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醒过来三天了,这三天她没有开口,其他人也不勉强她,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着,她刚醒来还吃不了东西,兰姨使劲的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兰姨放完东西离开病房,秦宴悄无声息的站在病床边。“你想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云暖,我很想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云暖醒过来的时候,秦宴正帮她按摩着手臂,她躺太久了,医生建议每天给她按一按。 当初他腿受伤的时候,护工就是这么给他按着,他照着给对方弄着,直到对上那睁开的眼睛。 她睁开眼睛,呼吸起伏没有任何
云暖醒过来的时候,秦宴正帮她按摩着手臂,她躺太久了,医生建议每天给她按一按。
当初他腿受伤的时候,护工就是这么给他按着,他照着给对方弄着,直到对上那睁开的眼睛。
她睁开眼睛,呼吸起伏没有任何的变化,若不是自己看见,估计她能一直不出声。
“你醒了,我让医生来看一下”。
他把被子弄好,按铃叫医生,熟悉的检查流程,然后是交待注意事项,她这一回怕是把所有人吓得够呛。
兰姨在她检查的时候都已经哽咽不止的,秦宴跟着医生出去,他认真的听着那些冗长的交待,还不忘回头看她一眼。
她醒来也不说话,不会动弹,就发呆,沉默的发着呆。
她明明都已经习惯了那些黑暗的生活,为什么又把她拉了回来,她不明白。
在那黑暗的空间里面,她每天不知疲倦的飘着,一开始她还会自我碎碎念,到后面她不知道还要不要开口,渐渐的自闭了。
然后她闭着眼乱飘的时候,一股怪力直接把她拉了回来,下一秒她睁开眼睛看见了秦宴。
他很认真的在按摩,表情严肃,手法很娴熟。
云暖醒过来三天了,这三天她没有开口,其他人也不勉强她,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着,她刚醒来还吃不了东西,兰姨使劲的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
兰姨放完东西离开病房,秦宴悄无声息的站在病床边。
“你想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云暖,我很想问一问你,到底有没有心”?
她抠着被子的手停顿,一言不发,没有回应他的话。可秦宴的声音更加的气愤,这些天,她醒过来了,所有人都高兴,只有她,她醒过来的时候,眼里都是失望,秦宴不敢多看她一眼,借口喊医生进来。
这些天,她又装作很乖的样子,该打的针打着,医生问什么都点头,可有了上次的事情,他很难不猜测她是否又要蒙骗所有人,然后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
秦宴心里的火气从她进抢救室里面开始,就一直压着,他心想,只要她醒过来就好,他可以不生气不发火,只要她醒过来。
可她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失望自己没有死成,这让他没有办法再忍受。
“云暖,你告诉我,活着有什么不好的,你不喜欢什么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帮你挡掉一切,你的病我会请最好的专家给你去治,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做到。
可你呢,瞒着我们做了什么?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会难过?兰姨现在都快天天以泪洗面了,那些保镖和你相处了那么久,天天都来看你醒没醒,还有你那些朋友,云暖,你并不是一个人。
这些医疗费用,医生每次都因为你的病来回奔波,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云暖想要辩驳的嘴蠕动了一下又停了下来,她别过头不看秦宴,可五脏六腑酸涩和痛楚开始扩散,她面无表情的脸想要牵扯出一抹笑都异常的困难。
“我懂事了那么多年还是被抛弃了,秦宴,如果觉得麻烦那最后拜托你一件事情。不用再管我了,不用再心软了”她心里在说话,可是她张不开嘴
心脏很疼,胃也在抽搐着,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她想。
秦宴说得对,她的出现不仅给他造成了困扰,还给医生护士都添麻烦了。
她强忍着痛意,可越压制越遭到更强的反噬。
“秦宴,你不用管我,也不要心软,我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可怜”
她努力的挤出一句话,声音苦涩,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实际上她藏在被子里面手紧紧的按在腹部。
喉间渐渐传来一股血腥气,她的腹部绞痛,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
很痛很痛,秦宴说错了,活着有什么好的,她活着只有数不清的疼痛。
秦宴刚说完的话转眼已经懊悔了,说出口的话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云暖还赶他走,他想现在不是很好交流的时候,等他平复了心情再和对方好好谈一谈。
”对不起,我冲动了“
迈着长腿出门的他没有看见云暖快要晕过去的脸色。
他出门后,云暖终于忍不住咳出了血,洒落在地毯上。
秦宴刚走到门口又后悔了,他太急了,看见云暖的态度每次都会怒气冲顶,她就像被人拖着就那么活着。
秦宴很难有这种对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感觉,对下属对别人,他可以冷着脸让他们修改方案,可云暖,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合作方,她就像自己身边那一套一知半解的数学题。
他犹豫着退回到房间,“云暖”!
地上混乱,地毯混着鲜血,云暖半个身子都悬空在床外,在快要掉落的时候被秦宴接住。
“医生”!
兵荒马乱过后,云暖重新带上了氧气面罩,手边扎上了针,医生面色凝重,他们在病房外不敢打扰。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暖暖吐血了会不会更严重了,哎呦”。兰姨抹着眼泪,嘴边嘀嘀咕咕的说着,她也只是想要安慰自己。
可一旁的秦宴脸色僵白,喉咙滚动,他似乎闻到了那一股血腥,艰难的开口
“我,我不该说那些话”。兰姨转头看他,他眉眼笼罩的阴霾挥之不去,兰姨摇头
“秦先生也是为暖暖好,这些天暖暖的状态我们都知道,她、她、唉”。
兰姨说不下去了,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会如此的灰败,明明前段时间眼里还有亮光的,明明她都在慢慢变好的,可这病,总是不让人安心。
“秦先生你别自责,暖暖总会想通的,这些我们都帮不了她,也许,她的选择也许是好的。
她每次都乖乖的吃药,从不说药苦,半夜会疼醒,她也不喊疼,打针的时候那手背都青紫成那样了,可我们也从没有听见她抱怨过一句。
她已经是我见过最坚强,最勇敢的人了,要是我,可能都挨不过这些痛。只是我们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
心里不以为然的想着能有多痛呀,忍一忍就好了,可是先生,暖暖她已经忍了十几年了,她也会累,她无数次想要放弃的时候也许有一次因为我们又坚持了下来。
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是累赘,怕给我们添麻烦。
她不说其实我都知道,只是我怕开口和她谈这件事情就会忍不住哭,我家孙子就腿受了那么点伤都一直喊着闹着,暖暖这么久了都没说一声。
她是云家的小姐,可自从她住院,先生你帮助她到现在,云家从未出现过,她深知自己是被抛弃的,所以不哭不闹。
先生其实在她这里份量比我还重呢,你只是没有看见她的依赖,其实她什么事情都想要得到你的建议,连我说的都没用。”
兰姨说着说着背过身抹了一下,接下去的话不用说大家都清楚,大家或多或少心里可能都埋怨过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