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此时正揉着发痛的头,见她来了苦笑一声,“你可想好了。”白莺抿唇,方才心下攒动竟然几乎失口答应。萧钰没等到她回答,倒也不急,自顾自地说道:“只怕你现下答应也救不了他了。” 白莺听得真切,方才明白什么萧恒所言的——“萧知雪是唯一能救你之人”。 从先皇开始,皇肆便极少,又去世的早,萧钰少年上位,如今最大的孩子不过四岁。 若要和亲,人选只有两个,萧知雪与她。 如今萧知雪已死,再
白莺听得真切,方才明白什么萧恒所言的——“萧知雪是唯一能救你之人”。
从先皇开始,皇肆便极少,又去世的早,萧钰少年上位,如今最大的孩子不过四岁。
若要和亲,人选只有两个,萧知雪与她。
如今萧知雪已死,再没有别的人了。
白莺有些窒息的想,她终于明白了萧恒所说,得知真相后无力挣扎的浸溺之感。
萧钰叹道:“让你和亲,朕自是不愿,只是谢景之若死,莫荀初出茅庐,边疆……难守。”
白莺闭了闭眼睛:“此事,容我再想。”
她这边方还再想。
第二日便听暗卫说早朝期间有人欲提长公主和亲一事,被谢景之当众怼回。
现下两人还跪在御书房门口,各执己见。
白莺深吸一口气,立即往皇宫赶去。
窗外风景不断回退,映照着她的记忆也不断往回转。
那晚的刀锋冰冷,谢景之也一样冰冷,他说希望她不要再管他的死活。
白莺攥紧了手,竟然是这个意思。
只怪她当时不知,还以为是他冷心无情。
到了御书房之时,两人还跪在房外的垂柳之下。
谢景之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惊愕,又消散于无。
白莺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御书房。
萧钰此时正揉着发痛的头,见她来了苦笑一声,
“你可想好了。”
白莺抿唇,方才心下攒动竟然几乎失口答应。
萧钰没等到她回答,倒也不急,自顾自地说道:“只怕你现下答应也救不了他了。”
白莺惊诧道:“为何?”
“他不愿意让你救。”萧钰指了指窗外的谢景之。
白莺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只见谢景之不卑不亢的跪在那里,眉眼之间皆是冷傲。
萧钰说:“他方才与尚书争辩,几乎将御书房砸了去,朕只能让他们冷静一瞬,现下冷静的差不多了,你去叫他起来吧。”
他说的是他,不是他们。
白莺心下了然,萧钰的意思是让她去劝谢景之,劝他同意和亲。
她的结果萧钰已然为她选好。
白莺站在房中遥遥回望自己的兄长,亦是这个国家的君王。
笑道:“皇兄已然有了决定,为何还要问我的想法。”
萧钰身形重重一颤,像是被肩上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沉声说道:“朕亦没有选择。”
这个国家已然丰盛太久,只是盛极必衰,文化与艺术达到了一种顶峰,礼崩乐坏之下,越是繁荣越是沉醉,就越能彰显出兵力的衰竭。
五年前谢家的没落,至少需要二十年才能恢复,这时间太长,至少对于没有谢景之的盛国来说,长的可怕。
白莺怔然了片刻,才淡淡答道:“长平明白了。”
她出门将谢景之叫了起来,
一路无言,沉默地如同空气。
白莺心下难受至极,一口气几乎哽在喉间呼不出来。
谢景之却先开口了,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让你来的。”
白莺愣愣的嗯了一声,徒然笑了:“谢景之,你的命当真金贵。”
金贵到需要一个长公主以身相救,金贵到盛国离了他便不能长久。
她走着走着,身边的谢景之忽然停了下来,
白莺不解的回头看去,
谢景之微微顿首:“我说过,我的事与你无关。”
“这不是你的事!”
白莺压抑的火瞬间被点燃,心中的不忿与委屈一涌而出,她无力的低吼,
“这不只是你的事。”
谢景之冷漠地看着她:“这也不是你的事。”
白莺怔怔的抬眼望去,只觉得谢景之眼底有火光在燃烧,炙热到几乎将她焚烧殆尽。
她听到他说:“我还没死,这便与你无关。”