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等情况。慕听雪也沉默了。这位婆婆大人,是真的能一手遮天。决明子、茯苓只是个开始,可以想象,日后在云都,不管她慕听雪想买什么,都会被狠狠打压。“漂亮小姨~” 慕听雪觉得荒谬,“茯苓和决明子,可都是常用药材,你们这样的大店,还能断货?” 茯苓倒也罢了,还能卖上点价钱,决明子可是比较便宜的,产量极大。 “这可就不巧了嘛。” 掌柜的打哈哈,他五六十
慕听雪觉得荒谬,“茯苓和决明子,可都是常用药材,你们这样的大店,还能断货?”
茯苓倒也罢了,还能卖上点价钱,决明子可是比较便宜的,产量极大。
“这可就不巧了嘛。”
掌柜的打哈哈,他五六十岁,生着一张马脸。
人老则奸,马老则滑。
掌柜的这是又奸又滑,“贵人阔气,咱们做生意的,只管卖。”
慕听雪深吸了一口气:“哪位贵人?”
掌柜的不答了。
斜着眼睛看外面的天。
慕听雪退而求其次:“没有茯苓和决明子,有天麻么?”
天麻可用于治疗眩晕头痛,治疗高血压,还能平肝益阳,强健筋骨。
“天麻——”
掌柜的支支吾吾起来。
“天麻也没有!”
一个桀骜、中期十足的女人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声音很熟悉,四十多岁的样子。
慕听雪一回头。
就看到了一袭深紫色华丽宫装的覃岭老王妃,发髻高高竖起,名贵的点翠头面儿,玻璃种的翡翠耳环,手里则捏着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那张脸乍一看,像慈悲为怀的菩萨,但那双眼睛,却泛着抹不去的寒光,似阴毒的夜叉。
南宫心慈。
一个心绝不慈,手绝不软的勋贵。
“老王妃好兴致。”
慕听雪心儿明镜一样,得,这是冲她来的。
南宫心慈皮笑肉不笑,手里的佛珠拨弄得飞快:“我儿病了,被没心肝的坏女人给打伤了,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为娘的只能来药店给他买药。”
慕听雪挑眉:“皮外伤而已,用不着天麻,也用不着茯苓和决明子。哪个庸医开的方子啊,老王妃还是趁早把他撵走吧,须知庸医害人,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你儿治死了,你不得哭晕过去?”
“放肆!”
南宫心慈再也绷不住了,手中的小叶紫檀佛珠扯断,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你身为儿媳,见到婆婆不下跪行礼,不懂分寸,说一堆犯忌讳的话!还咒丈夫病死,其心可诛!”
“婆婆怎么动那么大肝火?会长皱纹的。”
慕听雪专业阴阳怪气敲闷棍,“你看你,涂了那么厚的铅粉,都遮掩不住眼角的皱纹。”
南宫心慈听了这话,五官都扭曲起来了。
四十岁的贵妇人,最是注重保养,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说她长皱纹。
“你敢骂本王妃老?”
“您真是法耳啊,我是真心给您提建议,不要用铅粉了,对身体不好,也盖不住皱纹。”
“本王妃用什么,轮不到你评头论足!”
南宫心慈一肚子的火儿,烧得心肝肠子冒烟,“你这泼妇,邑儿那么善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却蹬鼻子上脸,咱们大云煌国,还从没出过胆敢对丈夫动手的悍妇呢。”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慕听雪坦然承认。
南宫心慈脸色沉得可怕,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慕听雪,你把自己看得过重了,你是个刚烈性子,敢说话,敢反抗,可真要反抗,你一个小小的商女,脱去了覃岭王妃的光环,你又能抗得过谁啊?”
“这光环,是我儿给你的。”
“不好意思,我的郡夫人诰命,不是你儿子给的。”慕听雪打断她。
是晏太后给的。
是泽宝和晏泱,帮她请封的,跟覃岭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南宫心慈被噎住了。
半天嘣不出一个屁来。
“而且我寻思着,覃岭老王爷,也没给您请封诰命呐。”慕听雪直接开嘲讽,“怎么,您的光环呢。”
南宫心慈出身高贵,也没封半个。
这是她心里的一块痛。
“慕!听!雪!”
南宫心慈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几乎要咬碎这个名字,“你也就能逞口舌之快了,今儿本王妃话摆在这里了,整个云都,任何一家药店,你都买不到决明子、茯苓和天麻!”
说完,拂袖而去。
慕听雪耸了耸肩:“行,你有权,你霸道。”
百草堂买不到。
她就带着小萌宝,又跑了几家店,吩咐慕家的下人们也去云都各处大大小小的药店搜寻。
两个时辰之后。
“大小姐,真的买不到,决明子都清空了。”
“卑职腿都跑断了,跑了足足二十家药店,茯苓全部断货。”
“这可怎么办?小的连隔壁的郡县都跑了,一样没得买。”
面对此等情况。
慕听雪也沉默了。
这位婆婆大人,是真的能一手遮天。决明子、茯苓只是个开始,可以想象,日后在云都,不管她慕听雪想买什么,都会被狠狠打压。
“漂亮小姨~”
一道充满欣喜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阿泽来找你玩儿。”
慕听雪原本是站在慕府大门口的,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了摄政王世子,裹着棉服像个小包子,正马上下来,向着自己的方向小跑奔赴而来。
同时下马的,还有一身军服盔甲的摄政王晏泱。
银白的盔甲,深红色的纹路,透露出一种威严的气势,高大的身躯如山一般,极为俊美的五官在盔甲的寒光下,显得更为凌厉。
这大冷的天,父子俩就这么骑着马过来的。
马车、暖轿都不坐。
可以说是灰常彪悍了。
小泽宝一下子就扎进了慕听雪的怀里,脑袋蹭啊蹭的,各种撒娇:“我和爹爹刚从军营回来,路过瑶光街,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慕听雪一颗心,都被萌化了。
烦恼什么的,一扫而空。
去她的南宫心慈,还是小泽宝治愈。
“泽宝才五岁,就开始去军营了?好棒啊。”
慕听雪抚摸着孩子的头,不吝夸赞之辞。
小孩子嘛,要多多鼓励,打压式教育是最下乘的。
“嗯嗯,我今天和爹爹耍了大刀呢,过了好几招。”说着,哼哼哈嘿地比划了几下,可爱得不得了。
“来,吃糖。”
慕听雪想起,上次穿回去,特意给小泽宝称了二斤巧克力糖果,就从藏在袖子里的玉瓶小空间里,抓了一把。
泽宝接过来,立刻眉开眼笑:“一颗,两颗,五颗……二十颗!漂亮小姨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给了整整二十颗好吃的巧克力呢。”
“不要太惯着他。”
晏泱看着母子互动的场面,眼底升起一丝暖意。
慕听雪道:“一点糖果而已,没关系的。”
晏泱对着身后的镇北军随从使了个眼色,三名镇北军,立刻捧着大木盒走了过来,盒子里散发出淡淡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