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母亲病逝,她从湖平回到父亲的新家,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发生争执后,她父亲的选择是将她送到姑姑家。对于只有十几岁的敏感少女来说,这种处理方式无异于是二次抛弃。青春期时最关键的高中三年,她的每一年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动和打击,任何一次放在别人身上都可能是自暴自弃的源头,但是她没有。 周末的肯德基多是附近小区的小学生,吵闹得根本没处落脚。蝿 两人楼下楼上找了一圈位置,最后实在没办法,去了纪晏臣车上。 他的车停在小区旁的巷子里,偏僻幽静,颇像是最近被曝光恋情的艺人们常用的幽
周末的肯德基多是附近小区的小学生,吵闹得根本没处落脚。蝿
两人楼下楼上找了一圈位置,最后实在没办法,去了纪晏臣车上。
他的车停在小区旁的巷子里,偏僻幽静,颇像是最近被曝光恋情的艺人们常用的幽会场景。
宋时薇垂睫看着身旁的人拆开外卖包装。撕开筷子时他左手没攥住有一下脱力,tຊ她眸色复杂看一眼他,伸出手轻轻道:“我来。”
纪晏臣没多想,把筷子递给她。她接过去,似是顾忌着他的情绪,静默半晌,低声问:“恢复得不太好吗?”
纪晏臣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立的伤员人设。
他瞟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左手,很快入戏,清越声音里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沉痛:“医生说复健的过程很漫长,平时要多加练习。”
身旁的人没有回话,沉默将他的那副筷子也拆开,放在碗沿上。蝿
纪晏臣瞥一眼她的柔软脸颊,用力压平唇角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怎么会有人成年了还这么可爱?
他静片刻,另起话题:“我那天看见你弟弟了。”
她嗯了一声,不见意外。
他抬眸看过来:“他和你说了?”
宋时薇无奈瞥向他:“是,他问我你的脚为什么又好了。”
纪晏臣听言低笑。她也好奇他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接着问:“那天他要是真去问你你打算怎么解释?”蝿
他神色自若,毫无愧色:“我装的,因为我要追你姐。”
宋时薇:“……”
他很笃定:“都是男人,他会理解。”
宋时薇无声瞟他一眼,想到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上了招蜂引蝶不能要的标签,弯唇轻晒。
他接着淡声评价:“你弟是个姐控。”
她没有说话,夹了个水晶虾饺秀气咬一小口。
纪晏臣继续试探:“他是不是平常不听父母的话,但是很听你的话?”蝿
副驾驶的人侧眸看过来,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问:“你妹妹也是这样?”
纪晏臣晒笑扯唇,语气有些微酸意:“她不是。她才不听我的,她只听她那个野生亲哥的。”
宋时薇没听懂他的意思,但猜测是他家的家务事,没有多问:“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这个年龄叛逆期,但却很粘你。”
纪晏臣握着筷子看她一眼,“上次他也是因为闯祸了不敢回家才去你那儿住的吧?”
宋时薇没有否认,垂着眼漫不经心道:“他爸妈老来得子,给他惯坏了。”蝿
她的用词微妙,纪晏臣看向她的脸,不动声色问:“他们惯着他,你是反其道而行之?”
她轻笑了声:“算是吧。”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刚上小学,他跟我耍横,被我打了。他很不服气,连续来惹了我几次。”
她静默片刻,自嘲扯唇,“后来我就去我姑姑家住了,直到高考。”
纪晏臣许久没有作声。
她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如果不是他早就认识她,不会知道她字里行间的碎片信息实际拼凑起来是怎样的情景。
他知道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异,她一直跟着母亲生活。蝿
当年她母亲病逝,她从湖平回到父亲的新家,与同父异母的弟弟发生争执后,她父亲的选择是将她送到姑姑家。
对于只有十几岁的敏感少女来说,这种处理方式无异于是二次抛弃。
青春期时最关键的高中三年,她的每一年都经历了巨大的变动和打击,任何一次放在别人身上都可能是自暴自弃的源头,但是她没有。
她一个人好好地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名校毕业,工作体面,自主独立。
只是这样[优秀]的她,更让他觉得心疼。
似乎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情绪,车厢内沉默半晌后,她若无其事出声岔开话题:“菜有点凉了。”
她掀眸看他,“你来多久了?”蝿
纪晏臣回过神,淡淡问:“你没听到我电话?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接。”
“没听到。”宋时薇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在电影院静音了。”
纪晏臣闻言侧目,心想,原来是看电影去了。
他无声嗤笑,这就是老男人的约会方式吗?真没创意。
他对自己的约会规划陡然多出来几分信心,装作漫不经意问道:“看的什么,好看吗?”
身旁人喝了口水,心不在焉答:“没顾上看。”
纪晏臣听言缓慢停下动作,黑眸里的怀疑淬着妒火幽幽燃烧起来。蝿
没顾上看?
孤男寡女去电影院不认真看电影,那是去干什么了?
宋时薇被他盯得莫名其妙,抬起头正欲开口时,路上一对儿热恋中的年轻情侣嬉闹着走过来,身体纠缠得仿佛连体婴。
走近车旁时,他们似乎是以为车里面没人,相拥着激情四射吻了起来,距离近得连唇舌相抵的水声都听得清。
车内的两个人一时间十分尴尬。
宋时薇往另一侧车窗扭开了脸,纪晏臣沉着脸色打开广播,调高了音量。
两人在一曲震耳欲聋的太平歌词里各自僵硬坐了半天。纪晏臣余光瞟着车旁那俩人的身影,越是想象着她跟男同事在电影院的场景,越是怒火中烧。蝿
他早就看出来她那个姓许的男同事不是好东西,表面斯斯文文,实际狼子野心。当初在特警队在他面前把人截走也就算了,还故意一口一个[时薇][时薇]地叫。
她才调回来两个月,他们充其量就是普通同事,叫那么亲密干什么?有没有点分寸感?
他认识她都九年了,不还是恭恭敬敬叫她宋检察官?
纪晏臣胳膊横在窗沿托着唇,闷闷暗想,[时薇]这个称呼不好,什么鸟七八糟的男人都这么叫她,他绝不能跟他们一样。
那他以后叫她什么好呢?
阿薇?薇薇?
宝宝?老婆?蝿
喧闹的车厢蓦然寂静下来,纪晏臣怔半刻回过神看向身旁的人,她抬手关掉广播,示意窗外:“走了。”
他迟钝嗯了一声,放下手臂坐起来。这么一打断两人也都没什么胃口了,又吃了几口后草草收拾残局。
纪晏臣低头将盒子逐一扣上,半晌,忽然低声问:“你明天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