过五分钟可可就要凉了。”
程羽听罢夺门而出拔腿就跑,而江夏看到他出门口,不紧不慢地拿出电话,切换成焦急的语气。
那俩当保安的哥们儿坐在中心文化广场五层的华莱士里无所事事,其中一个发牢骚。
“我以为唐大小姐良心发现了呢,让我们回家等通知,结果今天早上才六点多就把咱俩喊到这儿。”
“对啊,说是让咱俩当保镖,可咱连唐大小姐的人影都没见到,她不会拿咱俩消遣吧。”
话音刚落,江夏的电话就打来了,她的语气很焦急。
“我遇上抢劫的了!他把我的包拿走了,他穿着黑色夹克,现在正往你们的方向跑,快帮我拦住他!”
哥俩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天上掉馅饼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保护唐大小姐有功,等回去以后让她在徐先生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给他们的工资翻一番。
哥俩没有过多犹豫,立刻明确了分工,其中一个到楼梯口阻拦,另一个蹲在店内伺机而动。
被蒙在鼓里的程羽气喘吁吁地冲上了五楼,这里的电梯到八点半才开始运行,他只能走楼梯上来。可上了楼他又犯了难,按照地图指示,五楼根本没有什么西点店,但他又不好意思再麻烦江夏了,只好硬着头皮找。
好在楼梯口就站着个年轻人,程羽就像看见了救星,赶紧走上前请教,但他还没开口,那年轻人上下打量着,目光落在他的黑色夹克上。
愣了片刻后,他一把揪住程羽的衣领。
“干干干什么?”
“嗯?跟我装傻充愣?妈的偷了东西还想跑?”
程羽更懵逼了,他估摸自己是遇上了什么地痞流氓,一闪身挣脱后撒腿就跑,那人在他身后骂骂咧咧地穷追不舍,程羽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地方避难,但时间太早了,绝大部分店面都关着门,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华莱士的门还开着。
他推门而入,刚想喘口气,另一个等候已久的保安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他身后,一闷棍直接放倒程羽。让他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哥俩击了个掌,完美配合,俩人为了证明是自己做的,把昏过去的程羽当成战利品,对着他摆各种POSE,拍了一堆合影。现在只要等江夏过来,报警后论功行赏就好。
“他们把照片发给江夏后,她连连夸他们办事效率高。
“哈哈哈,大小姐过奖了,只是我们沿着五层找了一趟,都没找到您被抢走的包,不知道是被这恶贼藏到哪里了。”
江夏却忽然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你们在说啥?什么恶贼?况且我的包一直在手里好好的...”
“啊?不是您说有贼...”
“我有说过吗?”江夏耸肩摊手,一套甩锅的动作行云流水。
她是用对讲机通知这哥俩的,根本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你们知道打昏的人是谁吗?他可是墨林集团总裁程墨林的儿子,风雨工作室的老板程羽,墨林集团即将和我爸他们展开商务合作,倘若你们这些照片泄露出去...”
哥俩连连求情大小姐饶他们一命,千万不要把照片泄露出去。
“那要看你们表现咯。”江夏故作为难的样子。
“帮我把他藏到这个地方,以及写一封绑架威胁信,不要问为什么。”
哥俩面面相觑地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被江夏利用了,但事到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听从江夏的旨意,把程羽带到了一处城郊的廉租房小区,暂时关押在一个废弃的车库中。
看着二人带程羽离去的背影,江夏放下伪装,心满意足地笑了,她计划的第一步完成了,刚才这些,也是她模仿刘梓晴当初威胁林清那样,知道这哥俩贪心又胆小,才能被她利用。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仅是程羽,谋划了一整晚的江夏同样也彻夜未眠,按照计划,她打算傍晚前再给程墨林打电话,在此之前留出一些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她回到了星巴克,正准备继续享用那半杯热可可,却发现店里的老头不知何时坐到了程羽的位子上,他依旧目不转睛地读着报纸,但江夏一眼看出他的用意。
“冉奕,别以为你变装了我就认不出你,像狗皮膏药一样监听别人可是非常不礼貌的。”
“被你发现了啊。”冉奕微微一笑。
“你今天展现的能力还真超出了我的想象,唐绘,这些计谋到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背后有人指导?”
江夏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却没有阻止,可以说你站在我这边了吗?”
冉奕冷笑一声。
“不好说哦,现在看似进展顺利,但你根本没有精力摸清程墨林的底细,现在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刀尖舔血,倘若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没法保证能保住你。”
江夏自然不以为意,经过这么多次轮回了,这家伙哪次保过她?
不过对于冉奕的警告,她也心知肚明,毕竟她对程墨林的了解,也只局限于他人的只言片语。
江夏无从获得更多的消息,不过既然都是企业家,最稳妥的就是把程墨林当作和徐寅一样的人防范,因而她才调查了程羽平时的活动范围,专门选了这个他几乎没有涉足的中心文化广场。以免被其他人监视,同时,她专门选择那哥俩背锅,也是考虑到他们俩作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无业游民,应该不会被注意到。
至于绑架计划,她打算先伪装成图财的劫匪威胁程墨林,之后再把他引导到廉租房,以程羽的性命为威胁促使墨林集团与徐寅合作。
但江夏不知道,她一切的行动都被广场监控另一端尽收眼底。
中心文化广场是帆楼市的地标性建筑了,一度是帆楼市的市中心,已经有不少年头,更准确点说,这是当年墨林集团接手的第一单项目,可以算是墨林集团建设的起点,因而即使后来这里的生意逐渐不景气,程墨林还是很照顾这里的商户,多年不增加租金。
因此当程羽出现在中心文化广场的监控视野内后,立刻有人通报了程墨林,而后程墨林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被人一闷棍打翻在地。
“老爷子报警吧,这群人也太无法无天了。”
“先别着急。”程墨林把华莱士门口的画面放大再放大,看清了打翻程羽的那三个人的长相。
一旁的保安大爷立刻认出了是谁。
“这哥俩不是月初来咱们这打临时工的那俩保安吗?因为值晚班半夜逃岗去喝酒我才把他们辞退了,难不成现在变成劫道的绑匪了?
“不。”程墨林的目光反而只落在江夏身上。
“我昨天在程羽的手机里见到过她的照片,错不了。”
说着,他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根据昨天程羽的状态,他判断这个女人应该不会做谋财害命的事。
另一边的江夏则稳扎稳打地按计划行事,黄昏时分她收到了那哥俩写好的绑架信,确认无误以后让其中一个放到了墨林集团门口。
“大小姐您放心,那家伙醒了以后虽然一直折腾,但我们没打没骂,更没有暴露您的身份,只是…毕竟我们哥俩也没干过这档事,成天担惊受怕的,这家伙要绑到啥时候呀。”
“拖得越久越好,你们不用担心,对方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
信放好以后,江夏拨通了程墨林办公室的电话。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用了变声器。
不出所料,是他本人接的电话。
“程墨林先生,您的儿子在我手上,请立刻提供一百万赎金放到…”
江夏还没说出指定地点,程墨林忽然吐槽到。
“你是假绑匪吧,一百万我儿子还是掏得出来的,你直接找他要不就好了?”
“哈?”
接着程墨林又补充道。
“话说,今天和我儿子约会的女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