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睡意朦胧时觉得身侧清冷的松香远去,不由皱眉。不多时又传来门开合的轻微声响,想睁眼看看,却又敌不过睡意。等终于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秋心端来午膳轻声说道,“姑娘,公子说午时后归。” 等他们谈完,时辰已经不早,天色也暗了下来,便索性用了晚膳才起身往回走。 走到楼下,想到回去就该歇息,江晚摸了摸肚子,低声同他商量,“要不走回去吧。” 赵知行看了眼她的动作就知道在想什么,轻笑
等他们谈完,时辰已经不早,天色也暗了下来,便索性用了晚膳才起身往回走。
走到楼下,想到回去就该歇息,江晚摸了摸肚子,低声同他商量,“要不走回去吧。”
赵知行看了眼她的动作就知道在想什么,轻笑,“你又不胖。”
江晚有些不满,碎碎念道,“如今是不胖,可若一直吃了睡睡了吃,等发现胖了就控制不住了,左右闲着,我为何不将它扼杀在摇篮。”
赵知行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见她实在纠结,便给她披上披风抬步跟在身后,“走吧,累了就上马车。”
江晚缓步往前走去,看着夜色间又开始飘落的雪花,突然说道,“其实这些日子我都没怎么在广恒逛过,往常偶尔出门也是畏首畏尾行色匆匆,如今被你找到却反而可以自在行事。”
赵知行看着她的后脑勺,轻声问道,“那你为何?”
江晚沉默了下来,是啊,为什么呢?
许是因为这本书里林侧妃与他才是恩爱夫妻,自己担心若他真的移情,又该如何自处?可若他没有如书中般爱上林侧妃呢?
她垂目想着,暗笑自己天真,不喜林侧妃,那日后的李侧妃张侧妃呢?自己可做不到其他女子那般贤德,二人起争执也是迟早的事,与其将来两看相厌,还不如早日分开。
见她沉默,赵知行也不催促,只是跟在她身后缓步走着。
淡薄月光下,随着二人行路身影相互纠缠着,平白生了些许旖旎。
见她一路都情绪不高,赵知行终于心软,进门前沉声说道,“宋氏一家已经随客山祭祀回了百越,宋氏乃客山族圣女,身份尊贵,不会有事。”
江晚有些惊讶宋妈妈的身份,旋即怅然,“那她是不是?”
话语未尽,赵知行却能明白,应了下来,“是。”
江晚轻叹,失落地回房。
赵知行神色晦暗不明,抬手摸了下空空如也的腕,恍惚听到了金属碰撞的细碎轻响。
王全见江晚离开,低声说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
赵知行应了声,旋即说道,“去准备笔墨。”
不多时,他装好信封递给一名亲卫,“加急。”
“是。”
赵知行盯着江晚的背影眸色深沉,满是压抑,“为什么?”
江晚拢着微乱衣衫,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想,不过你若强来我也没办法不是吗?”
语气温柔,只是说出的话颇为扎心,话音刚落就感觉他阴沉沉地压了下来,旋即脸被捏了一把,“小没良心的。”
随后压着她她搓圆揉扁许久,才餍足搂紧她,“明日可想去卢家?”
江晚抿着发麻的唇微喘,“不去。”
赵知行便不再多说,抵着她合眼睡去,江晚睁眼看着头顶,思绪纷飞,过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
江晚睡意朦胧时觉得身侧清冷的松香远去,不由皱眉。
不多时又传来门开合的轻微声响,想睁眼看看,却又敌不过睡意。
等终于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秋心端来午膳轻声说道,“姑娘,公子说午时后归。”
江晚轻应,简单吃了些便让她撤了下去,找出还未看完的游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赵知行却是回来的比预计更早了些,捧在手中的游记只翻了两三页,见江晚疑惑看来,他随意说道,“不过那些拿腔拿调的话,多听也是无用,走吧。”
江晚起身,同他出门去了那个酒楼,箫润生也是早已经等候,继续同他商议着广恒各县的水利。
暮色四合。
箫润生看着桌上的图有些烦躁,“这般大的工程不知要投入多少人财物。”
赵知行也是说的口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方才说道,“开河本就不是易事,前朝为了打通京城到三江的五里河道,人力物力不说,光时间都用了三年,何况这般工程。”
萧润生挠了下头,心知是在劝自己别再费功夫,可到底心有不甘,“只是河道颇费功夫,旁的倒是不算麻烦。”
赵知行见他不甘心,跟着看了起来,心中隐约有些思绪却又推翻,“军中倒是有个名叫黑火药的东西,量大能开山碎石,不过开河道估计不行,威力差的太远。”
萧润生轻叹,军中之物都搬出来了,显然他也是真心想开,可惜耗费实在庞大,国库就算丰盈也不可能拨这么多银钱给广恒兴修水利。
房中再次陷入了寂静。
江晚垂目看着游记,却已经许久没翻页了。
北地贫瘠很大原因就是因tຊ为水利不通,庄稼得不到灌溉自然收成不丰。
广恒的河道一开,不知能养活多少农家。
再往大些说,若开河没那么大耗费,整个北地的水利说不得都能通。
她缓缓捏紧书籍,看向赵知行的背影低声说道,“黑火药如今的配比远非最大威力,可以改良。”
二人闻言,转头看向她。
萧润生眼中满是异彩,赵知行却满眼深沉。
江晚迎着赵知行的眼神,缓慢地继续说着,“挖个深洞把黑火药放进去引燃,也远比放在地表威力大。”
今日回家他们依旧是走着,路上的积雪却是没来得及清扫。
江晚脊背有些紧绷,眼神也躲闪的厉害。
赵知行看她僵硬背影实在累得慌,叫了声,“江晚。”
眼见她猛地一颤僵在原地,不由笑了起来,“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江晚恼羞成怒,自顾自地往前走去,不想理他。
赵知行跟在她身后,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江晚头也不回地随意敷衍,“书上看的。”
赵知行便不在多问,一时只剩二人踩在雪地上吱呀作响的细响,还有远远坠在身后的车轮滚滚。
只是他这夜似乎格外痴缠,倒令江晚招架不住,不住轻喝,可惜对正在兴头的赵知行毫无用处。
不知过了多久,才肯放江晚昏昏睡去。
赵知行看她白皙的掌心都泛着红,轻轻摩擦一番,垂目给她揉着手腕,直至睡沉才起身去收拾凌乱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